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側翻船只傳滿城
一
渡口換了船夫。小勇神秘地對前來飯莊吃飯的人說︰“連日暴雨，听說運河水猛漲，水勢洶涌，昨天風大浪急水浪掀翻了船只。不但滿船人落難，還有兩名日本鬼子連同船夫也一起落水身亡。
此說法一經傳出，迅速傳遍整個河上鎮。人們議論紛紛，說︰“淹死兩個日本鬼子活該，可惜滿船渡船人和船夫被淹死太可惜啦，都拉家帶口，剩下孤兒寡母怎麼過活？淹死多少人就有多少個家庭破碎，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呀？”人們說著。一位乘船者說︰“船夫深諳水性怎麼也被淹死啦？”
一人說︰“嗨，你有所不知，一船人落水，誰不想求生呀？這樣，你拽我，我拽他，誰也逃不脫。還有，老船夫心底善良，他不是那種見死不救自我逃生的自私人，這樣一來還不是和眾人一起都被河水吞噬嗎？”
“對，如今正是汛期，河水洶涌，人只要落入河里，若不是深諳水性及體能極好很難逃生；船夫雖然深諳水性，但就他的人性又不想棄一船人自我活命，所以……”一人說著，提到老船夫自己的聲音悲咽再也說不下去。另一人听了答曰︰“可不是嗎？現在汛期運河水位猛漲，河水滔滔，水面又寬闊，幾乎與兩岸相連，船側翻人是無法及時得救的？只可惜像船夫這樣深諳水性品行又端的人死啦太可惜太意外啦。”
人們議論著，不停地傳說著。一傳十，十傳百，百傳……瞬間傳得滿城風雨，人們紛紛說︰“滿船的人不光都是成年人，其中還有老幼婦孺，場面慘烈。船只側翻那一刻，哭聲、喊聲、呼救聲，亂作一團，目不忍睹。唉，這滿船人如若都是日本鬼子該有多好呀，咱好歡歌慶賀、拍手稱快。可惜，只可惜船上就兩個日本鬼子。一人說︰“唉，天不遂人願，天要遂人願就該天打雷劈，劈死所有在中國的日本鬼子，免得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話畢，一人忙說︰“小聲，小聲。日本鬼子如若听到咱們如此發狠發怨詛咒議論他們咱就沒命啦。”
“你怕什麼，咱們又沒淹死日本鬼子，日本鬼子真若听到咱們議論他們的人被淹死還樂不得那，因他們不知道自己人的去向、還須要下一番苦功夫四處尋找，這回好了，他們要听到咱議論就知道兩個鬼子的去向了，就用不著費心思去尋找啦，日本當官的還得感謝咱們那。”二人正說著，突然，一名日本鬼子沖上來說︰“你們，你們，議論什麼那？走，走！”強行帶走了正在議論的人們。
二
日本鬼子所到之處，嚴管民眾。他們怕民眾集結，他們怕民眾反抗，他們怕民眾仨人一群，倆人一伙議論。他們心里有鬼，他們心虛、他們警惕極高。于是，大量日本兵到處巡邏窺視，見到竊竊私語的人們就要盤問，自覺可疑的人就要帶走審查。這時，遠處一對久未謀面的姐妹今日一見親切寒暄，共話家常。兩人親切的交談、親切的表現被日本巡邏兵視作行為不軌，並誣陷為抗日分子，執意把二人帶到日本鬼子營地進行詰問。
二人被帶到陰森的營地，心生怒憤，想︰“難道還不讓百姓說話嗎？百姓說話還犯法嗎？”這一想法使得二人毫不畏懼，勇氣大增，在日本營地一位日本鬼子對她姐妹倆說︰“你們的議論是什麼？”一名女子毫不懼色地說︰“難道我二人說話內容還須要告訴你們嗎？難道你們還不讓我二人說話嗎？難道說話還犯法嗎？”日本鬼子說︰“你們說話不犯法，但要看你們說什麼。”
“我們說話不犯法為什麼還要抓我們？難道我們說什麼還要事先請示你們不成？”
“不用請示我們，只因你倆是在大街議論。大街議論犯法。”
“我姐妹倆大街議論也沒議論犯法的話題呀？”
“你倆，你姐妹倆沒議論犯法的話題你們在議論什麼？”
姐妹倆厲聲說︰“我們在議論什麼？我們是在議論昨天運河渡口船只側翻滿船人皆被淹死的事情，其中還有你們兩個日本兵。”
“怎麼，還有我們兩個兵？好，好，還有我們兩個兵。我們還在到處尋找這兩個兵那。你們的到來，讓我們知道了二人的下落。不然，我們還不知他二人到哪里去啦那！”說完，日本鬼子看了一眼姐妹倆說︰“好，不再追查你們的議論，因為你們二人議論的話題正是我們急需知道的。我們知道自己的兩個兵已經落水身亡，不是投靠‘中國。’也不是被‘中國’所殺害。這下好了，一切大白。”而後用輕蔑的口吻說︰“我想‘中國’也沒有這個膽量！”說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說︰“你們立功啦，你們立大功啦，你們告知了我們的兩個兵的下落省了我們的心思。記住︰‘不許仨人一群、倆人一伙呆在大街亂發議論搞破壞性的宣傳。’”說完，對著姐妹倆說︰“你倆可以走啦!”
三
姐妹二人沒有話語，怒目看了一眼日本鬼子轉身而走。走出日本軍營，二人怒罵道︰“管得真寬？不許‘仨人一群，倆人一伙？’這是中國國土，怎容你小日本鬼子放肆開口？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在中國領土管教起奶奶來了？等著奶奶和國人來教訓你們吧！你們若真有本事就把所有中國人的嘴巴封死。做不到這一點你們的章令就等于放屁，就等于零。”
二人說著，議論著。兩個日本兵的死有了“真相”，日本鬼子上下不再猜測懷疑是中國和抗日積極分子殺害了他們的兩個鬼子。姐妹二人的話真正打消了日本鬼子的猜測和懷疑，避免了一場血腥屠殺。
事初，日本鬼子看自己的兩個士兵一夜未歸，他們正要徹查此事，如真的像他們想象那樣是被或抗日積極分子暗殺，他們將以屠城來報復。這樣，一場慘無人道的血腥屠殺是不可避免的。這些，小勇和船夫是考慮到的。他們在確保萬無一失，在確保百姓生命財產安全的前提下才實施側翻船只，淹死日本鬼子。由于他們問題考慮周全，對淹死的兩位日本鬼子散播虛假事實既及時又廣泛；既散播得滿城風雨，又人人深信無疑。就是日本鬼子得此情況也深信不已，也沒有半點懷疑。小勇和船夫得知以散播虛假事實平息了這一感人肺腑的大快人心之事，內心興奮無比。船夫也連夜趕往民團把這一特大喜訊匯報給民團領導。領導高興地稱贊說︰“你們干得好，干得漂亮。不但淹死兩位日本鬼子，還不留任何痕跡地把日本鬼子的兩具尸體處理干淨，並做到日本鬼子深信不疑。了不起，真得了不起呀。”
船夫說︰“這是小勇的功勞，他智勇雙全，做事萬無一失。”
團長說︰“這是你倆共同的功勞，通過這件事情可以看出小勇確實是個干大事的人，也是位真正的干將。我們要注重培養他，自他去了飯莊，情報精準、情報頻傳並萬無一失，更是戰功累累，可喜可賀。小勇真是位超凡的出色的情報人員。”
團長和船夫說著。團長說︰“現在渡口誰接替？”船夫手拍大腿“嘿”了一聲站立而起說︰“真是老天助我們呀。您說真是巧，我和小勇埋掉日本兵才乘船回到渡口，就來了第一批乘船人，當時，我想隱蔽，讓小勇暫時擺渡，我好急忙回家告訴妻子找人頂替我，並告知她對外人一定要大講我落水遇難。正想著，民團的聯絡員吳克起正好趕到，他要渡河去辦事。我把他攔下，並悄悄告訴他所發生的事情，讓他暫時接替我擺渡，有人問起，就告知昨天船只側翻船夫落水遇難，其中還有兩名日本鬼子。他听了心知肚明、高興不已，說︰‘快走，一切我安排，放心！’”我轉身而走。但心里還掛念一件事，又轉身回來說︰“一定告訴我妻子要極盡悲傷，日日垂淚天天痛哭，戲只有演得逼真，才能蒙蔽日本鬼子，才能使日本鬼子深信不疑。”。
他催促我說︰“好，你放心走吧，快，快走！”
我托付完所有事情自覺無任何遺漏，便急匆匆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