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我這招劍法如何?”
浮生院的第三層,摯啟手持一把玄色長劍,揮出一道精妙的劍招之後停在原坐在一旁的陶真將水藍色短劍橫在身前,望著自賞的摯啟抿著嘴差點笑出聲
“師兄如今有了一把劍,劍法自然是越發精進”
摯啟見到陶真臉上抑制不住的笑意,明白了對方的調侃之意,剛達到頂點的精氣神立馬就蔫了下他收起長劍坐到陶真身旁,用一件破衣衫仔細擦拭著劍
從兩人在第二層鑄成兵器之後,便很自然的來到了第三這一層是一個大型的演武場,中間的廣場上擺滿了各種演練用的道具,四周高大的書架上應對各種兵器的書
從常見的刀槍劍戟,到冷門的鉞刺扇傘,都有數量不一的招數收集在這些書譜之
摯啟在其中發現了不少俠客話本中听聞的劍譜,還有幾本曾經在何書生的書鋪中見過的孤本,石胖子的太白劍就位列其
對于身負俠客夢,當年來不及實現便走上修行之路的摯啟來說,這里是個讓他很滿意的地當然,最滿意的還屬手中這把被他命名為“玄淵”的長
玄淵劍外形上與玄澈手中的玄晶劍十分相摯啟在開始選擇材料之時,便發現了這種產自九幽之森的獨特晶
漆黑的晶鐵本身看不到絲毫光亮,上面冒出的陣陣寒意在火熱的鍛房都令人無法忽
摯啟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後,便明白玄澈所持的黑色長劍也是由這種材料鑄借著曾經鐵娘子處觀摩而來的經驗,他還沒開始動手便已經在憧憬長劍在手的瀟灑場可沒想到第一步淬火,就給他當頭潑了一盆冷
他與陶真選定都是寒性屬材,以尋常爐火熔煉這種蘊涵靈力的靈材,本就是是樁水磨工兩人在費勁心力之後,還是靠著摯啟手中的地心靈火才勉強成
此後的鑄造過程,摯啟憑借一本淺顯的《兵煉師篇》,恁是強行將自己的玄淵劍與陶真的“藍冰劍”每個步驟都拆解開來,從淬火到最終成型,耗費了不知多少個不眠不休的日夜之後,才成就了如今的兩把靈
摯啟不知道之前的師兄師姐們是否有過鍛造靈兵的經歷,但當許老出現在他眼前見到這把玄淵劍時,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
不過這絲毫不妨礙他對這把親手鑄造長劍的喜愛,甚至他還用剩余的材料,不惜耗費大量時間鑄出了劍鞘,只是為了讓他俠客的模樣更完美
當兩人來到第三層,摯啟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本劍譜開始演一日一新,此時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本,不過從他擦拭玄淵劍的興奮神色來看,明日只怕又是一個新的的開
陶真這把冰藍劍是照著姜靈的冰凝劍仿制的,只是她嫌長劍過于笨拙改成了一尺有余的短並且在鍛造的過程中她還將自己原本的養兵融入其中,徹底滿足了兒時對于冰凝劍的艷
摯啟還學著護夢人金劍的模樣,在劍柄之下將兩人的名字刻了上去,算是對自己作為兵煉師前兩件作品的紀只不過當他刻完自己劍上的“啟”字,要為冰藍劍刻字時,陶真選擇刻上了自己的乳名“夭”
陶真自幼生在修行家族,並沒有摯啟腦中的俠客夢,對于兩旁書架上的書譜也只是草草翻過幾頁便放了回
在她看來只要靈力不絕,修行者的術法之威遠勝于這里所有的招這里所謂的劍譜上描述的,更像是無修行天賦的武人近身搏命的手
因此她對于摯啟沉醉其中十分不雖然摯啟是一位血脈修士,但多數時候手中的靈兵也只是貯存與放大體內力量的過渡而已,何以要在其揮動的方式上投入這麼多精
不過見到他忘卻修行界的各種煩惱,樂在其中的模樣,陶真也安靜的坐在一旁默默欣賞
這一日摯啟照樣在演武場中演練一本新學的劍譜,劍身揮舞之間帶起一陣黑光,破空的嗚咽聲听起來十分悅正當兩人沉浸在各自的快樂中時,一道黑影突然憑空出現,趕在陶真起身阻攔之前沖入演武場與摯啟戰在了一
來人使的是一把江湖中常見的樸刀,招式直來直去盡顯凶狠,勢大力沉的劈砍沒有多少花樣,倒像個空有勇武的初學刀
摯啟以一本幾日前學來的《囚龍劍》對敵,上下翻飛之間靈巧異常,比起以往的幾個基礎劍招似乎高明了不
《囚龍劍》是一位被囚于斗室多年的劍客所創,因為空間促狹的特殊原因,造就了這本專攻小範圍對戰的劍
摯啟以這套靈動的劍法不停在對手身邊輾轉騰挪,以巧勁避開對方一往無前的氣勢,雖然在這個身份不明的敵人面前略顯弱勢,但他卻打的酣暢淋
“鐺!”
卸去了對手的大半勁道之後,玄淵劍終于與樸刀架在了一兩人一觸即分,又以各自的招數斗了起
蒙面人依舊橫掃周身大開大合,摯啟則像穿花蝴蝶一般不離對手三寸之地,讓其樸刀舒展卻難盡全
“鐺鐺鐺!”
又是一陣急促的踫撞聲過後,交手的兩人分開停在兩摯啟與蒙面人都是以普通的刀劍招式對敵,看似凶狠的對攻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損耗,不過兩人手中的兵器便有了分
玄淵劍身為靈兵,雖然出自一位剛入門的兵煉師之手,但不凡的材質讓其不會輕易受損,但對手握著的那把樸刀就略顯悲催
作為凡兵的它此刻刃上全是坑窪的缺口,尤其是作為發力點的刀身中上部,刀柄上方寸許的位置更是裂出了個大口子,只要再揮出一刀便會徹底斷
“不打了不打”
樸刀當啷一聲被扔到一旁,蒙面人在熟悉的聲音中拉開頭巾,露出了許老白色須發的臉他賭氣一般在原地癱坐下,拿出酒袋想要喝上幾口,卻似乎想起什麼又收了回
“許老,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是誰?這浮生院如今……,算了算了,一時興起想切磋幾招,倒苦了我親手鑄的那把”
“這把刀是您當年的作品?”
摯啟將扔在一旁的樸刀撿起打量了一番,盡管保存的極好,但也能看到上面的歲月痕
“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許老白了摯啟一“這里的劍法都讓你練完了,還賴在這作甚?”
“我們可以上去了?莫非又過去了二十年不成?”
摯啟與陶真彼此對視,都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時間流逝留下的印浮生院沒有特別精準的日夜交替,但二十年對于兩人是一段久到無法忽視的歲
“別廢話,趕緊你小子在這玩的不亦樂乎,外面可是要著火”
說道此處,許老的臉上閃光一絲陰可還沒等到摯啟開口相詢,他便消失在了演武場
此時摯啟才想起兩人進入浮生院已經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如今南朝又是一副什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