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肯定是不能吃了，要用到手術刀，酒更不能喝。
帶著甦浩上車，兩人連夜開車趕往長河第三人民醫院，路上，秦世明又聯系上了院長周維。
“周院長，我秦世明。”
“你馬上準備術前工作，盡可能跟其它患者錯開，我大概兩個小時後就能到。”
“病人有沒有良心，由不得我們做醫生的評判，以後這種事情只要我能抽空，一定趕到，就這樣。”
匆匆交代幾句，秦世明便掛了電話。
周維絕對是個好院長，但不一定是一名好醫生。
治病救人絕對不能與私人情感掛鉤。只要不是十惡不赦之徒，秦世明都會出手。
“姐夫，謝謝你……”
甦浩再一次紅了眼眶。
“像個男人一樣，把那點馬尿水憋回去。”秦世明甩了甦浩一個眼刀子，直言道︰“你父親的確不是個東西，我的確不想多搭理他，我也不是聖人，只是執業職責所在，推不掉。”
“你不一樣，你是他親生兒子，救自己的父親理所應當，他再不是東西，也沒禍害過你，這種事情直說便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耽誤了救治，有你後悔的時候。”
“姐夫，我不是拉不下臉，我只是覺得不好開口，畢竟我爸那麼對你對表姐……”
“我是小氣的人？”
秦世明丟給甦浩一記白眼。
“行了，別廢話，把你爸的大概情況跟我說說，現在開車又不能看檢查報告，我心里也好有個數。”
“嗯。”
甦浩點點頭，紅著眼楮道︰“我爸雙腿當場被砸斷，此外，身上多處骨折，肺部被鋼筋刺破，失血過多，腦部有輕微損傷。”
“……”
秦世明動了動嘴皮，沒吭聲。
前腳剛用了劣質鋼筋，驗收當天就被劣質鋼筋刺破肺部，這不就是妥妥的報應嗎？
“現在醫院還掛著氧氣瓶，掛著液體，輸血什麼的，醫院方面也說了，現在就是用儀器和藥物保住一條命，只要等管子一拔，就只等著上菜了。”
提到自己的父親，甦浩是真抬不起頭，尤其在秦世明、孔听秋面前。
“你表姐知道這事嗎？”
秦世明問道。
“不知道，沒臉跟她講，也沒告訴二伯。”
“等做完手術，脫離生命危險再告訴他們吧，現在說了也是跟著操心遭罪。”秦世明一聲長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嗯。”
一路狂飆，救人要緊，也顧不上是不是超速違章了，晚上九點之前，秦世明、甦浩趕到醫院，周維領著幾名外科大夫、專家在手術室門口等候。
“具體什麼情況？報告單給我看一下。”
秦世明一邊穿衣服，一邊看著周維遞過來的檢查報告單。
“病人肺部問題最嚴重，鋼筋刺破肺部，手術難度極高，難點在于拔掉鋼筋血止不住，涌出來的血會堵住氣管，患者極有可能窒息而死。”
“唔，準備手術。”
秦世明看了一下，心中有數了。
“這幾位是……”
“哦。”
周維道︰“這是我們醫院幾位外科大夫，知道是秦先生你親自出手，我便想著趁此機會讓他們參與救助工作，多學習一些經驗。”
“可以。”
對此，秦世明自然不會反對。
他是中醫不假，但更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大夫，可謂內外兼修，上次為甦昌平做手術，連白長風都要站在一旁學習。
這一次，周維怎麼可能再錯過？
不得不說，這是甦定國目前為止帶來的最大價值——活體實驗標本。
手術很快進行。
秦世明的思路很清晰，不是怕失血過多，不是怕鮮血涌入氣管，導致患者窒息死亡嗎？
簡單，止血。
只要止住血，剩下的手術並不難，拔除鋼筋，縫合傷口，一氣呵成。
此外，秦世明順便給甦定國把腿上的傷也處理了一下。
一個半小時後，手術結束。
“手術順利，只等患者醒來即可。另外，我再開個方子，患者醒來後，第一時間給他服下，可以增強抵抗力。”
秦世明一邊寫藥方，一邊解釋道︰“很多重傷病人從手術台上下來後，氣血雙虧，傷口容易發炎，一旦有炎癥就會引發高燒高熱。”
“這味藥，並不是防止病人高燒的，而是提高患者免疫力和抵抗力的，每天早中晚三次。”
“秦醫生醫術高明，我佩服！”
周維沖秦世明拱拱手，將其請到自己辦公室休息。至于甦浩及其母親則在原地等待，一會兒病人出來還得照顧呢。
“是我給你找麻煩了，我沒想到他如此膽大包天，連醫院建設工程都敢偷工減料。”秦世明搖搖頭，心里覺得挺對不住周維的。
當初周維是頂著很大壓力把工程交到甦定國手里，本以為甦定國會踏實干工程，誰知道狗東西居然打上了材料的主意。
那能省幾個錢？
“他也算罪有應得了，即便傷好出院，也會面臨高額的賠償金，犯錯都會受到懲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周維倒是沒放在心上，更沒怪秦世明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往後有事兒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
“秦醫生，你太客氣了，你真不用自責的……”
“不說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回頭咱們再聊。”
秦世明把杯子里茶水喝完，沖周維擺擺手先走一步。
回到病房，甦定國還在觀察室等候，秦世明跟甦浩打了個招呼，叮囑有事聯系自己，便匆匆離開了醫院。
都來長河市了，豈能不去看望已經懷有身孕的凌冪？
前段時間通話，凌冪從吳西搬到了長河市居住，長河市發展雖不如吳西，但長河市作為煙海旅游城市，風景宜人，更適合居住。
海景園便是長河市最具特色的海景別墅，以凌世雄的財力，給女兒買一套別墅，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你怎麼來了？”
見到秦世明的那一刻，凌冪瞬間樂開了花。
“想你，這不就來了嗎？”
看著女人寬松長裙下的小腹，還未隆起，但秦世明的心境卻在此刻發生了變化，他馬上就要成為一名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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