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快要到滄瀾閣歸屬的那片戰場了,青冥覺得幽冥深淵里的魔族似乎越發多了起來。
比越往滄瀾閣的方向去,越多。
近乎翻倍的程度,令人咋舌。
青冥心中不安,催促著火鳳加快速度,她一人一鳳脫離的大部隊,急速飛行。
跟在他們身後的獸群也加快了速度,但是到底是血脈的壓制,竟然沒有一個能趕上火鳳的。
青冥一鳳當先,趕到戰場上空時,就正好看見厲生師姐即將倒下的一幕,而跟在她身後的師娘,也完全不顧身後的利爪,奔向那墜落的身影。
她心里一緊,身子猶如離了玄的箭,直接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現在了藍蘭的身後,一腳踢爆了襲擊她的利爪。
青冥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直接震得那怪異的,體型大出她幾十倍的魔族身體爆開,化成了血霧。
幽藍色的血污彌漫開來,青冥有靈力護身,身不染塵埃,干淨如初。
接住厲生的藍蘭兩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她們銀白色的盔甲鍍上了一層細密的藍色,白皙的臉頰上也染上了些許,伴著臉上的傷痕,猙獰,狼狽不堪。
厲生重傷力竭早已經昏了過去,而藍蘭回身看到青冥時直接傻愣在原地。
一時間,忘了自己還身處戰場的事實,張嘴喃喃道,“冥兒?是我花了眼嗎?居然看見了冥兒...”
有魔族趁虛而入就要取藍蘭頭顱,利爪高高抬起,舉上她的頭頂。
青冥冷靜異常,起手,渾身氣勢膨出,再落手,以三人為中心,出現了一圈真空地帶,那些魔族都被她震飛了出去。
緊接著,幽冥之火從她手里飛出,一道道火焰向外飛去,將那些惡心的東西包裹焚燒,眨眼化成飛灰。
之後火焰非但沒有熄滅,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一直向著周邊延伸出去。
黑蓮火焰自動避開了散落在魔族群里正在廝殺的人族,緩慢又迅速地吞噬著那些髒東西。
青冥一步步走向藍蘭,將她扶起,手指在厲生的命門上捏了一下,感應到那絲虛弱的氣息,稍稍松了一口氣。
抬眸看向愣神的藍蘭,“師娘,我回來了!”
輕緩的一句話,讓藍蘭瞬間淚如雨下,手掌緊緊地抓住青冥的手腕,警惕地看向四周,神色前所未有的慌張。
她嘶啞的聲音響起,“傲天,你快來,冥兒回來了,戰場危險,你快帶她離開!”
她的聲音很大,同時又很勉強,像是用生命最後的力氣喊出來似的。
喊叫的同時,一手抱著厲生,一手將青冥護在身後,胡亂地說道,“冥兒,你別怕,師娘在,就算是豁出師娘這條命,也一定帶你和你師姐離開,絕對不會讓這些可惡的家伙傷害你們!”
青冥凌厲的眉毛皺在一起,眼角向下,顯露出些許柔軟。
看著師娘單薄的身影,如母雞護崽子一樣將她緊緊地護在身後,心里很不是滋味。
藍蘭著了魔一樣地嘶吼著,青冥實在是不忍心,抬手一道手刃劈過去,將藍蘭敲暈,攬入懷里。
一人抱著兩人,毫不費力地飛身而起,向著滄瀾閣殿宇那里飛去。
火鳳早已經在青冥心念指揮下,吐著黑蓮火焰焚燒著戰場的上魔族。
黑色的火焰中還暗藏著火紅的顏色,他的出現,使得滄瀾閣的人皆是一愣。
因為火鳳出現的速度太快幾乎沒有人發現,他是何時出現的,又自然也沒有人瞧見他背上躍下來的身影。
等眾人回神時,火鳳那龐大的身影,已經映入到了他們的眼眸里。
他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火焰里,一時間還沒有人認出他。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那是小師妹的火鳳嗎?”
聲音極大,響徹雲霄。
火鳳立馬做出回應,“鏘鏘——”
一聲鳳鳴,喚醒了他們壓放在心底的記憶,那來自青冥給他們的震撼。
有人熱淚盈眶,高喊著,“小師妹回來了,青冥回來了,我們滄瀾的神回來了!”
一道道聲音,形成一種信仰,重新在滄瀾閣的人群中樹立起來。
隨著高呼的聲音達到巔峰,天空遠處的黑雲也逼近了,不等他們反應,那上面跳下一道道身影。
之後在尋仙派駐守的戰地上,發生的一幕再一次上演。
無數幻獸的加入,即便是翻了好幾倍的魔族一時間也被打得措手不及,狼狽逃竄。
滄瀾閣所有的人都撤了下來,幻獸大軍頂替了他們的位置,將連日戰斗,即將崩潰的人們解救了。
白老飛身躍下,落在祁傲天的身邊,“祁小友,老朽來助你!”
白老沒有回他的家族,徑直來到了滄瀾閣,這讓祁傲天有些意外,“您...家族的戰場並不在這里。”
白老擺擺手,“那邊的情況並不吃緊,滄瀾閣作為主力支撐,才需要我。”
早在青冥將他從幽冥深淵里拉出,他的這條命就屬于青冥了,自然是青冥在哪,他在哪。
祁傲天心里終于有了一絲寬慰,從人魔大戰開始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前來支援。
他望著眼前那些化為原身戰斗的大家伙們,面癱臉上終于繃不住神情,剛剛他看見,青冥回來了。
還救下了她的師娘,祁傲天莫名地就覺著心里有底了,撂下一句話,“白老,戰場暫時交給你了!”
然後飛身躍起,落入魔族群眾,抽出了青冥給他煉制的那把佩劍,專挑魔族戰將身上招呼。
肆意地殺戮,發泄著。
他的佩劍上帶著天罰,幾個來回,就將那些魔族戰將劈了個外焦里嫩。
發泄一通,他便停手,收起佩劍,回到白老身邊。
剛剛的放肆已經算是任性了,他必須保存實力,待魔族派出更強大戰力時,好有一戰之力。
他向後看了一眼,剛剛飛身離開的青冥已經沒了影子,也不知道藍蘭的傷勢如何了。
祁傲天收回視線,不敢掉以輕心,繼續注視戰場的局勢。
而此時的青冥站在冰室入口處,腳步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步都邁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