“出遠門？”
王 皺了皺眉頭，突然睜大眼捂住嘴，“難道她……”
王 知道小草的身體不太好，之前經常生病，有時候一住院就是好幾天，最長的時候，入院治療半個月。
“出遠門”三個字有很多含義，比如人沒了，比如人們常說的去了天堂……
“不不不，王老師你想叉了。”
看出王 想法，秦世明忙更正道︰“小草跟她奶奶一起去了國外，接受治療，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回來。”
秦世明只能隨口扯個幌子，總不能告訴王 實情吧。
“這樣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小草她……”王 拍了拍胸口，“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之前一直打電話聯系家長，都聯系不上，所以我就想著過來家訪問問情況，前兩次來家里都沒人。”
“抱歉，我一直在外地出差，忙起來就把事情忘了，還讓你多跑幾趟，實在不好意思。”秦世明對王 觀感很好。
現在已經很少有老師這麼負責任了。而王 則是天生的教師，長相甜美可愛，性子活潑，但聲音好听，講話也很溫柔。
“沒事，這樣的話我就先走了，等小草回來後，你們直接來學校報道即可，當然，如果小草要轉學的話，你抽空來一趟學校，我把學費生活費退給你。”
王 起身準備告辭。
“王老師，稍等一下，你看這天都黑了，要不一起吃頓飯，飯後我再送你回家，為我們家的事情多次麻煩你，我挺不好意思的。”
秦世明邀請道。
“不了……”
“別啊，正好我剛睡醒，肚子餓得咕咕叫，一起吃點，人多熱鬧，你稍等，我拿了車鑰匙就走。”秦世明根本不給王 拒絕的機會，回臥室抓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其實真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上車後，王 還有些不好意思。
“人是鐵飯是鋼，到點兒就得吃飯，你對小草的好，我們當家長的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一頓飯而已，算得了什麼？”
秦世明一邊開車，一邊道︰“對了，王老師，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比如辛辣之類的能不能吃？”
“我都行，不挑，隨意一些就好，就是有一點。”
王 突然紅起了臉。
“就是什麼？”
“你能不能別叫我王老師？我年紀還沒你大呢，叫我小 就行。”
“行啊，你別覺得我佔你便宜就行。”
對此，秦世明自然不會反對，老師老師的不一定是什麼褒義詞，比如腳盆雞有一個叫做蒼老師的……而且，的確容易把人叫老了。
王 听得別扭，秦世明叫得更別扭。
四海飯店距離星萃雅苑更近，所以，秦世明直接把車開到四海飯店，就算是佔周興文的便宜了，只是王 看起來很不習慣，處處露怯。
這是她第一次進如此奢華大氣的飯店吃飯。
“秦大哥，要不我們去路邊攤吃燒烤吧，這里太貴了，我剛看了一下菜單，一份青菜居然要八十八塊錢！”
王 有些坐立不安。
什麼青菜這麼貴？
有錢人的生活都這麼豪的嗎？
“沒事，放心吃，我有會員卡，便宜。”
秦世明示意王 別緊張，“今天我們就隨便吃一點，等小草回來，再好好請你喝一杯，這些年辛苦你了。”
“沒……滴滴……滴滴滴……”
然而，王 話沒說完，兜里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王 臉色微變，沖秦世明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出去接電話了。
“這丫頭還挺樸素。”
秦世明笑著搖搖頭，剛剛他看見，王 用的手機比較老，至少是三年前的產物了，而且從穿衣打扮上來看，王 很勤儉，渾身上下沒有一件手勢，甚至連頭發都沒做，就是很普通的齊耳短發，更沒噴香水，偏偏能給人清爽的感覺。
如今這樣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別來找我行不行？我求你了，我把所有存款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接起電話沒說兩句，王 崩潰大哭。
“你是要逼死我嗎？”
“我沒錢了，我真的沒有錢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嗚嗚嗚……”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應，王 蹲在地上崩潰大哭。
“小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秦世明起初在包間里抽煙，听到外面聲音不對，出來一瞧，王 蹲在地上哭泣，不由眉頭一緊。
“對不起，秦大哥，讓你看笑話了，我，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我得先回家一趟，下次我請你。”王 連忙擦掉眼淚，強擠出一絲笑容。
“飯什麼時候吃都行，你先跟我說說，出什麼事了？誰惹你生氣了？”秦世明遞過一張紙巾，劍眉緊鎖。
王 這麼好一姑娘，剛剛還跟自己聊得挺開心的，怎麼突然就哭了？
“誰給你打的電話？”
“我前男友。”
王 本不想說，她不想自己的傷心事讓更多人知道，但好久沒有得到過關心，又渴望有人能傾听，她也想有個傾訴對象。
“前男友？他騷擾你？”
“算是吧。”
王 苦笑道︰“我跟他是高中同學，我學習成績比較好，考入師範大學，可我家里窮，他高中畢業後就打工掙錢，供我讀大學，我很感激他。”
“可是，去年開始他惹上了網絡賭博，自己沒什麼本事，還學了一身臭毛病，把我工資獎金，還有我們攢的房子首付全部輸光了。”
“我提出了分手，可他不同意，三番五次用我父母來威脅我，秦大哥，我真的扛不住了，我承認當年他幫了我，沒有他的付出，我沒有今天的工作和成就，但我都還清了，我都還清了，他為什麼不放過我，嗚嗚嗚……”
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酸楚全部倒出來似的，王 眼淚像決堤了一樣，怎麼都止不住。
“好了，好了，別哭了，多大點事兒。”
秦世明安慰道︰“你跟我說說，你前男友現在幾個意思？是問你要錢，還是想要你的人？”
“他要錢，他就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我真的沒有錢再給他了。”
“這事簡單，走，我跟你一起去。”
渣男？不存在的。
在狠人面前，渣男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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