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四月的時候,距離無憂山的又一次開啟只剩半年時然而開啟無憂殿必須的五行令牌,除了金環令確認落入玄杳嵊手中,其他四塊依舊杳無音
自從玄杳嵊獲取金環令的細節傳出之後,幾乎所有的南朝宗門都在尋找各自屬地內的古可半年的時間一無所獲,讓許多修士開始相信,這四塊令牌其實已經悄悄落入他人之
就在這個眾人互相猜忌的敏感時刻,一個漸漸被人遺忘的少年修士再次出現在各宗門的視野那位有著殺神之稱、手持三色長劍的摯啟,又一次大打出手,只不過這一次的地點,是千年古城建
初听到這個消息,除了那些有門人死在無憂城外的宗派,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在可當消息中提到如今他手中的那把三色長劍威力大漲,與昔日聖兵乾坤 對拼不落下風時,許多人心中便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想
而听到有人傳聞這把劍處在無憂殿秘藏,摯啟已經掌握了進入無憂殿的方法,並在其中掠取了大量寶藏時,無數修行者飛身下山,直奔建康城而
可處在風暴中心的摯啟,此時對外界的風雲驟起還茫然不他第二次躺在了陶家西廂的病床上,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坐不起來
平躺著感受陶真一口一口將湯藥喂入嘴中,猩紅的雙眸中多了幾分清
三色長劍靜靜的立在窗邊,小灰趴在劍柄上貪婪的吸吮劍上的殺氣依舊濃烈,由于無法收入五行戒,旁人又不能將其拿起,所以只能放在了摯啟床
陶府的下人們都不敢靠近西廂,若不是出于師兄妹之情和對小灰的喜愛,陶真也是不願意進入這個房間
濃郁的殺氣讓她心中躁動不安,還有種隨時會窒息的感每次照顧完摯啟之後,她都試圖將小灰也從房中解救出可小灰不僅沒有領會她的好意,反而抱著劍柄如何也不松
陶真不顧殺氣一次次的進入房中,除了摯啟的傷勢與小灰,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最近腦中閃過的一些奇怪畫
這些畫面中都有摯啟,而且是在兩次見證他受傷的慘狀,以及與他的一些奇怪對話之後才慢慢浮現出來
初時陶真只將其當做是簡單的夢境,可隨著與摯啟的接觸增多,這些奇怪的畫面竟然越來越多,並且越來越清晰起尤其摯啟在樓家昏迷之前說的那句話,真的讓她腦中閃過了同樣的景象,只是場景不同也記不清時日
“難道我與師兄以前真的見過?”
陶真每日來往西廂,沉浸在對這些恍惚畫面的回憶中,絲毫不曾察覺陶家院中的危在摯啟碎脈加持下的三色長劍,其劍身上的殺氣比出現之初強盛了數倍有而摯啟重傷之下無力將殺氣束于劍內,逸散的氣息開始從西廂的小院漸漸朝整個陶家侵染而
最先感受到的是陶府的下人們,他們在殺氣籠罩之下每日里心驚膽戰,甚至有體弱之人暈厥病很
快陶源及陶汐等人也發現了異樣,數次嘗試束縛長劍未果之後,他們不得不結起一道水障將整個西苑包裹其可即便是這樣,仍然有漏網之魚穿過水障飄出了陶家大
陶家的異常很快便引起了建康本土修士,以及為無憂殿寶藏而來的外來修行者的注盡管畏于樓家背靠偌寒澗的聲勢,還有府中不知數量的命境修士威懾,可陶家門外任然能看到許多游蕩的盯梢之
聖地遺藏的吸引力,尤其是還有一把堪比聖兵的怪劍,足矣讓所有人鋌而走
“師兄,喝藥”
面對西廂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氣,陶真本不該進來可她一再堅持,摯啟也的確需要人照顧,于是只能在陶汐的術法保護下呆上片
“你不該來”
“你還傷著呢,需要人照”陶真將湯匙遞了過去,摯啟兩次重傷,她已經十分熟練
“出事了?”摯啟看到了陶夭眉宇間隱隱的一絲憂
“最近總是看到些奇怪的畫面,感覺十分熟悉,可又並沒有經歷”
“不用著急,遲早會弄清楚”
摯啟明白陶真是想起了那段忘卻的記憶,他本該十分激動才對,可此時的他似乎對所有的人與事都十分冷淡,難以表現出絲毫的熱
“還有事?”摯啟簡單的一句話,並沒有讓陶真釋
“最近府外出現了不少陌生的面孔,父親叮囑我不要外同時也讓我轉告師兄︰若是傷勢稍復,及早控制住這把”
陶真面有懼色的指了指床頭,摯啟看著散發著無盡戾氣以及在上面酣睡的小灰,心中了
“知道了,我會”
將撅著小嘴的陶真送走之後,摯啟打量著周遭的一在自己碎脈的刺激下,這把劍的威勢更加懾人了,連自己此時處在清醒狀態,舉止言語間都不由自主的受到它的影
摯啟心中暗忖︰此刻的陶府內外恐怕已經是一團糟,而陶真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叮囑了兩句,也是難為他那位便宜師叔
相比陶家的亂象,自己的體內的傷勢更是一團那日他在殺死樓晟的執念催動下,不顧後果的施展碎脈禁術,不僅體內原本的正脈、奇脈以及支脈盡裂,就連突破勢境結成的虛脈都已經岌岌可
盡管體內血脈之力一齊迸發的威力驚天動地,可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依舊沒能達成所願,他心中是有幾分不甘
如今修復經脈是個十分漫長的過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中幸
艱難的抬起右手摸向床頭的長劍,似乎感受到了摯啟的召喚,三色長劍朝著他的方向挪動了兩步,堪堪落入摯啟手心,將趴在上面的小灰驚醒
小灰看著醒來的摯啟歡快的叫了兩聲,然後跳到了他身上四處翻找,似乎在檢查他的傷勢一
可小灰的驗查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摯啟手中的劍柄卻開始起來變一股磅礡的殺氣從劍身上朝著摯啟手心涌去,頃刻間便進入他體內沿著周身游走,將本就處在崩潰邊緣的經脈攪得碎做一
鑽心般的痛苦令無法移動的摯啟在床上劇烈顫抖起來,被褥下的衣衫被混雜著血與淚的汗水浸的通透,一片片血霧結成花在摯啟周身朵朵綻
隨著摯啟體內連同虛脈在內的經脈盡數碎裂,摯啟的痛苦也到達了頂峰,抽筋扒皮般的痛苦讓他臉色已經扭曲得變了形,可作為男人的固執讓他忍住沒有痛呼出
就在一直飛舞在空中的小灰突然落在了身上,壓垮了他最後一根緊繃的神經時,異變突劍身上濃郁的殺氣開始不停的涌入這片血霧中,與之融合之後凝結為血紅色的液滴,一滴滴落在摯啟身上,然後滲入了體
摯啟只覺得一股冰涼的氣息入體,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頓時緩解了些隨著鮮血一般的液滴不斷落下,他不僅感覺周身一輕,甚至能感覺到體內傷勢在一點點恢復,破碎的經脈竟然在緩緩的重構
“這是反哺,重塑經脈!”
摯啟心中一似乎是為了回應摯啟,長劍在源源不斷輸送殺氣的同時,開始將屋中、院中彌漫的殺氣倒吸而回,然後投入到已經略顯稀薄的血霧
隨著新的氣息注入,血液滴落的速度開始加快,摯啟體內經脈開始飛速生內視之下,新生的經脈不僅堅韌異常,其中還蘊藏了一股令人膽寒的冰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