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愣了一下,“你小小年紀,都在那里學的。”
手上動作不停,將靈力一點點輸送到貓女的肚子里面,推著胎兒慢慢走到靈兒說位置。
靈兒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她很平靜。
“族里面每次有生產的族人,我們都會被叫去觀摩。”
青冥一听,確實上次蘭若的母親生產時,門口就聚集了很多的族人。
其中不乏很多年輕的小姑娘。
誒...
子嗣艱難的種族,連這種事情都要從娃娃抓起。
青冥沒說什麼,一件事情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
沒有必要刻意地去改變什麼。
兩人配合下,貓女腹中的孩子慢慢地調轉了方向,能清楚地看見露出了一個頭。
青冥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看向痛苦的滿頭是汗的貓女。
“別怕,緩一緩,積攢一口氣,爭取一次將他生下來!”
貓女點頭,深呼吸幾次,然後弱弱的說道。“我好了!”
青冥控制著靈力,將孩子往出拉,靈兒手動輔助。
生產得很順利,小小的孩子出來,渾身濕漉漉的,白淨的皮膚上覆蓋著一層白白的胎脂。
他不哭不鬧,臉上還有些青紫。
“他在肚子里憋得太久了,要倒掉著,打幾下屁股!”靈兒一邊比畫一邊說。
青冥有些無處下手,只能扯過她來,“你...你來!”
靈兒拿過一邊的軟布,給小奶娃娃擦了擦口鼻,然後捏著孩子兩只小腳,真的倒吊著給了兩巴掌。
啪啪的,青冥看著都肉疼。
“哇——”一聲啼哭,嘹亮且強壯。
貓女欣慰地笑了,站在一旁的婦人也眼淚含在眼眶里。
幾聲嬰兒的哭聲響起,門外有些騷動。
一直坐在牆角邊上痛苦的青壯年沖進屋里,撲到貓女的床邊,抱著她滿是汗水的腦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太好了,生了,太好了。”
之前他們告訴他,孩子生不下來的時候,他是真的害怕。
生不下來,意味著他的愛人會被肚子里的孩子憋死。
靈兒將哇哇啼哭的孩子交給旁邊站著的婦人,她跑去剪臍帶,處理身上的髒污。
青冥看向貓女,“還有兩個,再堅持一下,先不要睡。”
貓女點頭,咬牙堅持著。
剩下的兩個就順利多了,在青冥和靈兒的幫助下,很快就順利的離開了母親的身體。
小小的貓咪白色的茸毛上沾滿了鮮血和黏液,被擦干淨身體後,發出細微的喵喵聲。
貓女看了兩眼,對著青冥自然是千恩萬謝,今日若不是她,她和孩子都將死在這間屋子里。
“睡吧,等你醒來,一切都是美好的。”
貓女終于能休息了,她的母親抱著孩子,撲通一下跪在青冥的面前,“多謝恩人!”
青冥將其扶起,接過她手里的孩子,“我看看他。”
小小的奶娃娃很有靈性,吸允著手指,大大的眼楮看向青冥的方向。
雖然不聚焦,但是里面的光芒卻是那麼的璀璨,那麼的干淨。
“是個鐘靈毓秀的孩子。”她伸手在奶娃娃的鼻尖上逗弄了一下,被一下子抓住了手指。
青冥笑了,眉眼彎彎,“喲喲,還是個小淘氣。”
“您給賜個名字吧!”
她轉頭看向坐在床邊的男人,“這是你的孩子,名字要你自己起才有意義啊!”
最近怎麼都是讓她給孩子起名字啊。
男人垂眸看向自己的妻子,“沒有您,就沒有他們,想讓您給個念想。”
少君和夫人能來幾次,他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情,他想讓孩子們記得,也想讓族人們記得。
這個孩子的誕生,是兩族最大的希望。
青冥靜默不語,看著懷里的孩子良久,“叫,守望吧!”
“希望人族和獸族,能守望相助,也希望他們的存在,能徹底改變這個世界。”
青冥將親吻了孩子的額頭,神印一閃而過。
這孩子天生根骨奇佳,但是這樣的孩子命中都會有一劫,她能做的,就是再給他一次機會。
抵擋住他命中的一劫。
她將孩子放在了床榻上,男人的手邊,伸手摸了摸那兩只孱弱的小貓咪。
“這兩個小妹妹,在肚子里將所有的營養都給了哥哥,想要讓哥哥安穩長大,也是听話的好孩子,以後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長大的。”
她的指尖在兩個小貓咪的頭上點過,銀光泛起消失在小奶貓的額頭上。
神的祝福會保佑他們一生平安,順遂。
青冥離開了,走之前留下了一些靈草,靈兒交給了他們一些如何照顧靈草的方法。
對于這個忽然出現的人,他們很好奇,但是沒有人敢問。
剛剛離開村子,靈兒就再一次被熙魘塞到了空間中。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耽誤,熙魘直接帶著青冥去了下一個地方。
“去哪里?這麼著急?”青冥問。
“之前那個孩子誕生的時候,天降下異象,紫微星有掉落的趨勢,我看了方向,就在祁原的另一面。”
青冥震驚地,“熙魘,你什麼時候還會看星象了!”
熙魘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托意言酌的福。”
青冥覺得有些好笑,“怎麼,連自己的醋都吃?”
他撇撇嘴,“我才不是那個傻蛋呢!”
在他的眼里,意言酌就是個傻蛋。
青冥挑眉,就當自己沒有听見他自己罵自己的話。
雖然她將熙魘和意言酌分的清楚,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他們其實就是一個人。
只是熙魘不願意承認,意言酌也不願意成為替身。
這種事情,她能理解,並且尊重。
熙魘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在去之前,他給她裹上了一身黑色密不透風的衣袍。
這樣的衣著打扮,是那些經常來祁原購買貨物的家族式才會有的打扮。
要去哪里,青冥心中有數了。
兩人的動作很快,穿梭在人流中,鼻息間都是血腥的味道。
隔著帽兜,她能看見腳下暗紅發黑的石板路。
石板本來的顏色不是這樣,長年累月的血液侵蝕著,變成了現在這副顏色。
這里就是祁原的屠宰場,手拿刀刀的多是被雇佣的牛馬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