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窗戶縫里爬進了屋子,而大廳里的鴉奴與鴉僕的帶著滿臉的困他們在一夜之間整理了所有與中土有關的卷宗,但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于是鴉僕們決定去調查那些可疑的地方,比如從仁藥堂丟失的四具尸體到舊城區最近的入
但陸雲生不用去操心這些,他正躲在夔牛樓的書庫里,翻找著雁城里那些老舊的檔書庫里有關中土的東西都被搬到了大廳,連往日在書庫里忙活的鴉奴都去幫忙,所以此刻的書庫異常的空曠安靜
天花板上的煤油燈跳動著,將婆娑的影子落在那些涂滿資料的紙張
陸雲生打了個哈欠,搓了搓眼將攤開在桌子上的那本《人囊傘法器煉成》合書上講的是如何煉成一把可以改變相貌的傘狀法器,但材料的需求卻是一張完整的美人
美人皮並不難搞到,百花坊那邊每天都有著大量的奴隸被買賣著,從那家族破產的千金到中土金發碧眼的洋馬應有盡有,甚至連北方游牧之國的聖女都拍賣陸雲生就曾听與自己共事的鴉僕說過這些,比如那個聖女身上紋著她們部族的圖騰,飄散著黑色的發,裹著獸就像一只充滿野性的小狼
不過陸雲生不準備去這樣做,畢竟他可是名門正派出身的修士,殺人煉寶這種事他干不出
書庫里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有些是換班的鴉奴,有些是來這里找資料的鴉
陸雲生避開那些人,將那幾本資料放回架子上,轉身走向了自動陸雲生決定先回房間睡一覺,至于找巫妖什麼的,他懶得去從得知晦壽教派到達雁城開始,他就一門心思的準備跑
張大人給陸雲生說過,晦壽教派的那場祭祀會在一個月之後舉行,所以他的時間還很充
回到房間,隨手將藏在袖子里的小巧羽劍甩出,釘在牆房間里依然是亂糟糟的,不過一些衣服被洗好,疊放在床頭,那是離開雁城時要隨身攜帶的衣
又是一夜未眠的陸雲生抱著羽劍躺在床上的時候,一封信從門縫塞了進躺在床上的陸雲生把窗簾拉開一條小縫,看著窗外剛剛升起的朝
那封信分明是才換班的鴉奴帶來的新指
“每日任務刷新了啊!”陸雲生想把頭埋進被子里,但還是坐了起來,將門邊上的那封信撿
帶著困意的陸雲生將那封信拆開,里面是一張簽著陸雲生名字的通行證和一封印著群鴉閣標志的信上說明了當前雁城的一些不穩定因素,需要他去協助白鱗閣將那些不穩定的因素解決,信上只說明了陸雲生需要在午後到達白鱗閣便可,會有專人來找他
而那張通行證是白鱗閣的通行證,代表著他現在也可以算的上是一名編外的斬妖人,而不再是底層的鴉
但最吸引人的是紙張上最後對條款的補充,因為這是一次臨時的由白鱗閣主導的行動,所以這次行動的報酬並不包含在群鴉閣每月的俸祿里,而是直接在任務結束之後由白鱗閣支
穿好鴉僕長服的陸雲生將三四把羽劍裝進一個木盒子里,背在背斬妖人本身就是一個異常危險的職業,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如果不是‘箏’有載重的上限,陸雲生真想將所有的羽劍都帶
下樓坐共車肯定不行,畢竟大部分的公車只會在單個的坊內運行,少量的從一個坊開往下一個坊的公車得等上好久,再坐上三四個時辰,這顯然是來不及
于是陸雲生出了房門,在拐角處乘了向上的自動早晨的自動梯里的人很少,沒有那股難聞的汗臭大概五分鐘之後,自動梯便到達了夔牛樓的頂點,也就是那所謂的雲中
出了電梯,四周是空曠的大廳,巨大的落地窗如幕布一樣被安放在大廳的邊緣,遠處的風景通過落地窗一覽無初生的光將城市邊緣的雲層點燃,綻放著金的顏朦朧的建築連成一片,連綿著讓人看不真
一旁穿著潔白衣服的人看到了陸雲生走出自動梯,便湊過去,朝著陸雲生打招呼︰“您好,是陸鴉僕嗎?您是要去白蛇坊對吧?”
“是啊,上頭的指令,不得不去兄弟你怎麼稱呼?”
陸雲生有些驚
“您叫我白尚就來,朝這邊”白尚十分的熱情,領著陸雲生到房間門
房間門口排隊的人有很多,他們都穿著與白尚十分相似的衣服,不同的是他們胸口上繡著藍色的流有的是一朵,有的是兩
他們都是‘雲中君’,是官家手里的三者四君之他們排著隊,等待著官家的命只待命令一至,他們便會從夔牛樓最頂端躍下,張開背後那名為‘箏’的翅膀,出現在他們應該出現的地
但是陸雲生顯然不需要用箏在天上飛,畢竟夔牛樓之間都被鋼索連接著,他只需要用鐵鉤在鋼索上一路滑行,直直的落入白蛇坊那邊的夔牛樓就好
系著安全繩的陸雲生站在夔牛樓頂端那鋼索的連接處,遠方是灰蒙蒙的一片,讓人喪失了對于高的概只有那很粗的鋼索不斷的朝著前面伸展著,像是鋼鐵鑄成的觸手一樣,閃著冷冽的
遠方比遠方更遠,風如低語吹拂在陸雲生的耳于是陸雲生將鉤子扣在鋼索上,迎著風縱身一
猛烈的風從衣領灌入,帶來一陣陣的冷鐵鉤與鋼索那劇烈的磨 聲中,陸雲生就這麼朝著前方墜落著,不曾回
陸雲生想起了以前在山門的日子,那時候大家都還在,就連天道也沒陷入瘋他乘著師兄們的飛劍,好像也是這樣子在雲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