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掐住孟黎的手指。用力一摁,鮮血蹦出,她拿起毛筆蘸了一下,順便還舔了筆。
開始在那堅韌如絹布一樣的紙上開始書寫。
孟黎一臉悲催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頭,腦瓜子里滿滿的疑問,為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為什麼!
青冥開始書寫,血紅色的字跡躍然紙上,分明是詭異的顏色,卻似乎是因為孟黎自身血脈原因,紅色里面透著幾絲金色。
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痴...一切我今皆懺悔。
晦澀難懂的字跡一點點出現在眾人眼前,待青冥收筆,除了容琉之外,和其他的人都是一臉的迷茫。
那目光分明,青冥究竟在寫什麼東西。
為什麼每一個字他們都看懂,但是合在一起,卻全然不知道什麼意思。
血沒了,青冥就再去孟黎手上擠一點,就這樣蹲在大石頭旁邊,將一整卷的地藏經給寫完了。
等血跡稍微干一干,青冥才抬手將整卷的地藏經遞給容琉。
“以後會用得到的,若是參悟透了,我再撰寫其他的給你,答應我,六師兄,做個俗家弟子。”
青冥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惜才,導致眼前這個人看破紅塵,沒了生人氣息。
更願意他做一個有血有肉的在世憐憫者,那是他應有的天分。
在這個沒有任何佛法起源的位面,他能悟到佛光都沾染在隨身物品上,當真是十分難得的。
容琉不明所以,但是點頭答應。
他並不知道,青冥給他的東西會給他未來的人生道路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此時此刻他的心底,都是對于青冥毫無保留的信任。
青冥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但是給都給了不糾結了。
幾人收拾東西,起身,正式進入村子。
村子里面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破爛,反而是收拾得很整齊,只是門戶緊閉,有人居住的痕跡,但是打掃得十分干淨。
正常的農戶村子應該炊煙裊裊,雞鳴狗叫,或者嘈雜吵鬧,孩童奔跑。
這里全部都沒有。
加上村子口蹲著的那個怪物,倒是也能稱得上是一個很詭異的才村子了。
幾人看得心里毛毛的,只有青冥,在這樣的額情況之下也仿佛很是從容。
房檐下瞧一瞧,路邊的石頭看一看,
似乎是在研究著什麼。
“獸神...你在看什麼?”孟黎湊過去,跟著青冥一次看,卻遭到了青冥的白眼警告。
“你真的是...太聒噪了...”
孟黎無語,他才說幾句話啊!
腦袋垂下,像是一只被雨淋濕了羽毛的小鳥,呆呆地跟在她的後面不再說話。
白景希看著他被訓,默默地閉上了嘴,火鳳也收起了爪子,不再耀武揚威,眼楮四下亂看,仿佛剛剛青冥說的那句話和他沒有一點關系。
莫名被背過的孟黎傷心極了,他感覺獸神變了,變得不再對他溫柔。
青冥沒有時間搭理他那些糾結的內心,她現在完全被這個村子勾起了興趣,每一樣東西的擺設都似乎是被人提前放好的。
似乎是故意映照出來一種,這個村子有問題,讓來人去探索的假象。
容柏跟在他們後面,站在一處門口,抬手剛要敲門,青冥的余光掃見,剛忙抬頭問他,“你干嘛?”
青冥的話語打斷了他的動作,“我敲門看看,還有沒有人!”
幾人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就算是屋里沒有人,一會兒也是要進去看看的,好找些線索。
青冥單腳搭在台階上,一只手摟著懷里的小餛飩,“這村子都這樣了,你指望你開門看見什麼?是吊死鬼,還是餓死鬼。嗯?”
容柏收回手,訕訕一笑,“不問了,不問了。”
青冥點頭,“孺子可教,我從進來開始,就感覺不到村子里還有生人的氣息,就算還有活著的人,恐怕也和鬼沒什麼區別了,成魃倒是有可能。”
容柏後退,走到自己兄長後面躲起來,小聲說道,“小師妹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我好歹是她師兄訓我一點面子都不留。”
容琉笑笑,“她什麼時候給人留過面子了。”
幾人同時點頭,表示贊同。
青冥看著密謀在一起的人心里都有點莫名其妙,“我說你們,不要以為小聲地說我壞話,我听不見,就當沒看見啊...啊...”
她的聲音,拐了彎,面上的笑容也稍微地停頓了一下。
心里暗嘆道,不愧是靈氣復甦的大陸啊,這東西也嫩催生成這麼大,真是...
青冥搖了搖頭,後退一步,對幾個人喊道,“飛啊!”
起先,這幾個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直到白景希感覺到有東西掉在臉上,手指一抹,水泠泠的不明液體出現在手上。
他抬頭一看,頓時飛身而起,哇呀呀叫著跑遠。
這一聲震得幾人同時抬頭,火鳳的毛炸開,孟黎直接顯出原身,容家兄弟還算是淡定,直接飛身而起,遠遠地躲開。
到了遠處,縱觀全場,才看清了剛才他們頭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黑色的巨物,像是一只猛獸一樣,趴在房頂,沒有頭,長得巨大的嘴巴,里面全部都是尖利的牙齒,邊上凸起里嶙峋的肉疙瘩長著一雙上眼楮,咕嚕嚕地轉著。
細長的尾巴,就吊在上方那棵茂密的大樹上。
好似它剛剛就藏身在樹冠里才沒有被人發現端倪。
猩紅的舌頭和尾巴一樣細長,從房檐處耷拉下來,懸在半空中。
它那沒有腦子的智商正在思考著,到了嘴邊的肉,究竟跑到了哪里去。
孟黎蒲扇著翅膀掉落了幾根黑色的羽毛,眼看著就要落地,被那長長的舌頭卷起,裹挾著回到嘴里,牙齒上下頜動,咀嚼著,嘎吱嘎吱的磨牙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呸——吱——”
沒有嘗到美味讓這個鬼東西很是氣憤,吐了羽毛殘渣,嘴巴上面的兩個小孔一動一動的,身子來回搖擺。
舌頭伸出,四處尋找試探。
然後目標鎖定了剛剛落在房檐上的孟黎,舌頭一卷,奔著他去了。
孟黎哀嚎一聲,飛身而起,“為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我,換個人不行嗎?”
舌頭奔著他席卷,身軀也跟著轉身,細長的尾巴也跟著甩出去,眼看著就要將青冥撞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