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澤吊在柱子上,眼看著就剩下一口氣了,實在是身上的鎖鏈吸取靈力的程度實在是太嚇人了,他感覺自己都要被吸干了。
他再不出聲,真的要被這東西給吸死了。
青冥知曉他心中想法,破涕而笑,手臂一揮,嗜血劍飛出,斬斷了捆綁著淵澤的鎖鏈,頹然跌落在地上。
“多謝主子救命之恩!”
淵澤從地上爬起來,抬手打斷了青冥上前來攙扶的動作。
開玩笑,他沒還死呢。
要是被熙魘大魔王看見主子過來攙扶他,回頭還不把他皮扒了。
“我能听見!”
熙魘面無表情的說道。
淵澤尷尬的笑笑,“主子....我們先離開吧,這里太詭異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身處這方地界,就渾身難受說不上來的感覺。
青冥搖頭,“先不走,看看!”
隨著類的離開,那些黑衣人也消失不見了,但是地上卻留下了幾件黑色的袍子。
嗜血回到她的手里,被青冥握著去翻地上那堆破爛的衣服。
因為不滿自己被主子拿來翻衣服的行為,劍身抖動,發出一聲嗡鳴,“乖一點!”
青冥冷著臉拍了長劍劍身的位置一下,嗜血劍立馬老實了。
黑色的衣服被掀開,露出里面鐫刻的陣法。
“看來這些都是傀儡人,剛剛那個類的陣法等級並不低,他剛剛...”
青冥思索著,看著地上的陣法。
猩紅色的陣法已經失去了光華,地上繁瑣的紋路若是不懂陣法的人來看,彎彎繞繞的,估計會頭痛。
青冥自許對陣法之道擁有絕佳的天賦,想要破解陣法,或者知曉其用處,只要她想,就能在短時間內勘破。
這個陣法,她卻不敢施展那樣的方式來勘破。
“這...似乎是逆轉...”
青冥圍著祭壇上的陣繞圈,仔細地觀看陣法的紋路來追尋原本的作用。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隨之而來的風也越發的猖狂,風沙飛舞,眨眼就將地上的陣法覆蓋。
吹得她身上的黑色衣袍,都灰突突的。
熙魘見狀,升起一道靈力,為她擋去風沙。
青冥抬手按住他,“無妨,就是點沙子而已,保存實力,趕緊恢復,以防萬一。”
熙魘聞言,點頭,“好!”
他不再施展靈力給青冥遮擋風沙,而是站在她的身後,以自身為屏障,手臂半張開,將青冥圈在里面。
他此舉讓青冥很是無奈地笑了,她真的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可這是熙魘表達愛意的方式,她自然不會再拒絕。
老老實實地窩在他的懷里,心無旁騖地繼續查看地上的陣法。
另一邊,淵澤坐在祭壇的邊緣位置,正好背對著兩人,一邊抓緊時間恢復實力,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以便有情況好及時通知二人。
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兩個親密無間的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在心里想著,他的小姑娘什麼時候能長大呢?
軟軟,圓圓的,抱在手里,不知道多舒服。
誒...
青冥腳步一頓,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維持不住笑意。
默默地在心底屏蔽了淵澤的想法。
到底是陷入戀愛的男人,變了...
若是閑著無聊,青冥定然是會咂舌,好好調侃淵澤一番,此時此景,算了。
“血脈交換...”
青冥看著地上陣法里讀出來的信息皺起了眉毛,這東西...
類到底要拿它來干嘛?
風沙太大,導致有些地方遮擋著看不清楚,青冥走到哪,熙魘就揮炮給她吹開地上的黃沙。
“冥兒...”
熙魘還了她一聲。
青冥回頭,仰起頭看向他,“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先坐下來緩緩,我看看!”
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把熙魘的靈脈。
“不是...”熙魘搖頭按住她的手。
他看著青冥,眼底有些她讀不懂的情緒在。
“我剛剛過來事,情急之下,將之前的雌性蠱蟲扔在了那個黑衣人的身上了!”
青冥一听,頓時反應過來,剛剛在刺殺類的時候,看見他臉頰上涌動的東西。
當時她還有些奇怪,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怪不得那個家伙跑得那麼快,應該是去找解決的辦法去了。
她沉吟了一番,“沒事,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有那個東西當然是更加容易,熙魘或許也不用遭太大的罪。
現在沒了,雖說可惜,但是好歹是救了命。
兩權相害取其輕,青冥明白。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握緊了熙魘的手掌,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他力量。
熙魘明白青冥的意思,一時心中好笑,她是以為他害怕了?
青冥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面上有些尷尬,“到底什麼,快說!”
真是的,還學會賣關子了。
熙魘苦笑,“沒有...就是,我覺得...我身上的東西,好像是...被他吸走了!”
“什麼?”青冥驚呼一聲,十分震驚。
她手指握上熙魘的手臂,食指中指搭在他的手腕三寸處,精神力探入,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在他血脈中探索。
從里到外,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沒有,真的沒有了。
她沒有再感受到那隱隱帶著,讓她厭惡的氣息。
“真的...感覺不到了?”青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因禍得福了?
熙魘點頭,“剛剛在陣法中,我就感受到了異樣,但是不敢確定,直到剛剛,反復檢查了,都沒有再發現那道隱藏起來的氣息。”
也是青冥檢查過後,他才開始相信,那東西是真的沒有了。
要知道,曾經,他也被那個東西,無數次的折磨過。
每一個長晝夜,他都躲在密室里一個人熬過那些痛苦。
就這麼沒了,消失了,以後都不用再擔心了,他終于可以和青冥回荒古了。
青冥是笑的,但是笑里是含著淚的。
臥室後的密室角落里,那些鎖鏈是帶著血跡了,顏色深淺不一,氣息熟悉。
要怎麼樣的折磨,才能讓熙魘將自己鎖起來。
要怎麼樣的痛苦,讓他至今手腕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痕跡。
過去了,烏雲撥月,他們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沒有人能體會此時青冥現在的心情,熙魘也不能。
哪怕日後,他們還會遇見更多的磨難,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的未來,不是隨時會暫停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