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慵懶的男聲幽幽傳來。
晏舒回首,只見傅時青不知何時回來的,此刻正雙手環胸,神色慵懶戲虐的倚靠在窗欄上看著她。
沈燭心動不了,晏舒抬步走了過去。
“大半夜的,你這是野哪里去了?回來的正好,幫她把穴解了吧,我幫你看著她,保證她跑不了。”
“對對對!”
沈燭心也急忙出聲。
“我一定老老實實呆在院里,沒有您的允許,絕對不會亂跑。
傅時……傅大人,傅大爺,你大人有大量,就幫我解了穴吧,我四肢都麻幾茬了……”
晏舒驚訝回首。
這人剛才還一副渾身傲骨,寧死不屈的模樣,怎麼這麼快就變臉了?
瞧瞧這狗腿諂媚的模樣,簡直看的晏舒嘆為觀止。
對上她的目光,沈燭心有些猥瑣的擠了擠眼楮,眼角眉梢都在傳達一個訊息—
不你讓我識相的嘛,還愣著做什麼,幫忙啊。
晏舒嘴角抽了抽,轉身看向傅時青。
“你都听到了,她不會跑的,你就……嗯?”
晏舒話音忽然一頓,猛的抬眸看著傅時青。
傅時青對上她澄淨探尋的目光,眸光閃爍了一下。
“話說一半,舌頭斷了?”
晏舒沒接話,只是眯了眯眼楮,隨後一把拽住傅時青的胳膊,拉著他一個閃身就進了房間。
房門啪的關上。
沈燭心跟僵尸一樣筆挺挺的立在房門口。
“???”
什麼情況?
房間內。
傅時青被晏舒直接抵推的坐在床上,墨發微垂,長睫忽閃,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做什麼?”
晏舒躬著腰,欺身逼近傅時青那張俊美非凡的臉,指尖似撩撥一半卷玩住他胸前的發絲,幽幽出聲。
“你受傷了!”
肯定的語氣,不是疑問。
傅時青目光一凝。
“沒有,你弄錯……”
刺啦一聲。
傅時青的聲音止在了喉嚨里,他瞪大了眼楮看著晏舒,俊美無儔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來一抹錯愕茫然的情緒。
晏舒竟直接撕了他的衣服!
“嘖嘖,挺白的嘛。”
晏舒痞里痞氣的吹了一聲口哨,雙手往兩側一扒。
水青色的衣裳頓時順著胳膊滑了下去。
此刻的傅時青。
雙手反撐在床上,衣裳凌亂的掛在手腕間,白瓷似的肌膚映襯著如墨一半的發絲,黑與白交輝相映到了極致。
他脖頸微仰,鎖骨和喉結散發著撩人的性感,長睫忽閃間,微微泛紅的眼角眉梢無不在透露出一股誘人深陷的靡靡之態。?
晏舒眸光怔了片刻,忽然松開他的發絲,指尖似耍流氓一般,輕輕拂過傅時青那鼓囊囊的胸肌。
“不錯,還挺硬!”
騰的一下,傅時青的肌膚從耳尖紅到了胸膛。
他一把揮開晏舒的手,慌亂的攏起衣裳,目光憤恨。
“長的再丑你也是個女人,行為舉止如此大膽放蕩,你……你簡直有傷風化!”
晏舒翻了一個白眼,輕聲嘀咕一句。
“戚∼瞧你那一臉貞潔樣,要不是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鬼地方,姐姐我揣著大把鈔票走一趟芭提雅,摸帥哥能摸的手起老繭信不?”
“你又再嘀咕什麼?”
傅時青大手緊攥著衣裳,蹙眉凝眸。
晏舒瞥了瞥嘴角。
“沒什麼,你也別藏了,肩胛骨後面,三大條血痕,我都看見了。”
話落,晏舒突然再次彎腰逼近。
傅時青身子頓時一緊,剛想出手推開晏舒,卻見晏舒麻溜的拿了放在床頭的紗布和一個小瓷瓶就站直了身體。
“轉過去!”
傅時青沒動。
晏舒沒耐心跟他磨蹭,直接一把扣住他的小腿,一抬一轉,跟轉陀螺似的就將傅時青轉了個方向。
傅時青回過神,剛想動作,溫軟滑膩的指尖便落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不像是利器傷的,倒像是什麼野獸的爪子抓的,好家伙,你到底去干嘛了?”
傅時青沒再動彈,聲音卻有些淡。
“跟你沒關系的事少打听嘶∼”
按住傷口的手指一松,晏舒沒好氣出聲。
“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允許彼此都保留一些秘密,但這不意味著你可以在背後胡作非為。
萬一你惹出什麼事來,你死了沒關系,連累到我怎麼辦?”
聞言傅時青沉默了。
許久,才輕聲道。
“就算被我連累,那也是你欠我的。”
晏舒冷笑一聲。
“打住,這兒也沒別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別人都只當是我和南飛凌勾結成奸構陷了你,害的你流放至此。
但其實……應該是我和南飛凌被你給利用了吧?”
長睫一閃,好看的瑞鳳眼里閃過一絲暗芒,傅時青頭也不抬。
“你又再口出什麼狂言?”
晏舒垂眸給他上著藥,語氣輕飄飄的。
“狗吃饅頭,心里有數。”
“听不懂!”
“听不懂沒關系,畢竟我確實給你下毒了,你利用我來到這里的事,也權當扯平了。
“現在,我只想知道,你不惜拋卻榮華富貴,刻意設局,帶著傅家滿門冒險來到蠻荒島,究竟是想做什麼?”
屋內的氣氛忽然變的凝迫而緊張。
傅時青不吭聲。
晏舒也隱約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意。
但她還是繼續出聲。
“你告訴我,就算我不能幫你達成目的,但我至少會替你保守秘密,關鍵時刻,或許也能幫你一二。”
話落,蝴蝶結一系,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傅時青攏上衣服,緩慢轉過身來,目光直直的看著晏舒。
就在晏舒以為他不會松口之時,傅時青忽然出聲。
“我是為了找一樣東西。”
“這東西在哪?憑你的武功也拿不到嗎?”
“在中央領地,有層層失傳的陣法機關,還有凶獸守護,如果沒有機關地形圖和密匙,很難!”
“偷不到,搶不到,那為什麼不直接要?”
“要?找誰要?”
“又裝傻,蔓月紗不僅僅是一村隊長吧,雖然我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或許她能幫上你。”
“不可能!”
傅時青語氣很篤定。
“這事不能讓她,或者說不能讓任何一個婆羅族人知道,否則別說幫我,他們就算拼了命不要,也會集全族之力絞殺了我們!”
“這麼可怕?那……那你求多福吧!”
晏舒選擇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幫沈燭心解了穴吧,我們的合作,有用得上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