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袖微微眯眼,問及林相︰“姚先生可否讓我把脈一”
林相自是伸出手來,秦南袖搭脈渡過一絲玄氣,看著林相偏開的眉眼道︰“確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後面只要注意不要過多刺激即”
秦南袖收回指尖,看著桌面茶杯問道︰“姚先生亦是可以考慮一下南袖這邊的邀請,若是答應,南袖封地上的一切,任君挑”
楚夢焚聞言縴眉一挑,臉上再度掛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色,道︰“若莫愁湖亦是這般呢?”
秦南袖鳳眼冷眉與之對視︰“你能做整座莫愁湖的主?”
楚夢焚臉上的笑容如水平復,只剩美絕人寰讓人窒息的麗色︰“摘下天下刀魁,自是言出法”遂起身告
秦南袖見她走出房門,看著林相道︰“或許南袖的封地還小,先生看不上,但是希望等南袖擁有的價碼足夠打動宗師時,先生不要拒”
林相借著自在觀,波瀾不驚地笑道︰“秦姑娘高看了,我只是一名學”
秦南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要望進他眼中清湖之底︰“南袖且當先生沒有拒絕了,燕國隊伍那邊我還要處理一些事務,南袖不打擾先生休息”
林相望著關上的房門出神,許
九覺通曉的他隱約有種預感,秦南袖好像認出了自
九覺從來不會錯,難道她真的認出來了?秦南袖在絕峰上對林泳澄說的話他也听到過復
只是……
林相看著掌心老繭上的細密掌紋︰“可能只是蒲公英”想起記憶里的曲調,輕聲哼了起來,窗外一彎弦月,皎如霜
三月初三,隊伍開拔,往春城故地行林相不期然想到在冬城的李安,記得初見時,春城尚還完好,那是開元多少年來著?他已經記不
車馬向南,道路上人妖並行,依稀有幾分昔日的繁華,這份盛景在春城以南落成一片寂
三月初五,昨夜趕至春城的林相混在春城南郊的市集里听著路人對更南邊的閑聊,或許是因為鐵血派在外,人族和妖族反倒更為和睦,林相看到好幾處人和妖爭得面紅脖子粗,卻只是動口不動手,甚至還有一對爭完就去喝酒的活
和林相一樣喬裝打扮後的楚夢焚走在街上,低聲說著她听來的情報︰“能再往南走的,都要有妖族簽發的通行證,不光過南郊那條封鎖線要查,在那片封鎖帶里妖族遇到了也會查看通行”
林相鼻尖縈繞著淡淡勿忘我香氣,毛建飛分配給學徒們打探情報的事兒,楚夢焚听說後,徑直摸了出來跟在林相旁
林相嗯嗯啊啊,瞥見姑娘挑起的眉頭,他開口道︰“你不是說要靠我的九覺判斷行進方位嗎?具體應該怎麼做?”
楚夢焚站住,在街道上定定地看著林相眼楮,平凡無奇的臉龐上清澈如水的眸子依稀可見艷冠天下的風想到面前這人面容下的驚世容顏,林相不自覺地偏首,余光中楚夢焚嘴角似是勾了下,扭過頭來已經不
楚夢焚道︰“先走一圈才知道,耐心所謂九覺那也得建立在自己收集的各種信息上做出判斷,只憑一點模糊判斷我可不敢把帶路的事交給”
“我帶路?”林相吃了一驚,顧不得糾結剛剛是不是眼
楚夢焚循著街道走下去,車水馬龍販夫走卒人來妖往,嘈雜的叫賣聲也沒有掩蓋她的聲音,旁人卻對她說的話似無所覺︰“九覺可不簡簡單單地是一種戰斗、對自身是否有益、對某件事物之預言溯根的感覺,只要自身積累的信息夠多,甚至你能一葉落知秋”
“太上才有此等威能吧?”
楚夢焚道︰“一些術數之道驚人的卦師、預言師即是才學徒位階,也能看到一些大勢走他們也是從各種信息里面推出一個大致穩定的結果,不過能一葉落知秋,即使是太上也做不到,除非有更多的信息作為參考,能做到的怕是只有傳說中的河洛妖。”
林相恍然道︰“所以你一大早拉著我走來走去就是讓我接收的信息更多?”
楚夢焚嘴角確實勾了下,林相看到了︰“對啊,讓你多收集信息”
初五上午林相和楚夢焚在城南轉了一圈,下午楚夢焚道︰“現在我們從南門出發,你上路後便不要多想,你只要跟著感覺去選擇︰邁步、停步、轉身,這一刻你只有一念‘終點須知‘想’是從起點的出發,‘感覺’是在岔路口的選”
林相一怔,定定地看著楚夢
楚夢焚微微偏頭,疑惑地在他眼前微微晃手︰“哎,醒”
林相回過神來,低頭垂眸︰“出發”
楚夢焚卻是拉住他︰“你沒事吧?”
林相頭也不回︰“剛剛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走神”遂邁開步子,楚夢焚聞言一怔,旋即低頭跟著林相的步伐前
林相依著那日在暗館尋出玲瓏地感覺,徑直選定一個方向走下去,剛剛他因為楚夢焚說出和當日在暗館類似的話,讓他走更讓他想到擔任暗館館守與楚夢焚認識的經過,然後他難過
他沒看到身後楚夢焚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莫名的笑
循著感覺,林相帶著楚夢焚從一條小弄里走出,入眼一片綿綿不絕的櫟樹林,隱約可以看見一對妖兵在外巡不過櫟樹林深處隱約可見人影晃動,一些衣衫襤褸的人或者妖進進出出那倆只人立而起、深青鱗甲的蜥蜴妖不聞不問,專注地伸出舌頭吸食手上一個巴掌大小白色罐子中升騰出的白色煙
“煙罐,和均國那邊的卷煙類似,把煙草放在罐底加熱通過罐壁上的靈氣陣可以讓吸食者體會到遠勝吸食卷煙的感”楚夢焚輕輕說
“看樣子這里是那些底層民眾的聚居地,即使是在城郊也找不到立身之地,只能借這片櫟樹林遮風擋春城又離不開這些底層人族與妖族,只能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她拍了拍林相肩膀︰“可以啊,能找到這麼一條”
“櫟樹林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