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他在行,就沒有什麼陣法是他不能破壞的,但是建立這種用來毀滅的陣法,他是真的...有點搞不明白。
人魚洛像是沒有看見楚蘭信擦劍的動作,“也不是不行!其實一個人也可以!”
楚蘭信將他的佩劍收起來,將染了血的帕子扔在了那具尸體的臉上,遮住了他死不瞑目的臉。
眾人安靜,沒有一個敢發出聲音,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發出質疑。
他們不要命了嗎?
那可是神王,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三個神王,不能因為他們之前的溫和,和從不用神王的實力威壓他人,就忘記了這一點。
“誰?”江一舟急得上前一步,“你說,我就是綁也給你綁來,只要不是青冥,就算是熙魘,我也能給你弄來!”
青冥他是真的不敢動,那家伙秋後算賬的能力,讓他這輩子都過不安穩。
人魚洛笑了一下,兜帽下的聲音很是溫和。
透過縫隙,看到那邊,江一舟的人已經再次將陣法準備好,溫和的說道,“我!”
“誰?”江一舟問。
人魚洛重復道,“我啊!”
“除了我,還有誰能完成這件事情呢!”
“江公子麻煩你的人離開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人魚洛本來是不打算動手的,但是此時看情況也不行了。
他不動手,這陣法就白白建立了。
江一舟不明所以,但還是將人都遣散了,讓他們回到大隊伍中,跟著自行撤離。
“那個...我需要離開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待所有的人走了,人魚洛才摘下頭頂的兜帽,露出了他一頭如水藻一般的秀發。
“江公子自便,只是今日之事還是要請江公子保密。”
說完,也不再等江一舟有什麼反應,身形便騰空而起,躍到陣法的上空。
鎮海石也從江一舟手中飛出,緩緩落在陣法中心,一半瓖嵌在斷崖邊上,一半露在外面。
無數藍色的能量從人魚洛的身上飛出,他的臉頰上,生出一些藍色的鱗片,閃耀著驚人的光芒。
江一舟震驚地看著,長大的嘴巴!
“閉嘴!”楚蘭信的聲音很嚴肅。
江一舟看了他一眼,“你...你知道...!”
然後捂住嘴巴,夜空中,星光閃耀,銀河綴滿天際,陣法的絢麗多彩,都遮不住人魚洛身上的光芒,和他身後的虛影。
那是一道海神的虛影,美麗的海神長發遮擋著赤裸的身軀,只能看見一張側臉,都那麼的美麗動人。
長長的卷發卻遮不住他柔軟的魚尾,虛影中的尾巴每一下,都讓人魚洛身上的氣勢更強。
而他素色裙擺下的尾巴,也清晰地能夠看見輪廓。
他的身份,再也隱瞞不住。
幸好有重重疊疊的山峰擋著,而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在進行著有序的撤離,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人魚....!活的!”
江一舟還是第一次看見活的人魚啊,這...要是能看得完整點就好了。
然而他的想法還沒有再繼續下去,後腦勺就被楚蘭信拍了一下,“閉上眼楮!”
“憑什麼?”江一舟不服,這樣好的景色,時間難有啊!為什麼不讓他看。
“那是我的人,你愛人在山谷外面!”楚蘭信黑著臉,要不是因為他是青冥的人,這顆眼珠子,就別要了!
江一舟無語,這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哼!不看就不看,說得像是誰沒有愛人似的!”
“別讓青冥知道,你將她的人拐走了,看她這麼收拾你!”
“喲喲喲,還用強吻那一套,真是的老土,您老多大年紀了,哄騙人家年少不知事...”
“靠...楚蘭信...你不講武德!”
江一舟因為自己的嘴賤,付出了代價,被楚蘭信一腳踢飛,直接越過重重山巒,落在了外面一處泥潭里,好不狼狽。
要怪只能怪,他當真是踩到了楚蘭信的命門上,說什麼不好,拿年紀說事情。
其實也不怪江一舟這麼想。
實在是洛太具有欺騙性了,他身形縴瘦,長得又漂亮,大眼楮忽閃忽閃地清澈又單純。
任誰看了都要憐憫些,兩人如今在一起了,估計誰都會覺得,那是楚蘭信誆騙來的。
那邊,人魚洛放置好鎮海石,身上的光芒消失,臉上的鱗片也消失了。
他的身形緩緩降落,看著像是脫力了一般。
楚蘭信趕緊飛身過去,穩穩地接住了他,將地上的輪椅收起,抱著人往山谷內走去。
“陣法完成了,到時候能抵擋多久,就看命運了!”
人魚洛像是完成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一般,徹底放下了心來,他能給青冥拖延的時間,就只有這些了。
若是陣法破開的那一日,她仍舊是不能從入定中醒來,即便是拼著她實力折損,他們也要將她帶走的。
“辛苦了!”
兩人的身形此時已經走進了黑漆漆的山洞里,要回山谷,必然是要穿過這一處山洞。
剛剛的事情,讓人魚洛的身子虛耗的有點太過了,此時還有些氣喘。
在黝黑的山洞里,顯得尤為的明顯。
楚蘭信抱著懷里軟軟的人,身子有些僵硬,這里原本是只能容一人通過的,他抱著他,兩人必然要貼得很近。
剛剛互通心意,而且又暫時解決了危機,心下放松,自然是心猿意馬。
“阿洛....”
楚蘭信的聲音有些啞。
“蘭信?怎麼了?”
人魚洛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少年從海域中來的神秘和沙啞。
“人魚族...我的名字是怎麼發音的?”他突如其來的詢問,讓人魚洛一懵。
沒多想,就開口,一聲軟糯,又極為婉轉的音調從他的口中發出來。
“tawi...alan...”
剛剛張開的嘴角被柔軟的物體堵住,柔和的神力,順著兩人的嘴角,從一人口中,渡入到另一人的口中。
楚蘭信此時的心情是無比愉悅的。
因為那天晚上,他就是這樣喚他的,熟悉的畫面在黑暗中越發的清晰,掌心下溫涼的溫度,也逐漸變得灼熱。
這是他的...洛!
人魚洛被吻得幾乎窒息,“你...你干嘛?”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蘭信的臉,自從上次沒了一只眼楮,他在夜里視物,就有些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