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修行者無數,但肯將追逐大道的時間用來研習煉師技巧的,除了那些將煉師當做另一個出路的修行資質低下者,剩下的都是在靈物御使一道頗有天賦之
這些人或許在境界上不如那些一心修行的修士們,但論及在修行界的地位,卻是有過之而無不
最好的例子便是丹凌煥幾乎以一己之力吸納了眾多修士追隨,隨後他更是在無憂殿與霧隱山兩個時代讓丹塔坐穩了聖地之名,靠得便是他冠絕南朝的煉丹
一位成名的煉師總會招來無數殷勤之人,而能成為一位出色的煉師,或者能與這些煉師搭上關系之人,在修行界中都十分受人追
如今摯啟拿出的數顆復靈丹入口感受到不尋常,藥力強勁卻不傷經脈,絕非出自一般丹煉師之
隱藏了高深的修為,還有這麼多非同一般的靈丹,這讓童谷不得不正視之前的那句玩笑
“你難道真的是摯啟?!”
摯啟對他笑了笑沒有出聲,隨後抬起玄淵劍上前幾步,迎上了被黃鳥扇來的一顆巨樹干在“撲哧”聲中被切成兩半散落在一旁,對面的大鳥卻沒有繼續出手的意它的意圖讓摯啟琢磨不透,但一旁的童谷看著這把幽黑的長劍有了許多想
看著眼前碎裂的樹干,立在遠處的黃鳥並沒有多少意它只是默默的看了摯啟一眼,緊接著左翅輕扇,又是一根一人無法合抱的大樹飛向摯摯啟如法炮制劈開樹干,心中疑惑更
隨後黃鳥雙翅並用,一根根在它的怒火下倒塌的樹木不停朝著摯啟等人撞在一陣“咚咚咚”的聲響中化作漫天木屑,將還在療傷的邊流等人幾乎埋了下
將所有的樹木劈碎,摯啟本就受傷的髒腑在沖擊之下更添新痛,在逆轉的氣血之下整個都有些虛
“前輩帶著他們趕緊離開,它是打算將我們靈力耗盡,然後抓活的!”
摯啟似乎猜到了黃鳥的想法,再聯想到之前山頂上,被幼鳥當做食物的奄奄一息的靈獸,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
它大概是存了將摯啟等人當做練手的獵物,帶回去交給幼鳥的打
童谷聚在一起緩緩向遠處退去,摯啟也在群木的沖擊下且戰且黃鳥起初還沒發現他們的意圖,但當童谷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而摯啟也淹沒在碎屑之中不見了蹤影時,它才明白自己被戲耍
“唳!”
翅展而風動,在響亮的沙沙聲中黃鳥騰空而起,緊接著做俯沖之勢直插密林中枝葉搖擺的方
疾風襲至,戾氣直撲後心,摯啟也顧不得再作偽周旋,轉身對著前方的幾人大吼一聲,然後化作一道黑影跟了上
“追來了,快跑!”
此時的眾人都已經明白,若沒有什麼變故出現,他們除了逃命已經沒有別的選一擊之力便讓一行人中最強的摯啟受傷,還順帶將其他人掀得人仰馬翻,他們根本無力與之相
可論速度走卒又怎敵的上飛禽,不過呼吸之間,頭頂透過枝葉間隙投下的月光再次消
展開雙翅的黃鳥遮天蔽日,而眼前的同伴們已經腳步踉以他們如今的狀況,只需它一輪沖擊便沒有幾人能站起摯啟不是那種為了他人罔顧自身性命的英雄,但此時不得不出
目送著童谷等人繼續前行,摯啟停下腳步握緊劍柄,忍著經脈劇痛將氣血之力通過虛脈不斷匯
此時黃鳥在月光下滿布寒意的鳥喙已經近在眼前,但他任然不停朝著右手處積攢力
體內的血脈之力從各個穴位中涌出,如同百川匯海一般涌向同一個方摯啟緩緩舉起玄淵劍,就在勁風攜著暴戾之氣襲來的霎那,所有的力量伴著一聲巨吼噴涌而
“大江東去!”
劍指敵面,大江奔涌一般的氣勢突然爆發,饒是以黃鳥歷經數百年生死的心境,此時雙目中也透出一絲畏在一聲哀鳴聲中玄淵劍從鳥喙上劃過,帶起一道鮮血將龐大的鳥身止在了身
立在原地摯啟長劍在手,但握著劍柄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臉色在射下的月光下白的嚇
一陣微風拂過,方才還筆直挺立的他便整個人向下蜷縮,直到向著地面癱軟而
“你怎麼樣?”
童谷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顧不得查看黃鳥的情形,抱起摯啟便奪路狂感到到鮮血滲透衣衫流入了自己懷中,童谷慌忙的從摯啟衣下翻出丹藥塞入他口中,還不忘拍了拍臉頰試圖將他喚
“死不”
摯啟虛弱的聲音伴著大口的鮮血從喉中流出,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只是掛在慘白的面色上看著有些滲
“你果然是摯”
方才一招大江東去,摯啟的身份徹底暴若說封魔盒和玄淵劍尚可以作偽,那麼出自伏凌川的大江東去勢,除了摯啟之外便沒有任何一個匡山外之人可以使
摯啟在出手之時已經想到了這點,但笑容依
“寶藏近在眼前,我們五五分如何?”
“你……”
摯啟此時還有心情拿自己當做調侃,讓一貫粗線條的童谷都有些無不過想到曾經試圖在鄂州與衡州兩度追逐之人,此刻就躺在自己懷中,饒是以他向來不吃虧的本色,此刻也有些不知所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因為挽救開山派眾人才落得如
“要是這趟不死,我也不收你做弟子”
童谷此時還想著收徒,也讓摯啟忍俊不禁,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摯啟笑得噴出血
“你來當開山派的門主如何?”
“噗!”
一口鮮血伴著劇烈的咳嗽聲,將前方的邊流等人都嚇得停了下摯啟自認為這一路已經看穿了開山派諸人、尤其是童谷貪小利而守大義的做派,可自始至終都沒有摸透童谷腦中千奇百怪的想
邊流見到重傷的摯啟關心之余更多了幾分敬即便他之前有所隱瞞,可如今能豁出性命只為保全幾位萍水相逢的同道中人,說一句胸懷天下也不為然而他們還沒機會圍上來說幾句聊表謝意,身後又是一陣疾風撲面而
此刻的黃鳥徹底陷入了癲狂之中,他嘴喙上還未止住血跡的傷口在陰冷的血目之下顯得十分可更重要的是它御風而來未做任何停頓,徑直沖著童谷與摯啟沖了過
“ !”
雙翅呼嘯而過掀起一大片枝葉,童谷抱著摯啟在地上翻滾著堪堪躲過了這一擊,可他背上卻被翅膀上的覆羽刮出了幾條極深的血
他來不及顧忌自己的傷勢,看了一眼摯啟無礙之後便要再次奔逃,可卻听到了一句細不可聞的聲
“放我下來吧,我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