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青獨自一人回了房間。
這邊,跑出傅家小院的晏舒卻是是氣急了。
該死的傅時青,奪了她的初吻不算,竟然還敢拿她跟旁的女人比較,還說她一般般,這簡直太過分了。
“王八蛋,混蛋!臭狗屎!”
忿忿的罵了一通,晏舒還是氣不過。
然而,最讓她窩火的,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她究竟是在氣傅時青奪了她的初吻,還是在氣傅時青拿她跟旁的女人比較,還是說,她在氣傅時青曾經親過別的女人……
“啊啊啊啊,煩死了!”
她為什麼會在乎這些啊,她就應該什麼都別想,好好直播,好好賺錢,好好賣貨……
想這些做什麼啊!
晏舒抬手摸了摸唇瓣,一顆心,又氣又亂,簡直快瘋了。
“傅時青,我跟你沒完!”
晏舒愁悶了一兩個時辰,直到天色臨近傍晚,想著今夜八點還得去直播賣棕糖糕,這才咬牙,垮著臉往家里走。
回到傅家,所有人都關心的詢問她。
晏舒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胡亂扒了一口飯,她就帶著棕糖糕和部分榴蓮出了家門。
和往常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是上架秒沒。
一場直播下來,晏舒賬戶余額增長至六萬八。
拖著板車往家里走時,晏舒思緒飛揚。
今夜傅時青肯定在房間內,她不想和他單獨待在一起……
罷了,今夜先去跟沈燭心擠一擠吧。
不曾想,晏舒剛回到傅家小院,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正堂中的那抹青色的身影。
突然回憶起下午的事情來,晏舒神情一木,正想假裝沒看見,從旁邊繞道,搶先一步回房間反鎖房門,誰知院里的人卻悠悠出聲。
“晏舒,你過來!”
晏舒假裝沒听見,繼續朝前走。
下一秒,
一抹人影突然閃身到了她前面,正正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晏舒垂著眼楮,瞥到那抹刺眼的青衣,頭也沒抬,不帶一絲感情道,
“有何貴干?”
傅時青垂眸看著晏舒,眉心蹙了蹙。
“這都好幾個時辰了,你還生氣?”
難道在他看來,自己還不該生氣?
晏舒頓時更生氣了。
“沒有,不過被狗咬了一下,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傅時青一噎,有些疑惑。
“你就是在生氣,就因為我親了你一下?”
晏舒手指微微一蜷,片刻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傅時青,
“有這回事嗎?我怎麼記不得了?”
傅時青眯了眯眼楮,定定的看著晏舒。
晏舒也不躲閃,目光坦蕩的與他對視。
許久,傅時青在心里嘖嘖兩聲,
心想,看來這丫頭是真生氣了!
他輕輕一抖衣袖,突然道,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什麼地方?”
晏舒猝不及防,眉頭一蹙,一臉茫然。
傅時青勾唇一笑,
“去了你就知道了!”
言罷,不等晏舒有所反應,傅時青大手猛地扣住晏舒縴細的腰肢,隨後身體一提力,一道光影一閃,兩人片刻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晏舒反應過來之時,兩人已經離開傅家小院很遠了。
仰頭看著一臉你別問我,我現在什麼都不會說的傅時青,晏舒突然有些頭疼……
但她不會武功,便是想反抗,也是徒勞。
她索性放松下來,安安分分的,想看看傅時青又要玩什麼花樣。
兩人一路無言。
許久之後,大約行了三里地,傅時青方才緩緩停住身影。
他穩穩落地後,便松開了手,大步往前走。
晏舒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傅時青帶著晏舒走到一個綠草如茵的山坡上,隨後突然挑眉出聲,
“過來看看!”
晏舒一怔,隨後走上前,抬眸朝去,當觸及到眼前的景象之時,眸光驀的一頓,
那是一副怎麼樣的景象!&nbp;四面環山的一個低地里,是一個平坦開闊的湖面,漫天璀璨日光映射在湖面,湖面上粼粼水光,似鋪就了一湖的明珠玉絡。
日光輕灑,熠熠生輝,波光蕩漾瀲灩。
若不是那湖面上漂浮打旋兒似葉子般的獨舟,湖水四周草地上盤旋飛舞的蝴蝶,半空中緩緩飄動的白雲,晏舒幾乎都要分不清,那里是天,那里是地,
“好美啊!”
晏舒不由自主低呼出聲。
聞言,一旁的傅時青側首垂眸看了晏舒一眼,俊美的容顏上綻開一抹如萬花齊綻般的笑意。
只見他忽然抬手,朝前方一揮衣袖。
霎那間,一道清風自他衣袖間盈灌飛出,朝湖泊四面的山峰而去。
樹葉沙沙作響之間,淺粉色,淡紫色花瓣颯颯落下枝頭,隨風盤旋直上而起,于半天際璀璨的日光下,似一道粉紫花雨,漫天而灑,緩緩飄落。
晏舒幾乎被眼前如油畫一般美麗夢幻的場景給震驚了。
傅時青手腕一轉,山風帶著花瓣朝她悄然而來。
晏舒呆愣的抬起手臂,徐徐清風帶著花瓣落于她的手心。
如削蔥根般白嫩細長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晏舒都不忍將那極美的花瓣握住。
片刻,
風一帶,花瓣打著旋兒,飄飛在她的四周。
在這震撼人心的美景間,晏舒听到了傅時青有些別扭,但很認真的聲音。
“晏舒,今天的話,我是騙你的,你是我第一個親過的姑娘,我並非存心戲耍你,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那時候,為什麼就那麼做了…我跟你道歉了,你別生氣了。”
聞言,晏舒目光一怔。
傅時青這是在跟她道歉?
他沒親過別的姑娘?
莫名的,心里的怒火煙消雲散。
但晏舒也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她冷哼一聲,高抬著下巴。
但傅時青還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他忽然含笑出聲。
“我帶了果酒,想喝嗎?”
古時候的果酒?
清澈的眸光動了動,晏舒猶豫片刻,沒抵住誘惑,連連點頭,
“想!”
傅時青笑而不語,大手拉著晏舒走到一旁的高地上,一攬衣裙,兩人席地而坐,
晏舒這才發現,傅時青的另一只手里,一直提著一壇酒。
掃了一眼晏舒眼饞的模樣,傅時青輕笑,隨後將酒打開,
“唔,是青梨酒的味道。”
壇子一開,一陣清幽酒香隨風彌漫,閉眼深吸一口氣,晏舒只覺整個山谷,都被這濃郁得酒香所籠罩!
“知道你生氣了,我傍晚時特意去蔓月紗那里拿回來的。
但她實在太小氣,只給了一壇。”
聞言,晏舒終于破了功,她笑了笑,
“一壇也夠了。”
說罷,她迫不及待從傅時青手里將酒壇接過來,一仰頭,便隔空灌了一口!
喝完,晏舒將酒壇遞給一旁的傅時青,
傅時青接過,學著她的模樣,喝了一口,
可是比起晏舒的灑脫率性,他的動作,多了幾分清潤雅致,就仿佛,他此刻不是舉著酒壇,而是捧著白玉酒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