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一道冰冷的女聲，陡然響起，讓交流會上，準備離去的眾人動作都頓住。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了從殿門口走進來的兩人。
藥王谷諸多長老與弟子們首先臉色大變，紛紛躬身行禮︰“太上長老。”
褚無為站在褚思慧身後，朝眾人點了點頭，擺手讓眾人起身。
其他宗門之人看到藥王谷弟子這樣，立即就猜出對方身份，神色也不由恭敬幾分。
夜染音只看他一眼，視線就落到了褚思慧身上。
褚思慧精神力附身毒人的時候，也見過夜染音。
此時，她也眼眸陰翳的看著夜染音。
兩人隔了許多人看著對方，身上氣息逐漸凌厲，讓旁邊眾人都察覺不對。
莫問大師見兩人劍拔弩張，連忙上前，問太上長老道︰“老祖，您怎麼來了？還有褚長老？你才剛醒過來，怎麼不多休息幾日，交流會這里，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哼。”褚思慧冷哼一聲，不屑理會莫問大師。
褚無為道︰“我這里有一件事，想向聖院諸弟子請教，所以便來了。”
眾人見此，都嗅到了非比尋常的氣息，連忙歇了離開心思，紛紛重新坐回原位，露出看戲的姿態。
莫問大師眉心皺了一瞬，又笑道︰“老祖有何事？盡管開口就是。”
褚無為看向褚思慧︰“慧兒，你心中有何不忿，盡管說出就是。”
此時，不僅是夜染音，便是沈滄浪，劍少商，葉亦澈，沈辛，了塵幾人都接收到褚思慧對他們的惡意。
他們疑惑，著實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這位長老。
“夜染音，劍少商，沈滄浪，葉亦澈，沈辛，了塵，你們幾人，身為聖院天驕，卻聯手排擠殺害聖院弟子，枉為同門，你們，認罪嗎？”褚思慧聲音冰冷質問。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什麼？”
“不會吧？”
“他們幾人驚才絕艷，看上去也光明磊落，怎麼會做這種事？”
聖院丹院院長馮衡愣了下，立馬跳下來，指著褚思慧︰“你這瘋女人怎麼回事？先前放毒人害人就算了，現在竟還污蔑我聖院弟子？”
聖院其他弟子紛紛義憤填膺︰“褚長老自己做了錯事，不思悔改，反而張口就來，還想將髒水潑在我們聖院天驕身上，不知是何居心？”
夜染音神色冰冷，這一刻，她終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排開人群，踏步而出，在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排擠殺害聖院弟子？這種事，我等連听都未曾听過，不知褚長老從何處得知此事？”
“休想狡辯！夜染音，你以為，你是後峰先生，便可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所有惡事，終歸有一日會，會被世人知曉。”
“是麼？就像褚長老煉制毒人那樣，被世人知曉嗎？”
“你！”褚思慧氣的臉色漲紅。
夜染音卻依舊從容不迫，語氣平靜的問︰“褚長老言之鑿鑿，說我等有罪，不知可有證據?
褚無為也道︰“多說無益，慧兒，你若是有證據，直接取出就是。”
“我當然有！”褚思慧恨聲說道。
見她表情不像作假，場間眾人都不由沸騰起來。
“看褚長老這個模樣，我怎麼感覺事情好像是真的？”
“不會吧？夜染音他們真的殺害了同門？”
“不過。他們這麼優秀，就算是殺了同門，聖院也會包庇的吧？”
此時，最開心的，莫過于九皇宗長老藍長東。
白子安死了，真相被永遠掩埋，他所籌謀期待的一幕，也終于到來。
“既然有證據，便拿出來看看吧。”夜染音淡然說道。
她如此從容，眾人又開始動搖，也許夜染音真的是清白的？
褚思慧冷笑一聲，伸手一拋，一塊留影石便自虛空綻放光芒，回溯當初聖院御獸院院長與白子安回流沙城後收集的‘證據’。
留影石內播放著證據，褚思慧也忍不住潸然淚下︰“我的女兒，沐寒煙，她是聖院御獸院的一名弟子，幾個月前，她也去了流沙城，可最後夜染音他們都好好的活著回去了，唯獨煙兒死了。”
“在流沙城內，夜染音就因為煙兒比她更受歡迎而對她不滿，而那個沈滄浪，更屢次想為夜染音對煙兒動手，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煙兒最後死之前，曾告訴過別人，她是去找夜染音等人的，結果，她卻永遠的消失了……夜染音，你敢說不是你們殺人滅口，殺害了煙兒嗎？”
留影石映照出來的內容，的確如褚思慧所說，佐證了夜染音幾人在流沙城‘排擠’沐寒煙的事，也有不止一人證明，沐寒煙失蹤前，的確說過要去尋夜染音等人。
這讓眾人臉上都露出震驚意外的表情。
“沒想到，夜先生這樣的人，也會在意虛名，也會因為女兒家之間的恩怨而殺人。”
“哎，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還只是我們能看到的，若沐寒煙沒有一個藥王谷長老做母親，若是其他無名無姓的修行者，不知道還有多少慘遭他們幾人毒手。”
“小小年紀，肚量如此狹小，容不下人，還心思歹毒，日後還得了？而且他們修為天賦都很高，若是一直如此橫行無忌，等他們強大之後，必定是我們東域的災難。”說這些話的，自然是九皇宗等人。
還有一些劍聖府的人也很認可。
“可笑。”夜染音看著留影石中的畫面，听著褚思慧的話，忍不住冷笑︰“證據？這所謂證據，不過都是你的猜測罷了。
神機閣的長老也皺眉︰“的確，這留影石里，一沒夜先生等人殺人的確切證物，二沒目擊者，三沒犯案現場， 的確算不得證據。”
神機閣在東域威望很高，一般只要是他們開口，別人就會先信上三分，此時，眾人听神機閣長老那麼一說，就又都清醒過來。
“是啊，的確沒有確切證據。”
“也許是別人下的手……”
此時，沈滄浪幾人，也從褚思慧竟是沐寒煙母親的震驚中回過神，他們體諒褚思慧失去女兒，縱然不喜歡沐寒煙，但也忍著被冤枉的怒火道︰“我不知道褚長老從何處得到這些所謂證據，但是，之前在聖院中，御獸院沐院長也曾被人誤導，為此事找過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