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三人扶起摔在地上的男子,拿起桌上的樸刀就朝著門口的三個年輕人圍了過店中的其他人紛紛停下手中的酒杯,準備看一場好
摯啟也轉過身,想了解一番蜀地的風俗與修士做唯有身為主人的春娘滿臉憂色,可見著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不敢上
“是又如何?”
三人猛灌了幾口剛送上來的美酒,不屑的瞥了一眼四人,繼續催促著吃被無視的四人怒從心起,樸刀出鞘閃過一陣寒光,高高揚起沖著三人砍眼看著一場客棧的不期而遇,就要演變成一場血
刀光掠影閃亮了客棧中所有人的目光,可正當其沖的三人仍然恍若不知的喝著就在四把亮閃閃的刀刃即將砍在他們頭頂之時,握刀的四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然後他們手中跟隨了自己半輩子的太平刀竟然仿佛握不住一般直直落下,插在他們身前的地上發出一聲悶
“嗡!”
刀尖插在地面上來回搖晃四人看著彼此空蕩蕩的右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繼續下見著桌邊的三人似乎沒有理會他們的打算,自顧自的吞著剛送上來的吃食,他們握住地上的刀柄,試圖收回兵器再做打
可任憑他們如何用力,四把樸刀就如同嵌入了地面一般,怎麼也拔不出四人漲紅了臉用盡所有力氣拉扯,甚至想要合力先拔出其中一把,但卻在一陣痛呼聲中重重的坐在了地
“ !”
方才還想著看場好戲的食客們同時吸了一口涼作為經年行走在絕路上的亡命之人,他們見識過不少自恃武功想要闖一闖蜀道的江湖但像眼前這般僅僅靠幾個眼神,便將四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戲耍得狼狽不堪的年輕人,他們還是頭一次遇
意識到招惹了不該得罪之人,他們齊刷刷的轉過頭去,仿佛無事發生一般喝起酒而癱坐在地上是四人滿臉尷尬的站起身來,看著插入地面的樸刀擠出一絲笑
“是我們四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三位小哥高抬貴手饒過我”
這些人在死亡邊緣游走之人都深知活著遠比臉面重要,強敵在前,硬撐著丟了小命哪有坐下來喝酒吃肉來得爽每每服軟求饒之時,他們還會拿出些許江湖規矩與人說道幾句,算是挽回些顏
可如今眼前的三人不僅不懂這些規矩,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直到一整桌的酒菜下肚,摸了摸略顯鼓脹的肚皮,才轉頭看向四
“既然你們這麼有血氣,不如隨我們去西邊打打‘人魔’?”
“人魔!”
此話一出,客棧中所有人面色大就連在方才打斗前都保持著盈盈笑意的春娘,此刻也面色微唯有初來蜀地在摯啟兩人不知人魔為何物,面面相覷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眾
“人魔又出現了?”
春娘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嘗試了幾次始終擺不出笑臉,最後只能輕聲問了一
“三日前魔魘林中沖出大批人魔,屠殺了最近的數座村玄家的誅魔隊伍已經在奉節集結,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更大沖考慮到這次突襲聲勢頗大,正在招募蜀地所有有志之士前”
“大批出現?人魔有近百年不曾走出魔魘林了,為何會突然出現還屠殺村民?”
對于人魔的傳說,蜀地似乎無人不而且從他們愈發蒼白的面色來看,定然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東
“人魔本就與野獸無異,來去之間哪有什麼規律可既然傷了人,那我們也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便”
丟了樸刀的四人听到這個消息,連用了半輩子的兵器都顧不上,趕忙沖出了客比起人魔的凶殘嗜血,他們更願意重新找一把趁手的武
店中的食客沒有絲毫取笑他們的意思,而是紛紛起身跟在他們身後跑了出一時間原本熱鬧異常的間生客棧,就只剩下春娘、摯啟、陶真與三位年輕修
摯啟與陶真站在遠處的樓梯上,剛開始並沒引起三人的注意,可此時被空蕩的大堂襯托出來,兩人氣質很快就引來了他們的注
“原來這里還有兩位道友,可是為應召而來?”
春娘此時似乎也明白了五人的身份,慢步退出了大摯啟對三人印象不錯,對于他們口中的人魔也頗有興趣,但卻不想才進入夔州,便卷入一場聲勢浩大的戰爭
“我們兄妹二人是第一次進入蜀地,並不知曉什麼召”
“無維護世間秩序本就是我等修行中人的本既然同為南朝修士,如今夔州百姓有難,兩位又恰好遇上了,也該出一份力才”
“可是我們此次入蜀又要事在身,耽擱不”
“道友去往何處?”
“我們……”摯啟也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往西南”
“這不巧了嗎,奉節正在此地西而且我們三人還知曉幾處近道,保證不會耽誤二位的正”
在三人的半拉半拽中走出客棧,摯啟又一次在自己對客棧的記憶中蒙上了一層陰一行五人沿著谷地西行,爬過了幾條棧道之後突然偏離所謂的官道,朝著懸崖上的絕壁走
當他們在稱不上路的山道行走了許久,來到一處相隔在兩山間的深淵旁時,摯啟與陶真頓時傻了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近路?”
看著眼前這條連接兩處絕壁,隨著山風在空中搖擺不定的鐵索,摯啟忍不住質問起三人
“溫兄弟,不過一條索道而已,我們都是修行之人,何懼些許險”
在同行的一天時間中,摯啟與三人已經十分熟三人出身于一個名為“長龍嶺”的土修宗門,山門就隱藏在兩人來時的群山除了領頭喚作于垂的年紀稍長,其他兩人不過弱冠之
三人自小長在山中,也不是第一次出門歷練,早已沒了初出山門時的新鮮只有在提到人魔之時,雙目才會冒出熾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