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影離開後,紅衣青冥頹然癱倒在地上,心下松了一口氣,眼楮卻緊緊地盯著她離開的方向。
“意言酌,你怎麼認出來我的?”青冥有些好奇。
隨著她說話的這會工夫,那個人離開後的氣息完全消失,青冥的眼楮也徹底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一頭銀發無拘無束,有些凌亂地披散在後面,脆弱中又有些強勢不可侵犯的美。
意言酌半蹲在她身前,“你這個壞脾氣的家伙,可是不會那麼親密地叫我的名字!”
其實他剛剛過來的時候,確實是嚇了一跳,但是當那個和青冥一模一樣的人靠在他手臂上時,他當時本能得很排斥,渾身汗毛倒數,冷汗都快要落下來了。
那種感覺,他只有面對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他只靠那一瞬間,就認出她不是青冥,並且猜到了她的身份。
青冥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這樣,“你還真是...”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能走嗎!”意言酌伸出一只手臂,放到她面前。
青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手掌無力地搭在他手臂上,“這會,還真的不能了!”
借著意言酌的力氣,站起來,兩人邊往回走,邊說剛剛發生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有多驚險,要不是我那個萬年來只知道睡覺的獸寵幫我扛了一下,老子就真死了!”
青冥被逼得爆了粗口,實在是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驚險了。
“那個死女人掐著我的脖子,直接將我懟到骨山的下面去了,一拳頭差點將我天靈蓋掀開,你瞧我這身衣服,就知道我當時有多慘。”
意言酌听著,又心疼,又好笑,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青冥齜著牙罵人的樣子,好可愛。
“你再笑,我把你牙掰下來,你信不信,有沒有點同情心!”
青冥身上的傷口,是因為重力之下,直接爆開的,還有一些,是那骨山上碎裂的骨頭劃傷的。
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痛。
“可惡的家伙,她居然將我儲物戒也擄走了,還能隨意使用!”
說到這里,兩人都是有些沉默,那人對于空間之力掌握得簡直可怕,從上次影獸商隊,到這次隨意可以使用青冥儲物戒,還有徒手撕裂空間的規則。
每一條,都在告訴他們,敵人有多麼強大。
青冥回想起,滄瀾閣當時逃跑的那幾個人,當時也是偽裝成了師尊的樣子,才成功地離開。
這種術法,還能不被修士看穿,甚至剛剛那個女人的偽裝,單憑表面上來看,意言酌也沒有看穿。
要是魔族都具有這種能力,人魔大戰倒是也不用打了,直接就內部瓦解了。
意言酌和青冥想到一塊去了,“還好冰棺被我拿回來了!”
他剛剛探知了一下,冰棺還在,“她似乎很忌憚冰棺上的禁止,甚至不敢親手觸踫,剛剛放出冰棺的那一瞬間,我有發現她的指尖,有變黑的跡象。”
這對于兩人來說,是個很好的消息。
青冥看了眼他手上的儲物戒,有些奇怪,那人居然沒有動他的,真是奇怪。
“至于偽裝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大可以不用擔心,應該是有什麼觸發條件的,若是各個魔族都掌握了這項技能,恐怕他們在就按捺不住了,不會徐徐圖之!”
意言酌說的話,一下子點醒了青冥,她覺得自己或許是因為幾次接觸的都是那個魔族,所以對于魔族的實力太過于高估了,又或許真的像是意言酌說的那樣,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
兩人出現在藥不塵面前的時候,青冥對上那張黑臉,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誰!”藥不塵面色陰沉,他旁邊的貓兒怯懦地退了一步,沒敢出聲。
意言酌沒好氣地說道,“給誰擺臉子呢!趕緊治傷!”
藥不塵回神,一臉歉疚地看著青冥,“我不是在跟你發脾氣,是生氣傷你的人!”
青冥還沒有說話,意言酌倒是先開口了,“磨磨唧唧的,傷了她的是魔族,你去找她算賬去吧!”
藥不塵一噎,不再說話,給青冥處理傷口,他不方便的地方,便將方法告訴給貓兒,讓貓兒給青冥處理。
這里沒有房間,之前兩人就隨便收拾了一個洞府。
正好可以給青冥暫時休息。
貓兒處理完她身上的傷口走出去,對藥不塵兩人做了個手勢,示意青冥睡著了!
兩人回身到山洞了看了眼青冥,藥不塵給她把過脈之後,輕輕點了點頭,起身,與意言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貓兒就蹲在洞府的門口,兩人稍微走遠了一些,意言酌才說道,“你照看著她,我去看看骨山那邊!”
藥不塵點頭。
兩人沒有再爭執。
青冥受了傷,在睡覺,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整個幻獸森林里。
各個種族的長者們,按著自家的小輩們,不許再跑動,原本時不時會傳來轟隆聲響的森林,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無數龐大的幻獸躡手躡腳地往剛剛劃分給白鶴一族的地方飛去。
彩鳳少主帶著白老去幽冥深淵了。
現在主事的是她的義妹,白毛孔雀。
她一身雪白的羽毛,幾乎是完美的混在了白鶴族群中。
此時正在羨慕地看著金誠,“你們都能化形,真好!”
整個幻獸森林的獸獸都是不能化形的,她的母親告訴過她,蘭地大陸是被壞蛋詛咒了,所以他們才不能化形。
金誠身上有獸族的血脈,自然是听得懂她說話的。
他撓了撓頭,“其實我還羨慕你呢,我雖能听懂你說話,但是我是個人族。也不能和我的兄弟姐妹們一樣,擁有獸族的原身!”
這才是他能在人族混跡多年不被人發現的真實情況,他即便是成年之後,也沒有化形的意思。
最開始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看著父母高興的面容,他也是高興的。
後來漸漸地了解自己的家族多了,他又是這麼個尷尬的樣子,說實話,還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當時還好有孟臨簡帶著他上天入地的玩,倒也是沒有太過于糾結,他一想到孟臨簡,就又開始難過起來。
那是他當成親兄弟對待的人啊,為什麼就忽然變成了那個樣子呢!
而此時的孟臨簡正在面臨著此生最難熬的時刻,這件事情,也徹底地改變了此後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