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莫名有種面對那個男人的感覺！
“冥兒忽然就暈倒了，之前發生了何事，我也不甚清楚！”
水媚快速交代完，趕忙抬頭去看江一舟，只見他眉頭緊鎖，看著意言酌的目光也帶著深深的探究。
意言酌抱起青冥，長袍袖子一展，將她攏在懷里，向著後殿走去。
“不用跟來！”
言簡意賅地就連已知都愣在了原地。
當人影都走沒了，三個人才緩過神，各個揉著眼楮，仿佛不敢置信意言酌是如何在他們面前，頃刻間就變了一個人。
已知本想借著自己的天賦窺一窺意言酌，結果，手指顫抖得不成樣子，踉蹌地後退了兩步。
一時失神還踢翻了地上放著玉簡的案幾。
水媚走到江一舟身邊，“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是我的錯覺嗎？”
江一舟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神色，稍稍沉默了一下，“你沒看錯，我一直宅意言酌身邊，最清楚他剛剛那一瞬間的變化！”
他走到已知旁邊，恭敬地地施了一個晚輩禮，“前輩，在下有一個疑惑，還望你解答！”
他覺得他接下來要問的事情很重要，或許若是真的想死他想的那樣，青冥知道，應該會十分的開心。
已知回神，正了正神色，但是心底里卻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下意識地對著江一舟點頭，“你且問，若吾知曉，不會隱瞞！”
“一個人是否可以擁有兩道靈魂，或者說，在某個實力強到無可匹敵的人身上，可以做到分割自己的靈魂！”
江一舟的目光中帶著堅定，不像是疑問，倒像是他已經確定了這個猜想，只是需要一個人的肯定而已。
然而已知卻反駁了他，“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兩個否定打破了江一舟的奢望。
他喃喃自語，“真的不可能嗎？那個男人，那麼強大，就那麼慘魂消散，不知道何時才能...”
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熙魘真的會離開，最近這些日子跟在意言酌的身邊，越發的這種想法越強烈！
然而已知的話，卻真正地打破了他最後的希望。
“先不說有沒有人能強大到這種地步，就算是有，撕裂靈魂啊！那就是在自殺，找死！”
“即便是神 ，也抵不過那種痛苦，更別說，將靈魂撕裂後，還能完整地保留下來，兩個都活得好好，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一個人兩個靈魂？那就是奪舍的那個人心軟了吧！誰會那麼傻，都已經奪舍了，還放著原有的靈魂不吞噬？”
江一舟沉默了，他雖然了解熙魘很少，但是他還能肯定，熙魘大人不是能干出奪舍那等陰損的事情的人。
或許真的是他異想天開了！
殿前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難以言說的氛圍中。
而大殿後面，之前準備給青冥休息的房間內，意言酌坐在床榻的邊緣，手掌牢牢地握著青冥的手腕。
兩人交握的地方，有淡藍色的靈力溢出。
意言酌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隱忍克制，反柔情似水，一汪深泉，繾綣情意說不盡。
這個眼神若是要叫江一舟那廝看見，估計會原地跳腳，先跟已知打一架，質問他，這就是你說的不可能？
意言酌的腦海里此時兩道聲音正在交談，“青冥如何了，為何會忽然暈倒？”
語氣焦急，是意言酌本人。
另一道聲音不急不緩，“無妨，她之前許是因為解開記憶封印，又沒有來得及休息，累得睡著了！”
熙魘語氣里帶著寵溺，許久未見，他好不容易積攢了些力氣，想來瞧一瞧她。
都是即將回到上位神的人了，還是這般不知道照顧自己，竟然將自己累得睡著了！
他輕緩地搖了搖頭，手掌收回，“你好好照顧她！”
話音落下，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青冥，熙魘的殘魂再次陷入沉睡。
意言酌緩緩張開眼楮，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暗自嘲諷自己這樣算是什麼！
起身，拿了把椅子，放在床邊，坐下，靜靜地守著。
青冥沒有醒。
他終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好好看一看她了。
眼神灼灼，暗藏傷痛。
他明明不好受的，但是卻無法抽身而退。
住在他識海里的那道殘魂，也是讓他面對時頗為復雜。
“誒...”
向來萬事不愁天之驕子意言酌，悠然地嘆了一口氣，無盡的，數不清的哀愁，化在他的心尖，需要他一個人自行消化。
這一覺，青冥睡的格外香。
香得好像是回到滄瀾閣，睜開眼楮就看見白景希端著碗紅油餛飩放到她面前，邀功似的向她討好，“小師妹，師兄好不好？”
她夢見師尊祁傲天那面癱臉上升起一絲笑容，“冥兒，為師保護你！”
無數個人影在她面前閃過，都是過往她最珍惜的畫面。
即便青冥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卻仍舊戀戀不舍地不願意醒來。
她才離開幾日，就想他們了，好想好想，那種強烈的情感幾乎逸散出去。
守在她身邊的意言酌眼看著青冥的眼角滴下一滴眼淚，滑落，隱入發間。
他猛然心中一痛，暗暗道，“青冥，你是感覺到他來了，是嗎？”
“你？就這麼愛嗎？”
他壓下心底的酸澀，站起身。
出了門。
殿外，已知站在門口表情嚴肅，看見意言酌還特意上下掃描了好幾眼。
帶著探究。
意言酌心知肚明，一定是熙魘出現，讓這個老家伙起了疑心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何事！”
已知剛要出口的話梗在了嗓子里，吐槽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之前還好好的，忽然就冷冰冰地逼近人情。
有點可怕！
“沒事，我就是來問問青冥，她怎麼樣了！”
已知莫名的有些心虛，想起那三天和這個人的相處，打心眼里的就難受。
意言酌本就是心情不好，看見已知更是一肚子的氣，“托你的福，累倒了！”
已知沉默，訕訕地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意言酌。
“我找到了這個東西，也許對你們能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