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餛飩晃晃腦袋,“娘親是這樣嗎?”
抖動間,從腦袋頂上晃出兩個小耳朵,白絨絨的就像是青冥耳朵上的縮小版。
青冥稍微愣怔了一下,小餛飩是像她的,那福寶的那一頭紫色頭發,毋庸置疑,應該就是隨了熙魘。
她摸了摸小餛飩的頭,解開他頭上束的整齊的發髻,一頭柔軟的發絲垂落了下來,披散在身後。
青冥給小餛飩換了身衣服,讓兩個人看起來像是本地的原住民一樣,才走到了城門的關卡口。
城門關卡口的士兵是清一色的鷹族守衛,他們是狐族的附庸家族,當年戰敗,就一直淪落到看家護院的地步。
萬年的演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為首者鷹首人身,這樣的身份特征象征著他在其家族中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最起碼也是嫡支後人。
他看到青冥時目光有些些微的轉動,抬手攔住了青冥,“身份令牌。”
青冥目光冷漠,看都沒有看他,“丟了。”
她高高在上的姿態,和木空一切的人態度讓這個鷹族後羿面上有些掛不住。
不過就是最下等的貓族,就算是血脈純正,那又如何,還能越過了他去。
哼。
“沒有證明身份的令牌,便視為潛逃者,來人,扣押,向其家族抵遞信,叫她族長親自來贖人。”
鷹族男子黃褐色的目光閃過些許陰暗,這樣小白兔一樣的女子,到是合他的胃口,帶回去玩耍幾日,還能獲取一批意外之財,這樣的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
青冥此時才抬眼看他,冷艷的目光中帶著厭棄,不可一世的蔑視,仿佛眼前這個是一個什麼都髒東西一般。
鷹族男子被看的心里咯 一聲,這個女子的眼神,莫名的就讓他覺得像是看見了聖域中的大人物。
可是他們這個小地方怎麼可能遇見什麼大人物,哪個大人物能來他們這里,他應該是想多了。
“來人,愣著干什麼,將她帶下去,送到我的營帳里,我要親自審問,至于這個小崽子,關起來。”
陰冷的目光在青冥的身上掃過,看的她渾身都不舒服。
若她真的是一個普通貓族的嫡支小姐,今日受辱定然是免不了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
她的族人若是憐愛她,才會拿些錢財將她贖出去,再嫁給一個老商人換取相應的價值來補償家族。
若是不憐憫,或者是族里可有可無的存在,就算是在這里被折磨死也不會有人來給她收尸。
那樣,她所受到的折磨,就不只是來自這一個守衛。
她會被肆意的玩弄,會被這個男人賞賜給下屬,最後會送到哺育房,強制催產,淪為最底層的生育工具。
只為誕下無數奴隸軍作為儲備。
這就是她討厭這個世界的原因。
她厭惡這樣沒有一絲倫理,和道德底線的地方。
從前她身為奴隸位面的掌管者,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改變這里的現狀。
現在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自然也不會去干預這里的現狀。
她不是聖母,沒有義務。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不敬,不代表她會置之不理,就這麼忍下去。
青冥抬手,旁邊那些即將圍上來的守衛們,他們手里的武器徑直飛入她方向。
然後調轉尖利的劍頭,直指鷹族男子,猛然飛出去,將他釘在城門上。
這一瞬間的轉變太快了,快到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青冥沒有對鷹族男子下死手,雖然他身上鮮血涌出,但是傷勢卻不是很嚴重。
並且,隨著青冥出手的一瞬間,她的身上散發出無數的銀白色的光點。
像是淡淡的薄霧籠罩在她和小餛飩的身上,如夢似幻,猶如萬千星辰拱月。
鷹族男子慌了了,也顧不得許多,拔下身上的長劍,癱跪在地上,頭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磕在地上。
“參見月倪尊上,小人沒長眼楮,污言穢語辱了您的耳朵,小的這就自挖雙目,請求您饒恕小人一命。”
說著他抬起手掌掌心成爪,尖利的指甲長出寸許,抬手間劃過自己的鷹首。
炙熱的血液噴出,濺落在地上,滾落在塵埃里。
他此番作為,讓那些不明所以得族人都嚇了一跳。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按照此人的做法,卑微到骨子里的態度。
他們知道,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紛紛丟盔棄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求饒都不敢。
青冥看著這一地毫無尊嚴的守衛,心無波瀾。
這就是這里的規則,擁有無上地位者,無需做任何事情,只是一個簡單的象征,就可以主宰大部分人的尊嚴和性命。
手掌揮動間,所有的武器落下,釘在鷹族男子周身,一柄長槍貫穿他的身體,從背脊到膝蓋。
青冥的做法非但沒有惹來鷹族男子不爽,反而是低著頭顱,任由臉上的血水染紅了羽毛,“小人謝賞。”
青冥冷哼一聲,目視前方,漫步走進即將關閉的城門。
她離開後,那些鷹族守衛才敢起身,將鷹族男人身上的長槍拔掉,給他上藥處理傷口。
有人悄聲問出,“統領,您...這是為何?”
他們了解統領的為人,來做這城門守衛,也不過是前日得罪了家族,作為最受寵的嫡子,他早晚死要回去繼承家業的。
如此這番作為,也沒有太超乎想象。
而鷹族男人似乎是為了找回尊嚴,“你們知道什麼。知道剛剛那是什麼人嗎?”
他的身影有些顫抖,似乎還帶對于上未者的懼怕。
“那是來自聖域雪山的貴人,她...她是月倪家族的...”
鷹族守衛似乎是他的心腹,更是不解,“可她明明是貓族...怎麼會是?”
另外幾人也同時豎起耳朵,想要听個分明。
對于聖域雪山,那個神秘的月倪家族,他們此時更是好奇多過了懼怕。
鷹族男子緩過一口氣,幸好剛剛那位月倪家的人還算是心情好,沒有責怪他,要不然這條小命就算是沒了,費一條腿算什麼,不將他扔去煉獄煉油,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
都怪他一時間起了色心,要不然也不至于疏忽自此,竟然將月倪家的人當成了下等貓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