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游過去,想要抓住他,這一時著急竟然沒有意識到他們二人的身影已經逐漸靠近了那處斷崖。
海底斷崖是十分危險的,有些地方會有深邃的漩渦,一旦卷進去便會粉身碎骨,生死不知。
若是死在那里尸體便會沉下去,消失得無聲無息,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人魚洛焦急的奔著那個方向游過去,想要將楚蘭信的身子抓回來。
可是直到他接近了那一處地方,才發現他看到的,不過是一幅面具。
而楚蘭信的本人卻不在這里,他四下張望在前方無盡的海域中發現一處漩渦,那漩渦中正在游蕩的人正是楚蘭信。
漩渦向下翻滾楚蘭信的身子也隨著那。漩渦仿佛是一塊破布一樣卷著,就要游蕩到那斷崖下面去。
若是被漩渦卷下去,後果是什麼不言而喻。
人魚洛沒有時間思考太多,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實力靠近那里能不能救出楚蘭信。
又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這里畢竟是蒼梧文明,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苦難都會放大無數倍。
當人魚洛真正游到那處漩渦中,緊緊抓住了楚蘭信的手,將他抱在懷里時才發現,他此時,已然昏迷了過去。
而漩渦中的水中也有些不同的味道。
在海水中人魚洛的對于氣息的感知便會變得非常的敏感,他知道這是血腥味,難道說是楚蘭信受傷了嗎?
兩人的身影被漩渦席卷著,就往斷崖的深處而去。
人魚洛知道如果他再不想辦法離開這處漩渦,兩人恐怕都會命喪在此。
別說讓那些人來救,就算是兩人的尸骨他們都不一定能找到。
搞不好很快就被水中的生物蠶食掉,他們都不會發現兩人會在這里。
死在冰冷的海水中,是人魚洛最懼怕的事情,求生的意識是讓他,產生了巨大的動力。
是他將楚蘭信帶到這里,也是他招手讓他下到海水里的。
他本是人族又不太會水,若是因為他在此丟了性命,那他自然是會愧疚一輩子的。
楚蘭信人已經昏迷,他怕他沒有意識會窒息在這里。
一時間顧不上許多,附身將嘴角湊過去,渡氣給他,希望他能醒過來。
海水中,異樣的觸感讓人魚洛的心底升起不同的感覺。
眼眸眨了眨,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
怪不得他帶著面具,原來是因為眼角有其他的東西。
和他在他小腹上看見的花紋很像。
眼楮下方睫毛覆蓋的地方,藍色的花紋閃耀著光芒,像是某種神秘的鮮花盛開。
原來他是這麼的漂亮,人魚洛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要比他還要漂亮。
都說人魚族擁有這世界上最美麗的皮囊,他此時卻覺得不盡然。
楚蘭信帶著面具時是硬朗的,如今完全暴露,是柔美的,也是破碎的。
他一定要帶著他離開,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兩種信念的加持下,人魚洛的魚尾搖擺的更加劇烈,他避開那些漩渦中的礁石碎塊。
緊緊地護著楚蘭信,將他保護在自己的範圍內。
剛剛游的太著急,他身上那單薄的一件淺衣早已經不知遺落到了何處。
此時光潔的身子抱著身下的楚蘭信,為他擋住了那些被漩渦卷著飛過來的礁石碎塊。
石子在他的背景上擦過,留下一道道傷痕,光潔的皮膚瞬間就見了血。
藍色的血化在海水里,與那些暗紅色的,融為一處,落到了海底的更深處。
人魚洛痛的悶哼一聲,卻絲毫沒有阻止他求生的欲望,魚尾使勁地擺動。
與那漩渦開始奮力地掙扎,好不容易兩人終于從漩渦中離開。
而此時人魚洛的力氣也快要耗盡了,就在剛剛他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以及神力加持,才能從那狂暴的漩渦中離開。
回頭望去,那漩渦依舊在斷崖處游蕩著,將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席卷著,落到斷崖下方去。
向來沉穩溫和的少年,一時有些生氣,再次游蕩到那礁石中,手掌毫不客氣地捏上那只,引起變故的冰藍色小龍。
這漩渦的力量他太熟悉了,曾幾何時,他被這漩渦捉弄過。
心中更是堅定了這冰色小龍就是青冥原來放在光明神殿前的那一只小蟲子。
這是冰系小龍護身的手段,他雖有一些理解,但是不耽誤他生氣。
眼中的憤怒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精神。
手掌捏著那只藍色的小龍嘴里哼哼唧唧地說道。
“別讓我知道你醒過來,要是讓我知道你醒過來,我必然會跟主神告狀的,到時候叫她收拾你,哼...”
說著人魚洛拖著,這一龍一人回到了岸上。
好不容易將楚蘭信的身子拖著離開海水。
可是他泡在海水中太久了,都不能自主呼吸了。
他又是給他渡氣,又是想辦法將他搶到腹內的海水弄出來。
楚蘭信的身板實在是太大了,他有些撐不住。
拖了一會兒,就放棄了。
兩人半截身子在岸上,半截身子還在水里,他將那只冰龍扔在雪白的沙灘上。
冰龍滾了兩圈,身上沾滿了白色的沙子,然後不知生死地躺在那沙灘上,被太陽炙烤著。
人魚洛顧不得休息,湊近楚蘭信,手掌在他身上上下其手開始檢查哪里受了傷,並且一邊呼喚著他的名字。
“楚蘭信,你醒醒,你快醒醒,不要嚇唬我。”
“楚兄。”
人魚洛拍了拍他的臉頰,而楚蘭信毫無反應,面色蒼白。
他跟著藥不塵,這段時間已然學會了把脈,能通過人的脈象,從而簡單地判斷一些病理了。
手指捏上去,只感覺到楚蘭信的脈搏很是微弱,他實力這般強大,不應該啊。
隨著時間流逝,人魚洛,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目光下移,雪白色的沙灘與幽藍色的海水之間出現一抹濃厚的暗紅色。
人魚洛,小心翼翼地將他身體翻轉,就看見楚蘭信的後腰處有一個直徑比碗海碗口還要大的礁石,洞穿了他的身體。
只因為他穿著玄色的衣服,血水浸透了,也看不出來,衣服的顏色和那礁石的顏色太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