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于他而言,青冥一直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標。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青冥其實也算是他的信仰。
因為青冥與熙魘的事情,他才能沖破自己內心的觀念,毅然決然地選擇和自己的愛人,曾經的師尊在一起。
可以說青冥在他的人生道路,一直是一位導師,名師一樣的存在。
“看傻了?不認識我了?”
青冥伸出一只手掌道江一舟面前,素白的指節還是漂亮,指甲透著一絲絲淡淡的粉色。
“趕緊起來不要慫,再來一招都走不過,那些年的小餛飩,我白請你吃了嗎?”
當初在滄瀾閣,兩人幾乎算得是上天入地,很是調皮了。
只要是能溜下山的日子,她都會帶著江一舟,去那山底下的小鋪子里面吃上一碗餛飩。
那是情迷你給最喜歡的東西,如今說起來仍舊是有些想念。
江一舟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借力站起身。
後退兩步,擺足了姿勢說道,“再來。”
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之前那般輕敵,而是嚴陣以待。
出手時,時時刻刻觀察著青冥所有的動向,見她抬手便敏捷地躲避,然後與青冥游刃有余地開始對起招式。
明眼人瞧上一眼,便會發現青冥其實是放了一些水的,更像是她在給江一舟喂招。
十幾個回合之後,江一舟再一次,以同樣的姿勢被青冥撂倒在地上。
“不錯,確實比以前有長進了,看來四長老沒少督促你。”
青冥拿著酒壺的手一直穩穩的,就在剛才,動作間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
而且她還能抽出時間來,喝上一口,游刃有余,仿佛一切盡在她的掌握。
可見青冥對于本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眾人羨慕她的天賦,卻不想要她九死一生的經歷,他們希望自己也能擁有她一樣的實力,卻不清楚,青冥為了這些,曾經受了什麼樣的苦。
她從來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去,就像是眾人忘記了,她也才剛剛承受完雷劫不久。
那樣的痛苦會在身體持續七日,才會慢慢散去。
了解這種痛苦的青佑寧才一直沒有參與歡笑,只是坐在角落里,一直默默地看著她。
時時刻刻地觀察著母親的狀態,準備在她不舒服的時候,第一時間沖上去。
可是眾人眼中的青冥是那樣的有魅力,讓眾人瞧著就心生向往,既仰慕又崇拜。
在蒼梧文明很多時候,女子都會成為眾人嘲諷的對象。
很少有女子能走向高位,並且掌控一切。
他們所知道的蒼梧文明,從始至終的領袖,也從未有過女子。
十二神王中女子的人數與頗為的稀少,如今因為青冥的崛起。
帶動著比例的增加,也是所有人,暫時沒有發現的。
青冥用實際的舉動,告訴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女子依舊能撐起一片天地,能夠保護心中所愛之人。
能夠平等地存在于世間,用她自己的能力成就自己的一番偉業。
她可以不依靠于男子存活,也能在關鍵時候拯救愛人的性命。
與相愛之人相輔相成,互相扶持走到今日。
或許明日之後,她與熙魘的事跡就會傳遍整個蒼梧文明,所有人都將知道她的傳奇經歷。
而眼下在這一刻,她張揚明媚的眼眸,要叫所有人都移不開眼楮。
“還有哪一個想來切磋一番,今日,我可奉陪到底。”
青冥像是喝多了,又像是沒有喝醉。
她好像是想要發泄一般,卻不知用何方式。
眼下這般情況,到正合時宜。
她想要打一架,酣暢凌厲的打一架,打到每一個毛孔都擴張開,能夠呼吸才好。
楚蘭信剛想起身,就被人魚洛摁了回去。
“你現在的身體,別說和青冥對上一招,你能走進她十步之內,不被她周身的氣勢傷到。
那都是青冥在刻意收斂,在保護你,自己心里沒有點數嗎?老實躺著。”
楚蘭信心有不甘,但是人魚洛已經發話。
只能听話的坐了回去,有些悶悶不樂的暗自難受。
自己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受傷了。
愧疚感一上來便要換一個出口發泄出去,再一次像一只聒噪的蒼蠅一般,圍繞著人魚洛,關心的話語一連串地像珍珠一樣掉出來。
弄得洛,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青冥的腳跟前,好好讓青冥教訓一番,讓他清醒清醒。
想到他的身體,只能頗為無奈地松了一口氣,將自己屏蔽起來,只當沒有听見楚蘭信絮絮叨叨的言語。
有幾個不死心的,湊上前去,對著青冥頷首一禮,“討教了!”
然後就毫不意外的被青冥一招之下,就放倒了。
青冥的眼楮太毒辣了,這是他們得出來的共同的結論。
在不動用神力的情況下,青冥的眼力,與出手的速度都成了他們最大的阻礙。
他們是心服口服了,但是青冥打得不過癮啊!
對著熙魘一招手,“來來,咱們打一架哦,給他們開開眼界!”
熙魘失笑,剛要起身,身後一道身影飄然而至。
那只手掌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父親,難得的機會,您讓給我吧!”
青佑寧的身法之快,已然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這動作沒有神力的波動。
完完全全靠他本身的能力。
“不虧是曾經的蒼穹之主啊,瞧著好生厲害!”
有人感嘆道。
楚蘭信面上出現一抹激動之色,這可是兩個蒼穹之主之間的斗爭。
原本他以為,青殿下放棄了和青冥爭奪的機會,就無緣的見這樣的世紀之戰,沒有想到,今日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嗎?
只分勝負,不沾生死。
這的確是最適合他們母子二人的方式,青冥如是想。
“來!”
當初他們夫妻二人分別將自己的傳承交給了兩個孩子。
毋庸置疑的,青佑寧定然是將熙魘所學所會,早就消化了個邊,不知道,會不會青出于藍呢!
青冥心中很是期待,她放下了手中的酒壺,正式面對起來。
青佑寧常年一身青色的衣衫,像是碧綠的湖水一般,從未流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