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明的歷史到現在都算是禁忌，觀眾的掌控策略極為奏效，世上還能有幾人知道有個前文明，又有幾人懷疑過僅僅九百四十年就能發展出現在這種規模的社會呢？”
“那依照正常情況，要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需要多長時間？”
“類比而言，如今社會的科技程度與前文明二十至二十三世紀時差不多，但那時的前文明絕沒有異能的真實存”
在被那個木偶灌輸了一堆史前資料後，林舊的腦子有點暈乎，找了個借口溜到後院透透氣，弗麗嘉也跟了上原本無動于衷的小游也在木偶的眼神暗示下不情願地出來，但也只是沉默地跟在兩人的身後，听著他們對于那些史前紀事的梳
當然，主要是弗麗嘉來
“哦對了，還沒好好介紹”弗麗嘉看到小游無言的眼神，忙道，“她叫秦游，木偶店的前台，也可以叫她‘牽絲人”
“你”雖不情願，秦游還是伸出手來，畢竟友好相處也是木偶定下的規
“你好……”林舊也伸出手，牽著對方的手指略略一握，觸感冰涼，而後轉向弗麗嘉，“什麼是‘牽絲人’？”
“阿爾多蕾媽媽為了儲備力量對抗觀眾，建立了木偶店，專精情報和探”弗麗嘉回答道，“而‘牽絲人’則是小游工作時的代”
“類似于她的‘歌者’？那又是哪的代號？”
“還記得木偶大叔說過的嗎？在前文明‘人體改造’計劃中，最終活下了五個人，”看到林舊點頭，弗麗嘉理了理頭發，“那五個人成立了一個叫‘樂團’的組織，分別是‘指揮家’符生，‘首席’艾森特，‘樂師’慕斯克，‘工匠’托尼亞特，還有‘歌者’阿爾多”
“在得知艦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後，盡管嚴加封鎖，但還是消息泄在面對損耗大災難和求生希望破滅的絕望下，叛軍迭起，聯合政府不被信任，畢竟為了建造那支艦隊，社會民眾已經忍受了太多的勞經過八年的戰亂，聯合政府于公元3209年陷落，世界各自為政，彼此爭斗不當時不少人所共有的思想是，反正末日難以度過，不如在死之前狂歡一把，于是各種荒唐瘋狂的事不斷上演，世界毫無秩序可那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六年，史稱‘大混亂時期後來樂團成立，以極高的戰斗素養和超前的理念打擊叛軍，終于在3215年正式統一，開啟了新一代的紀”
“這麼復雜的歷史你居然都能記得清清楚”
“哼哼，”弗麗嘉還是有點小得意
“那，這位‘牽絲人’小姐，木偶店的事情，也可以和我說嗎？”
“叫我秦游就可”秦游的聲音略略放緩，“沒什麼好隱瞞的，店長吩咐”
“木偶店是阿爾多蕾大人在733年成立，當然是在現文店中設有‘牽絲人’，‘粉墨師’，‘雕刻家’還有‘木偶’這幾個身份，現在店里只有我和木偶店長”
“……”
“……”
“沒了？”
“沒了，就這”
“那你們是做什麼的？不……不能說嗎？”
秦游疑惑地看了弗麗嘉一眼︰“弗麗嘉小姐不是說過了嗎？情報偵”
“好吧……”
秦游正欲再說什麼，這是正門處突然出現了幾陣風鈴聲，她表情重歸嚴肅，轉身離開
“有任”弗麗嘉解釋了一陽光正正好地傾灑在整個院子里，似乎也隨著若有若無的風流動灰色的瓦片遮著黑色的陰影，剛好蓋住院角的竹她背著雙手，輕巧幾步便到了竹椅跟前，懶懶地倒了上去，空氣中傳了一陣桂花
林舊沒跟上去，找了個干淨台階一屁股坐了上去，青板石階轉來陣陣涼
“我知道你還有好多問題，不過別太指望我，關于你的過去，恐怕只有阿爾多蕾媽媽說的那些，我不知道，木偶店也”
“這我也沒指但我搞不明白，明明都有木偶店了，干嘛還要找我？”林舊欠了欠身，“如果說保護的話他們不應該更專業？”
“因為你特殊啊，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阿爾多蕾媽媽找上你，肯定因為你有特殊之處嘛，木偶店的人都是這樣”
“好吧……”林舊感覺問也問不出什麼，“還有沒有什麼史前故事能講講？”
“你要听哪方面的？”
“就……前文明和現文明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
“這個嘛……”弗麗嘉歪著腦袋思索了半刻，“有不少，比如物種一樣，環境一樣，有的地名也一樣之類”
“地名？比如呢？”
“比如……太平洋，大西洋，還有西伯利亞之類的，不過不算多，比如原本叫印度洋的，就是現在的東峽洋，”像是突然漲起興趣似的，弗麗嘉翻身坐起來，“現在的東大陸在那時分成好幾塊區域，南邊的叫非洲，北面的分為歐洲和亞洲；西大陸嘛……倒是可以統稱為美洲，中大陸那時候好像叫澳洲來著……我也記不太還有現在的極北和極南，當時叫北極和南極，就是名字調換一下，估計觀眾在取名的時候也費了不少勁……”
“取名而已，不至于”
“這就是你不懂前文明的公元紀年雖然只持續到3312年，但在這紀年開始之前，早有了發展了很久的文明，所以整個前文明的文化是相當深厚的，而地名也正是各種文明的外向表露之也只有足夠沉重的文化，才能孕育出有內涵的地觀眾是個相當糾結的組織，據阿爾多蕾媽媽說，觀眾的創始人就是這麼個性子，他一方面對前文明的信息百般封鎖，一方面又對那些東西迷戀不已，難以割舍，于是就留下這麼個前不前，後不後的畸形文”
“後續的繼任者沒有想法嗎？”
“不清楚，觀眾里首席的繼任似乎有什麼秘密，阿爾多蕾媽媽也沒和我說不過從結果來看，那些繼任者都在矢志不渝地打成一個使命——通過不斷借助前文明的力量，對現文明的發展趨勢進行絕對的控可能這力量本身，除了科技，也包括文化”
“看，你成功為他們的糾結找到了一個可信的理”
“說不準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個理由，才讓他們早就開始的行動更加心安理得了”
“唉……”林舊雙手倚著地面，看著上面，一半灰瓦，一半藍天，“之後有什麼打算？”
“先在木偶店待著吧，比起漫無目的的游蕩，我更喜歡有個落腳而且，在這里興許能等到阿爾多蕾媽”弗麗嘉也躺了下去，“你呢？其實你大可以離開”
“都給我坑進來了，現在可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外邊還通緝著我”
“哈，看來你也得留在這了，要不也申請個代號，接個任務？”
“得了吧，先把東西學明白了再”
“你不挺厲害的嗎，大不了再爆個”
林舊沒有接茬，弗麗嘉也沒有再她很好奇，但不想問；他很想說，但不能時間在空氣中流淌，拽著太陽向西沉
林舊害怕她的追問，轉身回
弗麗嘉沒有阻止，她對林舊那擺脫困境的手段，也猜了個七七八此時她的心中並不平有人心思雜亂是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她的心思雜亂，卻是因為太清楚會發生什
她輕輕握了握手，在手中出現了一團幽藍的火焰，乖巧地跳動而後火焰化為一根一根的細繩，從手指攀到手心，最後在手腕處消這是她以前從未做到的事情，異能在這短短兩天得到了巨大的提
“惡魔的交易，真不愧是它的名字”弗麗嘉口中喃喃道，“不知道他用以交易的籌碼，是什麼呢？”
是什麼呢？
那是只有林舊知道的籌碼，他依靠在牆上，左手緊握著胸前的衣服，直到皺的不成樣
“要怎麼交易？”
“用你未來的可能性，交換活命的力”
和那個神秘存在交易的畫面仍歷歷在目， 抽取了自己的未來，給了自己復活的機會，還有短暫的力但他並不清楚，明明是只有一條路可選的未來， 又拿走了什麼呢？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惡魔在竊喜，盤在胸前的雙手在微微顫這一次，它從孤獨漫長的道路上取得了無比珍貴的東西，而那個交易的宿主，將會因為缺少，而不得不繼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