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昨晚後半夜我還來車上取東西，那時都還好好太可惡了，竟然把咱們的東西偷了個一干二”喬雨薇氣的都快哭
這才出門第三天，全部家當就沒了，誰遇到誰不氣？
“後半夜雨已經很小了，若是有人來這里，地上應該會留下腳印才對，眼前這情況有些不對啊！”陳拙朝四周打量，他一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喬雨薇聞言也立刻看向四周，地面的泥土還很松軟，確實一點有人來過的痕跡都沒
“難道不是人偷了我們東西？”喬雨薇下意識的說了一
“不是人？”陳拙顯得有些意外，這個他還真沒想
但事實是還真有可能，人族雖有長城保護，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有些人族也生活在長城之外，同樣長城之內也是有妖魔出沒的，只是數量不
“會不會是妖魔？不過此地離姑甦很近，就算是妖魔也不會多厲但是妖魔為什麼偷東西？”喬雨薇也跟著自言自
“小娘，咱們四處找找，既然做了不管是不是妖魔，應該都會留下蛛絲馬跡”陳拙沒有因為可能有妖魔而害怕，反而還主動要去尋
這麼做倒不是陳拙有多彪，而是很多理由都支撐他這麼
首先偷東西是悄悄進行的，說明對方也害怕被發
其次正如喬雨薇所言，這里距離姑甦城很近，姑甦是郡治，城里的太守可是五品強者，另外還有至少兩三千人的駐軍，一座姑甦城能趕上長城那些小型關隘了，要是有厲害的妖魔早就被剿滅
很快陳拙就以馬車為中心向四周搜索，這石窟附近其實還有些以前寺院的殘垣斷壁，雖然風化的嚴重，但有些地方還能看出建築的輪
說實話無論是陳拙還是喬雨薇，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反倒是越走越遠，來到一片早已被風雨侵蝕，只剩下裸露地基的地
“這里應該是以前寺院主體所在，想來曾經這里也是香火鼎”陳拙四下張望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倒是看到眼前景象心中頗為感
時間可以沖刷掩蓋許多事物，就如同這古寺一般，哪怕它曾經何等鼎盛，如今也只剩下不多的痕
喬雨薇也用目光四處搜尋，但同樣什麼異常都沒發現，不過她卻好奇的問道︰“小拙你說僧人信仰一種叫佛的存在，那些佛很厲害嗎？比妖族的妖皇，魔族的大帝如何？”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了僧道，連仙佛的傳說都早已掩埋在歷史長河之中，沒人知道什麼是佛，也沒人知道仙佛究竟是怎樣的存
這對陳拙來說也是好事，因為沒人知道，他就可以隨便亂編，或者說他可以大膽的表述自己心中的仙佛，自己理解的仙
“小娘你發現沒有，仙佛二字都是左邊一個人字，其實無論是仙還是佛，他們都是人，或者說仙佛只是人修煉覺悟後的另一種境佛是一個人字一個弗，弗乃矯正之意，意思就是矯正人的劣根與不足，使其行為端正，思想圓滿，最終大智大覺便是”陳拙將自己理解的佛講了出來，雖然沒有多麼深奧的語言，道理上卻也是沒錯
喬雨薇听得很認真，她看向陳拙的目光都有些崇拜了，不過就在此時，兩人所在的廢墟忽然出現巨大的變
巨大的光罩忽然自下而上升起，頃刻間便籠罩整個廢墟，光罩的範圍很大，就連遠處的石窟都被籠罩其
突如其來的變化將陳拙和喬雨薇嚇了一跳，陳拙下意識的擋在喬雨薇身前，並直接將于禁召喚了出
光罩出現後周圍景物也跟著迅速變化，只是幾個呼吸，一座古意盎然，幽靜而又宏偉的古寺顯現出
陳拙很快就發現，眼前所見一切都並非真實，倒像是影像出現在眼前，一切都只能看而無法觸
“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兩千三百年前古寺的樣子？”喬雨薇被震撼的無以復加，這種情況別說見過了，就是听都沒听說
陳拙倒是還能保持鎮定，畢竟這個世界連神魔都有，營造出區區幻境也就沒什麼稀奇的
而且這些景象出現，並沒有對陳拙和喬雨薇造成威脅，他們兩個就好像隔著千年時空的觀察者，跨越時間長河，看到了兩千多年前發生的事
“小娘不要怕，好像是有什麼存在，想讓我們看些什”陳拙意識到沒有危險後，連忙安慰喬雨
就在陳拙說這番話時，古寺之中忽然響起悠揚低沉的鐘
鐘聲響了一聲又一聲，陳拙都沒有去數到底撞了幾次，好像一直有人撞鐘，沒有停下的意
“這鐘聲有古怪，咱們去大殿看”陳拙不清楚多少聲鐘響代表什麼意思，但他感覺這鐘聲不正
此刻陳拙和喬雨薇仿佛置身于千年前的古寺中，他們腳下踏著青石板，頭上有不知名的花瓣飄落，枝頭還有鳥雀跳躍，發出嘰嘰喳喳的聲
只是附近都沒有看到僧人和香
陳拙沒有思考就選了大路往古寺深處去，大路肯定通向大殿，這是誰都知道
很快兩人就來到一座雄偉的大殿前，在這里終于看到了人，那是大量的僧人，數量不下一
陳拙二人的出現，並沒有讓幻境中的僧人察覺到他們到來，為了證實這真的只是幻境，陳拙還命令于禁，直接從一個僧人身上穿了過
“果然我們只能看到听到，這只是太古時期的一段影”陳拙完全確定了先前的猜
既然無法交流溝通，那陳拙便安心的當一個觀眾，他走進大殿，沉浸似的觀察起這些僧人的一舉一
顯然今日古寺發生了大事，所有僧人都齊聚于此，此刻有大約四五十個青壯年僧人正跪拜在大殿
他們雙手合十，面朝大殿上的一尊鎏金大佛，正在口誦經
經文陳拙听不懂，他倒是特別注意了大佛，這大佛整體看上去與他印象中的造型很接近，唯一不同的是，這尊鎏金大佛沒有五
“今有妖魔大軍犯我族人，人族已到生死存亡之秋，我等佛徒雖修心養性，也不能置身事外，當以濟世之心身赴洪凡青壯能戰者，今日拜別佛祖，于戰場之中印證佛”鎏金大佛下一個住持模樣的老僧聲音洪亮的說
老僧雖然看起來垂垂老矣，但中氣很足，雙目更是神光熠熠，陳拙知道這個住持肯定是個厲害的人
而此時陳拙才注意到，在佛前跪拜的都是年輕魁梧的僧人，殿內殿外站立的，要麼是須發皆白的老僧，要麼是身形矮小，面容尚且稚嫩的小沙
其中最小的一個沙彌，陳拙感覺恐怕他也就三四歲的年
“阿彌陀佛，出發......”幻象變化的很快，片刻後古寺中的青壯僧人就起身離開了寺
雖然只是幻象，但陳拙也能從這些離開的僧人眼中看到，雖然他們也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堅毅與決
“這才是僧人該有的樣子啊，他們其實已經是成佛了.......”陳拙無比感慨的說了一
喬雨薇看向陳拙，她不太明白陳拙為什麼這樣說，也無法理解這些遠赴戰場的僧人怎麼就成佛
不過此時她沒有問，因為幻象變化很快，她也在聚精會神的觀
古寺中春去秋來，眨眼間好像又過去了幾年，但是那些前往戰場與妖魔作戰的僧人再沒有一個回
又是尋常的一日，古寺中不斷的響起鐘聲，整個古寺剩下的幾十位年邁的和年少的僧人又一次齊聚大
依然是在那鎏金大佛前，這一次是所有年邁的僧人都在跪拜佛祖，只剩那些年幼的沙彌看
“沉睡的諸神已經醒來，就讓我等以這垂垂殘軀，為族人盡上一點微薄之力我等念了一輩子的經，禮了一輩子的佛，不就是為了這一日嗎？”老方丈看起來比上次更老了，但他的目光反而更加明亮，這一次是他親自帶領寺中年邁的僧人前往戰
看著一群垂垂老矣的僧人遠去的背影，雖然明知只是幻象，但陳拙還是彎腰鞠躬，表達了對這些老僧的敬
又是片刻時間春去秋來，那個第一次出現時才三四歲大的小沙彌都已經長到八九歲
這一日寺院的鐘聲再次響起，而且陳拙看到正是這個年紀最小的沙彌在撞
大殿中，整個古寺只剩下這十幾個半大孩子的沙彌了，在一個年紀最大的沙彌帶領下，他們如同前次的僧人那樣，在鎏金大佛前跪拜誦
“妖魔越來越多了，我等雖年幼，也願為人族赴死，誓與妖魔不死不”領頭的大孩子捏緊拳頭說道，他的模樣和語氣一點不像得道高僧，但陳拙覺得他就是高僧，甚至他也是
很快古寺中最後一群人也走了，只留下了那個還沒有兵器高的最小的沙
在這群小僧走的時候，應該是小沙彌的大師兄最後還向他交代了幾句話︰“小師弟，我們或許再也回不來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佛前的長明燈，等到打敗妖魔的那一天，一定還會有人學習佛法的，歸元寺就交給你”
最小的沙彌認真的點了點頭，陳拙看到他已眼淚盈眶，一直在忍著不
等到他的師兄都離開後，偌大的古寺便只剩下這個還是孩子的小沙彌，他終于再也忍不住大聲的哭了起
不過這孩子一邊哭，還一邊為鎏金大佛前的一盞琉璃燈添著燈
又是春去秋來，古寺始終只有小沙彌一人了，他每日除了誦經和添燈油外，就是在大殿外舞刀弄槍，毫無章法的練
看起來應該又過去了三五年，因為小沙彌也有了少年的模
這一日他再次撞響了鐘聲，一連撞了上百下後，最後他獨自一人在鎏金大佛前跪
等到他誦經完畢，又起身為長明燈添滿了燈
他一邊往燈里倒著燈油，一邊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身前的佛像說話︰“師傅師伯們走了，方丈和長老們也走了，後來連師兄們也走了......人皇阻諸神妖魔于九泉，這將是關乎人族命運的一戰，而今我也該走了......”
“佛祖，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成佛其實很簡單的對吧？師傅師伯們成了佛，方丈和長老們也成了佛，師兄們也早就成了佛，今日我便也成佛去了......”小沙彌將長明燈注滿燈油後，忽然抬頭看向大佛，他竟然灑脫的笑
幻象到此忽然崩潰消散，喬雨薇還震撼于幻象中看到的一切，那是悲壯的，同樣也蕩氣回腸的一段往
小沙彌最後離開的日子，就是人皇帶領人族與諸神的最後一
以往人們只听聞那一戰很慘烈悲壯，而今具體到一個寺院，具體到一個人身上，又能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那個時代的壯
陳拙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復，不過他的目光卻在殘垣斷壁中尋找，最後他看向了鎏金大佛原本聳立的位
在佛像所在的地方陳拙仔細的翻找，不多時他真在塵埃灰燼中，找到了一盞殘破不堪的油
只是當陳拙伸手握住油燈時，殘破的油燈上忽然升起璀璨的光芒，竟比先前出現幻境時的效果更讓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