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鎮夜司

一千二百九十二 武陵山中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龐飛煙 本章︰一千二百九十二 武陵山中

    “竟然……真的突破了?!”

    原本還處于興奮之中的顧慎,在感應到不遠處谷清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時,臉色不由變得更加感慨了幾分。

    本以為自己剛剛突破到沖境大圓滿已經是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更大的驚喜接踵就來了。

    而這一次谷清突破的卻不再是小段位,而是從沖境大圓滿到斗境的躍躚,這等于讓清玄宗多出了一個斗境強者。

    要知道在大半年之前,也就是在秦陽替清玄宗尋回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之前,整個清玄宗都只有一個玄境高手,連一個斗境高手都沒有。

    後來吳成景才在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的幫助下,成功突破到了斗境初期,算是一個厚積薄發的結果。

    沒想到現在在一個女人隨手的幫助下,谷清竟然就突破到了這個境界,這都能跟清玄宗副宗主吳成景平起平坐了。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讓得所有清玄宗內門弟子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而他們的心底深處,則是油然而生一抹濃濃的火熱。

    這能讓谷清從沖境大圓滿突破到斗境初期的南越王前輩,施展手段讓自己突破一個小段位,豈不真就是舉手之勞?

    由于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的關系,清玄宗的這些內門弟子,很多都已經達到了氣境大圓滿,差一點就能突破到沖境初期。

    比如說沐清歌,就處于氣境大圓滿的層次,她的臉上,同樣有著一種極度的期待。

    這讓氣境大圓滿突破到沖境,總比沖境大圓滿突破到斗境要容易得多吧?

    然而在所有人目露火熱和期待的時候,南越王卻是緩緩坐在了上首椅中,似乎對他們的眼神視而不見。

    “怎麼樣,小子,現在服了嗎?”

    南越王完全沒有去管那些清玄宗的弟子們的表情,第一時間就將視線轉到了秦陽的身上,口氣有些挑釁。

    “服了,這下我是真的服了!”

    秦陽滿臉的震驚之意,盯著谷清連連點頭,說實話現在他是真的有點佩服這個南越王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南越王的這種本事,有點像是秦陽的血脈之力對變異者的幫助。

    又或者說是秦陽得到的兩門正宗古武心法對變異者的幫助,就是相對來說,沒有南越王手段這般立竿見影的效果罷了。

    這是只要一出手,就能讓一個古武者提升修為的逆天人物,甚至可以讓古武者突破一個大境界。

    秦陽相信,這還只是因為南越王現在處于合境初期的層次,肉身和靈魂並沒有融合完成,遠遠沒有達到三千年前的巔峰狀態。

    說不定等南越王恢復實力,幫助一個斗境古武者甚至玄境古武者提升修為,都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

    秦陽不知道這是屬于每一個遠古時代古武者的手段,還是屬于南越王的獨有手段,但無論是哪一種,南越王代表的意義都非同小可。

    有著這位的存在,或許就是古武者重新崛起的契機。

    這又會對如今的世界,造成什麼深遠的影響呢?

    更何況秦陽曾經親眼看到南越王的出手,還能幫助一個變異者提升段位,這可就有些深不可測了。

    也就是說南越王的手段,並不僅僅是只針對古武者,還能幫助變異者。

    這不由讓秦陽更加堅定要將南越王帶在身邊的決心。

    若是任由這種脾氣飄乎不定,神秘手段又多得不得了的強者隨意行事,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大事呢。

    甚至秦陽都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撞見了南越王的復活,還施展某些手段將其綁在了身邊,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沒有任何束縛的南越王,一個恢復到巔峰狀態的南越王,恐怕大夏鎮夜司都會異常頭疼吧?

    “那本王就待在這里替你守護清玄宗了!”

    南越王做剛才那些事,都是為了此事做鋪墊,所以她舊事重提,而且滿懷期待地看著身旁的這個年輕人。

    “這個……恐怕還是不行!”

    然而下一刻秦陽就搖了搖頭,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南越王的身上,頓時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戾氣。

    “小子,你敢耍本王?”

    蘊含著清冷之意的聲音從南越王的口中傳出,仿佛讓整個清虛堂中的溫度都降低好幾度。

    原本還處在極度興奮之中的清玄宗弟子,包括剛剛突破的谷清和顧慎,都被南越王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或許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這位恐怕並非什麼善男信女,剛才做出的那些事,也不過是興之所致的隨手為之而已。

    這個叫什麼南越王的女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或許才是她的本性,發起怒來,說不定連秦陽的面子都不給。

    南越王這個時候真是氣得不行,敢情自己做了這麼多,還幫助谷清從沖境大圓滿突破到了斗境初期,你小子都視而不見是吧?

    听剛才秦陽話語的意思,似乎只要她表現出了一些本事,就會答應她的情求,現在看來,自己又被這小子給耍了。

    “不敢,不敢!”

    秦陽連忙雙手亂搖,然後朝著谷清一指,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現在清玄宗已經有一位斗境強者坐鎮,那就不需要再麻煩阿芷你了。”

    “渾蛋!”

    听得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南越王一愣之下,頓時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也讓清玄宗眾弟子面面相覷。

    清玄宗這個斗境強者是怎麼來的,他們剛才可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沒有人能想到,秦陽竟然會以這個理由來回應南越王,那麼後者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誠如秦陽所言,沒有斗境強者和有斗境強者坐鎮的宗門,安全系數是完全不一樣的。

    再加上秦陽今天在這里鬧了這麼一出,想必唐門馭獸堂的那些人想要卷土重來,就得好掂量掂量一下吧。

    震懾那些人的,終究還是秦陽的背景,可架不住還有一些人忍不住挺而走險。

    如果是一些毛頭小賊的話,清玄宗自然能夠打發,但要是一些二三流的宗門想要趁火打劫,一個斗境強者的坐鎮還是很有必要的。

    可事已至此,南越王又不可能將谷清身上的修為收回來,只能是在那里怒氣沖天地瞪著秦陽。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咱們也該出發了!”

    秦陽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南越王臉上的憤怒,見得他站起身來,又叮囑了谷清和顧慎兩句,便頭也不回地朝著清虛堂的大門口走去。

    “王八蛋!”

    見狀南越王就算是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站起身來快步跟上,其口中的嘟囔聲,所有清玄宗內門弟子都听到了。

    只是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敢多發一言,只能目送著那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清虛堂的大門口外。

    “呼……”

    直到良久之後,一道口吐長氣的聲音才傳將出來,也將眾人的心神拉了回來。

    “師……師弟,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谷清看起來還有些不太自信,見得他抬起手來,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太玄幻了。

    一大早各大宗門就逼上門來,幾乎將他們逼到了絕路,讓得所有人都只能認命,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在那個關鍵的時刻,秦陽橫空出世,壓制得一眾宗門家族之主不敢輕舉妄動,最終只能灰溜溜離開。

    這已經讓谷清這個宗主大弟子的心情極為大起大落了,沒想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自己竟然還能有這樣的驚喜。

    本以為自己想從沖境大圓滿突破到斗境初期,至少也需要一年甚至幾年的時間,沒想到短短半個小時就突破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跟在秦陽身旁,兩者卻好像並不是同路人的漂亮女人。

    相比起顧慎只是提升一個小段位,谷清卻已經一躍而為古武界的高手之列,這對他造成的沖擊可想而知。

    “師兄,我們不是在做夢,這都是真的。”

    顧慎這個時候倒像比谷清要沉得住氣,只是沒有人看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右手正在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

    疼得呲牙咧嘴的顧慎,始終難掩臉上的興奮,听得他說道︰“這一次,咱們又欠了一個永遠也還不了的人情啊!”

    听得顧慎之言,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明白過來他所說的人情,到底是欠誰的?

    從當初的清玄經心法總綱,到後來的潛龍大會,還有潛龍大會結束之後各方的發難,再到今天上午的清玄宗困局,全都是那個叫秦陽的年輕人力挽狂瀾。

    也就是說清玄宗欠秦陽的恩情,早已經還都還不清。

    如今秦陽還幫助清玄宗去尋找失蹤的兩位宗主了,這又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那個……他現在已經是咱們清玄宗的代理宗主,用不著再分得這麼清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將出來,正是于飛所發,讓得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甚至于飛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現在的這個代理宗主,似乎比原來那位宗主,帶給了他們更大的希望。

    曾經的宗主清玄子,最多只有說無功無過,帶著清玄宗按部就班地在古武界立足而已。

    像他們這些年輕弟子,別說是沖境斗境了,就算是想要突破到氣境,都是難上加難。

    沐清歌算得上是優秀的後輩弟子了吧,當初的她,不也在為一個突破到氣境的契機而拼命修煉嗎?

    要不是有正宗清玄經心法總綱的幫助,沐清歌到現在都未必突破到了氣境,這就是清玄宗大半年前的現狀。

    再看看現在,一眾內弟子,最低的都是氣境中期,大多數都達到了氣境後期甚至大圓滿,還有顧慎于飛這些沖境。

    一個三十歲不到的沖境古武者,在大半年前可是能沖擊潛龍大會冠軍的存在啊。

    而且那個時候修為最高的文宗孔正揚,也才剛剛突破到沖境初期罷了,遠不如顧慎的沖境大圓滿。

    尤其是谷清,更是打破桎梏更上一層樓,達到了斗境初期的層次,都能跟一些二流宗門的宗主家主之流爭鋒了。

    這是自清玄宗認識秦陽以來,短短大半年時間的變化,卻比清玄宗以往數十年甚至百年的變化都要更大。

    這讓眾清玄宗弟子都有一種感覺,未來要是由秦陽一直當這個清玄宗宗主的話,說不定清玄宗都有超越三大超級宗門的希望。

    當然,這些都只是後話了,現在他們的心中,終究還是一心想要找回兩位宗主的。

    “希望他這次依舊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看著清虛堂的大門口,顧慎口中低沉出聲,讓得旁邊的谷清重重點了點頭。

    “一定不會!”

    最終谷清用這話結束了這場會議,只是在眾師弟師妹們離開清虛堂之後,他卻端坐在椅中,久久沒有回神。

    …………

    三天之後。

    大夏西南,一座巨大的山脈之中。

    “秦大哥,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武陵山大裂谷了,我們要找的那個古武門派,應該就在裂谷深處!”

    走在前邊的沐清歌抬起手來,指向了前方遠處雲霧籠罩的高山,口氣顯得有些興奮。

    身後的秦陽抬起頭來,只見一座巍峨大山聳于雲霧之中,讓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涌現出“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句話來。

    此刻正值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武陵山霧氣繚繞,隔這麼遠的距離,有些看不太真切。

    “走吧,先上去看看!”

    秦陽忽然對這座武陵山和那傳說中的古武門派生出了極大的興趣,當先踏步而出,朝著武陵山攀爬而去。

    置身于雲霧密林之中,秦陽更有一種山中尋仙的感覺。

    林高葉茂,晨間微露,六月的山風吹來,讓人感覺一陣涼爽。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兩人終于爬上了武陵山的山頂,更是仿佛置身于雲端仙境,大地山脈,盡在腳下。

    放眼望去,一片雲浪滾滾,如同有一只仙人的大手在後邊推動,讓三人感覺心曠神怡。

    好巧不巧,此刻東方的朝陽正好從群山之後冒了出來,一時之間霞光萬道,金光亂舞。

    金色的陽光在雲霧之間穿梭,像是一條條在雲間翻滾矯騰的游龍,又像是劍仙施展而出的無數劍氣,磅礡大氣之極。

    而初升的陽光似乎有某種神奇的力量,雲蒸霞蔚之間,推動著山間的霧氣不斷翻騰滾動,繼而緩緩散去。

    從武陵山頂放眼望去,先前的霞光萬道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極幽極深的峽谷。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陵山大裂谷嗎?”

    秦陽低下頭來,看向那縱橫不知幾千米的巨大裂谷,哪怕是以他的目力,也一眼望不到頭。

    這讓秦陽不禁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到底需要多少年的滄桑變化,才能形成如此幽奇之景?

    “嘿嘿,秦大哥,這武陵山大裂谷,很可能不是天然形成的!”

    就在秦陽感嘆天地造物之奇時,旁邊已是傳來沐清歌的聲音,讓得他愕然回頭。

    “听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說,千萬年前,有兩位實力通天的大劍仙在此大戰,其中一位劍仙打發了興,一劍劈在武陵山上,從此就有了這座大裂谷!”

    沐清歌仿佛在說一個豪氣萬丈的傳說,倒是讓秦陽听得津津有味。

    “听說大裂谷深處那些各處延伸而出的裂道,就是劍仙那一劍的劍氣彌漫所致!”

    沐清歌的口氣听起來有些神往,甚至在她的心中,那位一劍斷山的大劍仙,或許還是位女劍仙呢。

    “一劍劈斷大山,那得多強的實力?”

    秦陽則是從另外一個方向衡量了一下這武陵山大裂谷的大氣磅礡,心想就算是鎮夜司首尊那樣的高手,也遠遠做不到這一步吧?

    當然,秦陽猜測所謂的大劍仙一劍斷山,恐怕都是人們編出來的傳說。

    更大的可能,還是本地人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而且我也不太相信真有什麼可以一劍斷山的劍仙!”

    秦陽微笑著搖了搖頭,讓得旁邊的沐清歌也是嫣然一笑,但另外一邊的南越王則是撇了撇嘴。

    “孤陋寡聞,大驚小怪!”

    南越王用了八字評語點評了秦陽剛才的言語,然後說道︰“自己沒見過,就敢說沒有?”

    “我們沒見過,難道你見過?”

    秦陽側過頭來,直接就問了出來,同時想起這女人是三千年前的古武,說不定真見過實力超群的大劍仙。

    “哼,本王當年的全盛時期,雖不能說一劍斬斷山脈,但斬碎一個小小的山頭,還是能辦到的。”

    緊接著從南越王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的沐清歌不由張大了嘴巴,心頭對這位前輩的敬佩不由越來越濃郁了。

    尤其是沐清歌感受到自己體內跟三天前完全不一樣的氣息時,更是多了幾分感激。

    是的,在這三天的時間內,經過秦陽的軟磨硬泡,還有沐清歌自己不辭辛苦地服侍,總算讓南越王對她也施展了一些手段。

    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南越王看這個小姑娘順眼,要不然秦陽說再多說話,她恐怕也不會出手。

    三千年前的南越王,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侈日子,這三千年後復甦過來,身邊沒個人做事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秦陽明顯不是個會听話的人,沒跟南越王對著干就算不錯了,所以南越王從來沒有指望過,更何況這家伙還是個男的。

    在這樣的時候,突然多了一個對自己起居飲食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小丫頭,這讓南越王感到相當滿意。

    而且幫助沐清歌從氣境大圓滿突破到沖境初期,南越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一來沐清歌的實力比谷清低了整整一重大境界,二來她的體內同樣有正宗清玄經內氣,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雖說這個年紀才突破到沖境初期,在南越王看來資質平平,但架不住沐清歌嘴巴甜,而且很會看事,讓她越來越喜歡。

    正是因為如此,南越王在之前的某一刻,突然萌生了一種特殊的想法,讓得秦陽都有些料未及。

    “清歌丫頭,本王總有一天會恢復到巔峰狀態,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大夏都沒有幾人能是本王的對手。”

    南越王的目光看向沐清歌,先是自傲地說了幾句,然後有些期待地問道︰“所以本王之前的那個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個嘛……”

    听得南越王舊事重提,沐清歌明顯還是有些猶豫,但這也說明她的心底深處,確實是有些動心的。

    “我說阿芷,清歌她可是有師父的,你讓他轉拜你為師,總得先問過原來的師父吧?”

    秦陽自然是知道沐清歌心中的糾結,所以在旁邊打起了圓場,說出了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讓得南越王皺了皺眉頭。

    “就他那個斗境的師父?”

    緊接著從南越王口中發出的不屑之言,昭示了她對沐清歌和顧慎的師父,在這段時間已經有所了解。

    別說是斗境的吳成景了,就算是那個據說是玄境中期的清玄宗宗主,恐怕也從來沒有被南越王放在眼里過。

    “南越王前輩,你再這樣說我師父,我可要生氣了!”

    在這邊秦陽還沒有說話的同時,沐清歌卻是冷了臉。

    似乎說到師父的時候,她連面前這個南越王強橫的實力都選擇性的忽略了。

    沐清歌從小被吳成景養大,傳授古武技法,雙方名義上是師徒,實際上卻親若父女。

    再加上沐清歌又是吳成景這一脈的小師妹,平日里真可以稱得上是團寵,所以她對師父的感情,絕對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

    眼前這個南越王前輩雖然厲害,更幫助自己突破到了沖境初期,但涉及到自己的師父時,沐清歌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這話其實是有些不客氣的,秦陽下意識就覺得南越王要發作,所以想要找幾句話來找補一下。

    “你這丫頭倒是尊師重道,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

    然而就在秦陽剛想開口的時候,南越王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欣賞之色,口中說出來的話,頓時讓秦陽將到口的話語又咽回了肚中。

    現在他是真的有點猜不透南越王的腦回路了,這女人是真的覺得沐清歌尊師重道,還是只是想收這麼一個弟子?

    說實話,在秦陽心中,沐清歌能成為南越王的弟子,絕對要比待在吳成景的門下要有前途得多。

    像南越王這樣曾經超越普通古武五境的強者,若是放出風聲要收弟子的話,恐怕門檻都得被人給踩斷了。

    而且秦陽還知道,南越王的眼光不是一般地高,就那個她靈魂附著了幾十年的盜門二娘,也從來沒有入過她的法眼。

    沐清歌的天賦其實也就那樣,但不知怎麼就被南越王看對了眼,要將她收為嫡傳弟子,而且不止一次出言誘惑。

    “沒事,本王可以等,等找到了你那個師父,諒他也不敢不答應!”

    南越王破天荒口氣有些溫柔,只是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沐清歌的眉頭不由再次皺了皺。

    “前輩,師父能答應固然是好,但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你千萬不能用強!”

    猶豫了片刻之後,沐清歌還是鼓起勇氣出聲提醒,最後還強調一句道︰“無論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

    一句話說得南越王眼神有些尷尬,讓得看在眼里的秦陽心頭暗暗好笑,心想這女人恐怕原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作為一尊玄境強者,拿捏一個斗境古武者又有什麼難度呢?

    就算到時候吳成景不答應割愛,南越王也有一百種辦法讓對方答應。

    只是沐清歌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單純,或許是因為南越王的那一句話,將顧慮說在了前頭,倒是讓南越王有些沒轍了。

    古武界之中,大多數門派,其實都沒有規定一個弟子只能有一個師父,但大多都是在同門內拜多人為師。

    只不過南越王的情況有些特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說她是古武界的老祖也不為過。

    所以秦陽並沒有太過擔心,心想要是讓吳成景和清玄子知道南越王的身份,他恐怕都會勸沐清歌快點拜師吧。

    “嗯……”

    最終南越王只能發出一道鼻音,算是答應了沐清歌的請求,總算是讓小丫頭大大松了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好事變壞事,若到時候這位前輩跟師父起了沖突,那她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好了,先下去找到那個門派再說!”

    秦陽收回目光開口出聲,沒有再繼續欣賞這山頂的奇景。

    現在他對于大裂谷本身,還有那隱藏其中的古武門派更感興趣。

    又過了一段時間,三人沿著險峻的山道而下,沒想到這越往下,溫度竟然越低。

    大裂谷深處幽深寂靜,但不時傳出的猿啼虎嘯,昭示著這山底深谷,並非全無危險。

    下到底處之後,秦陽抬眼望去,只見四周盡是險崖峭壁,哪怕真的變成一只猿猴,恐怕也難以翻山越嶺。

    誠如沐清歌所言,在峽谷的兩邊,還有不少延伸出去的幽深小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溢散而出的劍氣而形成?

    但無論這是遠古大劍仙一劍劈就,還是大自然奪天工之造化而成,秦陽都不禁感嘆,這個古武門派還真是找了一個好地方。

    大裂谷之底雖然難行,但還難不倒三個至少也是沖境初期的古武者,所以他們的速度還是相當快的。

    “  ……”

    突然一道聲音傳進三人耳中,緊接著沐清歌就尖叫了一聲,下意識躲到了秦陽的身後。

    “蛇……是蛇……”

    躲到秦陽身後的沐清歌,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讓得秦陽有些哭笑不得。

    這位好歹也已經是沖境初期的古武者,在整個古武界年輕一輩之中,都算是名列前茅了,竟然還會怕一條小蛇?

    事實上沐清歌雖然修為達到了沖境初期,但一來她實戰經驗很少,一直都在師父和師兄們的保護之下,仿佛溫室里的花朵。

    再者沐清歌終究是女孩子,對于蛇屬之類天生就有一種懼怕,再加上那條蛇出現得極為突然,讓得她有些猝不及防。

    唰!

    就在沐清歌聲音傳出的時候,那條不過拇指粗細,身長也不過半米的青色小蛇已經是一躍而起,朝著這邊飆射而來。

    這樣的小蛇一看就有劇毒,如果真被咬上一口,或許就會有些麻煩。

    只是另外一邊的南越王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淡淡地看了這邊一眼,眼眸之中充斥著一抹不屑。

    若是秦陽這家伙邊這麼一個小東西都收拾不了的話,那自己都能笑話他整整一年。

    嚓!

    果然不出南越王所料,當她心中念頭升騰而起之時,一道寒芒倏然亮起,然後那條小青蛇就應聲斷為了兩截。

    南越王看得很清楚,那切斷青蛇蛇身的應該是一柄小巧的手術刀。

    可就算是南越王,也有些沒有看清那柄手術刀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里的,這讓她不由想起了秦陽的另外一重身份。

    “精神念師的手段,果然名不虛傳!”

    南越王心中暗暗感慨,甚至心底深處還有一絲羨慕。

    畢竟在古武者之中,想要做到如此心念如臂使指,哪怕是超越普通五境的古武強者,也並不容易做到。

    但這個秦陽卻是在融境大圓滿的時候就輕松做到了,這一切都得益于他那強大的精神念力。

    南越王手段雖多,但她並不是精神念師,這輩子也沒有希望成為精神念師,所以有些力量,注定是得不到的了。

    “咦?有點不對勁!”

    就在南越王心中感慨的時候,秦陽卻是臉色微變,其目光陡然看向大裂谷深處,眼神很是凝重。

    “秦大哥,怎麼了?”

    從秦陽身後探出腦袋來的沐清歌,看了一眼幽深的裂谷深處,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就好像剛才那條主動襲擊的小青蛇,只是一個偶然的意外而已,這大裂谷深處,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危險。

    “有東西正在朝這邊靠近,而且數量還不少!”

    就在沐清歌剛剛問完問題的時候,南越王已是接口出聲,只是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像秦陽那樣的凝重。

    想來是南越王自恃實力強悍,在如今的古武界,除了那些頂尖的宗門家族之主外,她不會忌憚任何人。

    更何況只要沒有達到更高層次的虛境,南越王就有脫身之策,等肉身和靈魂融合完美,再去找回場子就是了。

    只是听得南越王的話,沐清歌瞪大了美目看向遠處,卻依舊什麼也沒有看到,也什麼都沒有听到。

    可她卻是半點也沒有懷疑秦陽和南越王的話,這二位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接下來說不定就會有大事發生。

    沙沙沙……

    再過片刻,沐清歌終于听到前方傳來一陣聲響,听起來確實像是有大批的東西正在朝這邊靠近,讓她有些頭皮發麻。

    “是蛇,好多的蛇!”

    秦陽精神念力強大,又是他第一個感應到那些東西的底細,下意識將沐清歌護在了身後,神色比剛才更凝重了幾分。

    這個時候南越王的臉色也了一些變化,哪怕前邊光線陰暗,她也能看到那幾乎填滿了整個大裂谷的蛇群。

    “該死,難道是因為我殺了剛才那條青蛇?”

    這個時候秦陽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目光轉到那已經斷為兩截,卻依舊還在掙扎的青蛇,鼻中也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原本在秦陽看來,這就是一條普通的青蛇,但現在他卻發現青蛇身上散發的血腥氣,有些不同尋常。

    整個大裂谷深處,似乎也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讓得他心頭再次一凜。

    “先屏住呼吸,服下闢毒丹!”

    秦陽護著沐清歌退了一步,事已至此,再去糾結已經發生的事,明顯已經無濟于事,應付接下來的麻煩才是最應該做的事。

    “清歌,別離開我太遠!”

    秦陽的口氣極為凝重,因為那正在朝這邊涌來的蛇群實在是太龐大了,密密麻麻簡直是數不勝數。

    就算這些蛇只是普通的獸類,並不是變異獸,也沒有修煉出內丹內氣,可萬一被咬上一口,也是會很麻煩的。

    這都還沒有找到武陵山中的那個門派,就遇到了這些蛇群,秦陽總覺得這其中有一些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東西。

    說話之間,蛇群已經離他們不足數米,一股難言的腥臭之氣撲面而來,仿佛一種極強的氣勢壓迫,讓得沐清歌臉色煞白。

    這一兩條劇毒之蛇,甚至是幾十條毒蛇,都不會讓三個古武者有任何忌憚。

    可是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蛇群,何止成千上萬,甚至看不到這蛇群到底有多長,會不會真的是無窮無盡。

    “難不成這武陵山大裂谷之底,其實是個蛇窩不成?”

    這讓秦陽突發奇想,心想難道那所謂的武陵秘境,真的跟武陵山沒有關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在這里打生打死,就算殺了再多的毒蛇,恐怕也無濟于事。

    而且在這種蛇群無窮無盡的地方,古武宗門是無法存在的,再強大的宗門,也未必抵擋得住這種龐大的蛇群。

    “火來!”

    眼看蛇群已經越來越近,秦陽便不再去想那有的沒的。

    听得他一道低喝聲發出,這處大裂谷深處的溫度,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了起來。

    緊接著秦陽的右手之上,便出現了一團淡金色的火焰,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力量,卻是讓南越王眼神一凜。

    雖說當初在地底墓宮的時候,秦陽的這團本命之火,沒有能破壞深海玄冰鑄成的冰棺,但南越王知道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火焰。

    金色火焰沒有毀掉冰棺,只是因為秦陽的修為實在低了點,而深海玄冰的品階又實在是高了點。

    南越王清楚地知道,如果雙方處于同境同段的話,自己就算身穿這深海玄冰所化的玄水紗,恐怕也不是眼前這小子的對手。

    “去!”

    隨著秦陽的輕喝聲發出,然後他便是屈指一彈,那一團淡金色火焰應聲飛出,轉眼之間化為了熊熊大火。

    轟!

    金色火焰所到之處,無數毒蛇瞬間化為了灰燼,甚至直接化成了虛無,他們面前的大裂谷,頃刻之間就空出了一大片。

    沐清歌的鼻中傳來一陣陣焦臭,中人欲嘔,只是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小事了。

    秦陽的臉色也並沒有怎麼好看,因為他這一團本命之火的焚燒,確實將蛇群燒了十多米的距離,也燒死了成百上千的毒蛇,卻好像杯水車薪。

    秦陽的本命之火固然強橫,能一瞬間將毒蛇焚成灰燼,但終歸是有一個限度的。

    燒死了這十多米長的蛇群之後,後邊的蛇群依舊無窮無盡,更好像沒有恐懼之心一樣,依舊前赴後繼地朝著這邊涌來。

    “冰凍!

    見狀秦陽便換了一種手段,听得他口中沉喝聲再次發出剛剛還炙熱的峽谷深處,便涌現出一股冰寒之力。

    從極熱到極寒的轉變,讓那邊的南越王都嘆為觀止,心想兩種截然相反的屬性同存一體,這在三千年前恐怕都是一個奇跡。

    至今南越王都不知道秦陽到底是如何辦到的,但這已經是事實擺在了她的眼前,而且不止一次,由不得她不信。

       ……

    一股極強的寒氣肆虐而過,秦陽面前的地面,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凍了起來,仿佛化為了一片冰晶世界。

    與此同時,那些沖在最前邊的群蛇,身形戛然而止,一條條仿佛被固定起來的標本,再也動彈不得。

    相比起被火焰之力焚燒成一片灰燼,此刻冰凍群蛇的一幕,無疑顯得更加直觀。

    南越王看得很清楚,冰凍之力跟剛才火焰之力所滅殺的毒蛇數量相差不多,幾乎都是十多米的距離。

    也就是說從秦陽身前開始,一直到蛇群後方的十多米,已經整個被冰凍了起來,赫然是有一種另類的詭奇之感。

    這效果似乎比剛才的焚燒之力更好,因為蛇群前進的道路都被冰凍了起來。

    這十多米的冰凍範圍,就像是在後邊蛇群和三人之間,築起了一道厚重的冰牆,讓他們暫時變得安全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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