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若是沒有曾經發生的一切,甄華應該會在第一時間推開自己懷中的呂靜。是的,他醒了,醒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自己的懷中是身無寸縷的呂靜,他根本不敢動彈,車窗並沒有關牢,冷風吹在他的臉龐上,猶如冷冽的刀鋒刮過,呂靜的身上不過是幾件衣服,和一張毛毯。
甄華用僅能動用的一只手,關上了車窗,阻止冷風的肆意,可是他的舉動卻是驚醒了懷中的呂靜,呂靜迷迷糊糊的醒來,趴在寬實的胸膛上,還不經意的用臉蹭了蹭,以為是枕頭,便抱住了,但不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枕頭怎麼還有著溫度,這種炙熱的氣息,似乎是人的溫度,而且這麼的熟悉,抬頭一望,卻是惹來一陣臉紅,那張熟悉的臉,近在眼前,瞬間回憶起昨晚自己的行為,哪怕已經年紀不小了,卻還是一副少女害羞的模樣。
甄華也是無奈,一早醒來便是這副景象,若是旁人,甄華早就將人推開了,完全不會顧及那人的感受,可是面對呂靜,他心底里的那份愧疚,可不容許他對呂靜做出任何不敬的舉動,這也許是另一種形式的感情吧,其實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間接的接受了呂靜的存在,甚至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抵觸情緒,哪怕這並不能稱之為愛。
曾經的他們,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對于這類事情,他們並非是第一次,若不是甄華當時不想要孩子,或許他們早已經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可是呂靜現在一副少女嬌羞的模樣,卻是顯得自己佔了她的便宜似的,貌似昨晚的自己早早的睡下了,並且給她搭好了休息的帳篷,她在自己的懷中醒來,也只能是她自己昨晚偷偷溜進來的吧,與自己何干?
“我……”
“先起來把衣服穿好吧,我的手酸死了。”
呂靜本想辯解的,可是甄華卻是沒等她把話說完,就率先開口了。其實甄華也並非是要避免此時的尷尬場面,但在這種情境下解釋,也只會越說越亂,不過最重要的是,被枕著的那只手確實酸的不行了,急需要活動活動,甄華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麻痹了,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一句抱怨的話,卻是解開了此時尷尬的場面。
呂靜慌慌張張的爬了起來,迅速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是羞澀的感覺卻是絲毫沒有減輕,羞澀的靈魂在太陽穴與太陽穴之間的那一片狹窄的空間里橫沖直撞,似乎是滿懷著怯弱地要撕裂自己的軀殼。她的面頰燃燒著鮮艷的紅暈,眉毛顯得淡了些,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頗動。一種拘束,一種不自在,一種模糊的恐懼心仿佛使她變成了啞巴了。換上衣服之後,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她感覺到無地自容,但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樣,起碼昨晚的她又一次勇敢的邁出了這一步,無論甄華接受與否,她無怨,也無悔。
而反觀甄華態度,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還是如往日一般的高冷模樣,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似乎剛才的事情與他無關,可是這不過是表象。甄華本就是一個極善偽裝的人,所以呂靜看不穿,所以呂靜根本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慌,甚至可以說,甄華的腦袋都快要炸裂了。羞澀的人不只有呂靜一個,甄華不過是偽裝起來了,這麼多年了,甄華的身邊除了聞子心也沒有其他女人,突然經歷這些,足夠令他猝不及防了,他空洞的靈魂似乎也因此強行提起了一絲精神,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也環繞在他的內心深處,此時的他尚且不知那是什麼,卻也沒有多加猜測。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甄華並不是主動的那一方,但是他造成了這一切,他需要為此負責,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海誓山盟的承諾,也沒有甜言蜜語的心動,但是那兩張證他們可確確實實的在他們的手中,一本結婚證,一本離婚證,見證了曾經的歲月,也圓滿了此時的經歷。
回憶就像是一面鏡子,是回憶讓他來回憶這屬于他們兩個無奈的回憶。而回憶也是一幀照片,一幀發黃退色的老照片。寂然凝望,青春不再,紅顏不再,往事已蒼老。有淚落下來,落下來,有語無從說,無從說。此刻的他們早已不同于往日,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呂靜從來沒有指望過用一夜嚷甄華愛上自己,這樣卑微的做法,她嘗試過太多次了,可是她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甄華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而甄華和她卻只是單純的身體夫妻,行夫妻事,卻無夫妻心,因果早已種下,無論當初是怎樣選擇,到頭來結局都是慶幸著摻拌悔恨,如果還沒有開始,就像是現在,就不如從現在跟著自己的心走,至少最後不埋怨,不浪費別人的好意,也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她已經做出了與當年相同的選擇,結局也就交給時間吧。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就像是甄華追求聞子心一樣,都是無果,卻又不肯放棄,內心一股莫名的執著,也許正是應了那句話吧“我陷得比你早,你愛的比我少,所以我注定煎熬。”
不過在煎熬中的人卻也有著屬于自己的幸福,追求自己的幸福,在感情中掙扎,卻也能夠拾取一些零碎的幸福,那不過是對方感情的碎片,不過這種零碎的感情,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都說,每一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