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風清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著安撫的意味。
福寶一蹬眼楮,“別人可以是舅舅,尹尹你要永遠都不可以。”
“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你就是我的人。”
她說得很是認真,板著小臉,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尹風清輕咳一下,將她放在地上,“院子損毀嚴重,我去修修。”
他轉身離開,腳步踉蹌,陽光折射下耳朵透著血色的光。
“不要胡亂跑!”尹風清抬頭看看太陽,“馬上午時了,玩一下就回來吃飯吧!”
“你年紀還小,不按時吃飯長不高。”
尹風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胡亂說些什麼,福寶白嫩嫩的臉頰上有些惱羞成怒。
長不高,長不高!
果然,尹尹是知道怎麼戳她心窩子的。
福寶氣鼓鼓地邁著小短腿跟上去,淡紫色的短發被微風蕩起,陽光下,竟然有些泛著銀光。
遠遠看去,就像是誤入山林的精靈一般,精致,可愛。
唯一的區別,就是福寶少了一雙晶瑩剔透的翅膀。
青君府的一切都照舊,厲生尋著青冥他們離開的痕跡尋過去的時候,兩方人馬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拔劍相向了。
青冥瑤瑤站在眾人身前,身側是面色鐵青的青韻。
熙魘包括青君府的精銳們都站在兩人的身後,一個個面色嚴肅,就連熙魘,神色都嚴肅了許多。
“還能有讓他們兩,覺得難纏的事情?”
厲生趕緊上前去,望向青冥的方向,便見她面色微微有些發怒,似乎就在情緒爆發的邊緣。
青冥此時確實很氣憤,而且是受了那種窩囊氣,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那種感覺。
剛剛她追著青韻過來,得知了一件讓她極為無語的事情。
鷹族,雖說是無妄山海的家族,但是因為曾經附屬于白氏的原因,有一嫡系分支就生活在聖域里。
而此時,那支嫡系長老的小兒子,自稱和青禾一見如故,並且準備廝守終生。
這樣離譜的話說出來,青冥簡直是要原地升天。
這不是純純開玩笑呢嗎?
青韻和青禾剛剛彼此互通心意,他就上來說,他和青禾情投意合,這...位面也太離譜了。
“師傅,青禾她擔心您不答應,不敢出來見你,讓我在這里給您賠個不是,你看...你就別生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青禾還心疼了....”
眼前這個自稱厲冒的鷹族男子,就是那位長老的小兒子。
生的一副消瘦大風一吹就倒的身材,頭臉削長,丹鳳眼,眉尾沒入發髻中。
一身玄金色的長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腰間墜著兩塊墨玉。
穿著打扮到是上乘,就是模樣...實在是到人胃口。
若是他好好站著,正經一點,五官俱全,到也是能看。
偏偏就自以為風流倜儻,瀟灑無雙,站姿重心偏向了一邊,時不時地還要扭著脖子,甩動鬢邊的兩縷秀發。
這就這狗德行,青冥看了心里直犯惡心。
她這氣勢洶洶的過來,就抱著打一架將人帶走,若是鷹族不服氣,她倒是不介意讓他們去陪白氏。
可眼前的這幾個人,一個個的都好臉相迎,也不爭吵,你發怒,他就認錯,你說東,他就說落日很美。
青冥第一次感受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叫青禾出來見我。”
青冥心中隱隱有些猜測,面色冰寒的說道。
“若她還認我這個師傅,就麻溜地出來見我,若是不肯,以後也不用再回青君府了,她也不再是青君府的人,自然身邊的一切人和事物,也不再和青君府有關系。”
她說的話不可謂不嚴厲,直接將所有的後路都推斷了。
“並且,交出骼,從此...兩不相欠。”
青冥嚴肅的語氣讓厲冒終于反應過來,她不是在開玩笑,心中一下子警鈴大作。
交出那只集所有類族精血的異獸?怎麼可能,那他們的籌劃不就都落空了。
他們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行事,不就是不想得罪眼前這個女子,並且眼饞那個類族嗎。
不能交出來。
“那個...師傅..”
青冥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師傅,再瞎叫,割了你的舌頭。”
厲冒一下子閉上嘴巴,向後退了兩步。
“青...青夫人,那個...若是青禾當真是中意與我...您能不棒打鴛鴦嗎?”
他試探的語氣讓青冥心中的心思又轉了兩個彎。
青禾自然是不可能自己自願跟著他們走的,青韻也說青禾當時有些奇怪。
她之所以沒有直接動手,打進去,就是擔心魯莽行事,他們會對青禾不利。
若是兩方撕破臉,他們拿青禾當成人質威脅她,要她妥協一些事情還好,若出了意外,屆時才後悔難當。
思索到此,青冥面上的神色也柔和了些,“我不是阻止她尋覓良婿,只是她一聲不吭地就走了,也不交代些,這是不將我放在眼里。”
青韻一听愣住了,趕忙抓住她的袖子,青冥抬手按住,拉過身後,在對面看不見的角度,安撫地拍了拍。
青韻眼神一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轉而生氣一般,喊了一聲“阿姐!”
然後見青冥沒有反應,就一甩袖子氣呼呼地跑到一邊去了。
厲冒見狀心中松快了許多,聖域中傳言青夫人對其弟弟很是寵愛,眼下見了,也不一定啊。
呵呵呵,畢竟是個女人,再怎麼強悍,不還是要看身邊男人的眼色。
她身後的熙魘少君向來對鷹族多有親近,還多虧了他家後院的那個殘廢。
倒也算是糧食沒有白白喂了他。
“還是青夫人通透...”厲冒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轉頭問身後的人,“怎麼樣?她願意出來了嗎?
身後的心腹小廝接受到自家主子的眼神,頓時明白了其中意思,“屬下這就去問問。”
厲冒轉頭回來,看向青冥,“勞煩您再等等,我這就叫人去問了。”
青冥看了他一眼,沒吱聲,也沒有再說別的什麼。
站在原地,面色依舊冰寒,等著門里的人出來。
厲生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扒拉了一下身邊的人,“蘭熙,你看懂了嗎?他們在干什麼?小師妹今日這麼好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