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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愛國帶著兩位教授回到京城已經是兩天後了。
    此時前門機務段已經接到了鐵道研究所的通知。
    邢段長雖然不知道研究所為什麼要調兩個教授來造起重機,但是還是做好了妥善的安排。
    前門機務段家大業大,多兩張嘴巴不算啥。
    董教授和鄭教授的辦公地點就在李愛國的工作室內,住在職工宿舍樓,物資科送去了飯票。
    “愛國,你還是趕緊去鐵道研究所吧,劉主任一直在追問集裝箱技術的事。”
    安排好董教授和鄭教授的工作後,在邢段長的催促下,李愛國騎著自行車來到了京城鐵道研究所。
    主任辦公室內。
    劉國璋翻閱著集裝箱技術資料,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許久之後.
    抬起頭看看李愛國︰“你這次是要搞個大的啊!”
    “老師,集裝箱技術的作用”
    劉國璋拍拍資料︰“我這里通過了!”
    “啊?!”
    李愛國本來打算編纂好全套資料,再來說服劉國璋。
    現在只能趕鴨子上架。
    本來以為還要多費口舌,見劉國璋如此痛快的答應,他一時間有些懵了。
    劉國璋坐直身體,笑了笑︰“愛國,咱們鐵道部門的基本工作只有一個,那就是運輸!
    咱們其實是搬運工,只是搬運工依靠的是雙手,咱們依靠的是火車。”
    李愛國贊同的點點頭。
    劉國璋接著說道︰“現在有一種更方便搬運的工具出現,咱們這些搬運工為什麼不用?”
    不得不說,劉國璋不愧是老同志了,看問題就是通透。
    不過李愛國還是把交通部門拒絕研制集裝箱技術的事情講了出來。
    “老師,咱們要是花費了大功夫,把集裝箱技術搞出來,部里面會不會.”
    李愛國話說一半,沒有再接著說下去,眼楮緊盯劉國璋。
    劉國璋哈哈大笑︰“你放心吧,只要你這個技術好用,我有信心說服部里面大規模推廣。”
    要想說服部里面,還得拿出真憑實據。
    所以劉國璋決定在小範圍內使用集裝箱技術。
    “你們按照計劃把技術標準搞出來。”
    “隨後,由我們鐵道研究所牽頭,你們前門機務段整備車間生產出第一批生產四十台集裝箱,我聯系各個路局,進行運輸實驗!”
    劉國璋是個敢想敢干,卻又特別謹慎的人。
    把生產集裝箱的工作交給整備車間。
    即使最終正式集裝箱沒有什麼用處,整件事也能控制在小範圍內,集裝箱可以改裝為車皮。
    由鐵道研究所以鐵路檢測的名義聯系各個路局進行運輸實驗,避免有心人提前把這事兒鬧大。
    要想干成一件事,僅憑蠻力是不行的,得講究工作方法。
    隨後,鐵道研究所下達了一紙公文。
    一支由李愛國擔任組長,周齊工,董教授,周教授和整備車間章主任擔任組員的集裝箱技術研究小組成立了。
    有了周齊工,董教授和周教授主要負責根據李愛國提出的標準,制定出符合國內車站、港口、碼頭實際情況的標準。
    李愛國則帶著章主任開始展開集裝箱的制造和車皮的改造工作。
    目前,李愛國確定制造的普貨集裝箱有兩種。
    一種是二十尺的小型集裝箱,一種是四十尺的大型集裝箱。
    這也是後世最主要使用的兩種集裝箱。
    同時車皮也要根據集裝箱的尺寸進行改造,以更方便吊裝。
    因為是實驗品,所以集裝箱的制造和車皮的改造必須要做到完美。
    “如此大尺寸的集裝箱制造工作,僅僅是靠咱們整備車間是難以完成了。
    且不說咱們沒有那麼多高級師傅,就連切割大型鋼板的帶鋸機、剪板機和彎機,咱們也沒有。”
    章主任為能夠加入項目組感到興奮,但是很快便意識到了面臨的困境。
    他提出了建議︰“咱們可以跟保定機車廠合作,借助他們的設備和工人來完成這些活兒。”
    李愛國沉思片刻,否決了這個建議。
    “保定機車廠目前正在大規模生產愛國型蒸汽機的車箱,準備跟大同機車廠生產的火車頭一塊出口到伊拉克,恐怕抽不出人手。”
    當然,李愛國還有個顧慮,沒有講出來。
    一旦這批集裝箱交給保定機車廠生產,可能會驚動其他路局和機車廠,在鐵道部內部引起注意。
    “老章,除了機車廠外,咱們京城還有哪些工廠,能夠生產這些東西?”
    “紅星軋鋼廠!”章主任道。
    “紅星軋鋼廠是專門生產鋼鐵產品的工廠這倒是個好主意。”
    李愛國拿起電話接通了紅星軋鋼廠李懷德的電話。
    “李廠長,我這邊是前門機務段的李愛國。”
    電話對面傳來李懷德急促的聲音︰“愛國兄弟,你的藥酒釀好了?”
    “咳咳.李廠長,這次打電話給你,是為了公事兒。”
    李愛國最近一直忙著港口的事兒,還真把藥酒的事兒給忘記了。
    這些年,李懷德一直是靈龜展勢酒的忠誠客戶。
    每過一陣子時間,就要從李愛國這里采購一些。
    一天不喝就沒辦法支稜起來啊。
    “公事啊”李懷德听到這個,頓時有點失望了。
    不過他也不敢冷落這個可以給他提供藥酒的火車司機。
    “愛國同志,你有什麼事兒盡管說。”
    在電話中,李愛國將委托紅星軋鋼廠制造集裝箱和改造車皮的事兒講了一遍。
    “就這事兒啊,包在我身上吧。”李懷德一口答應了下來。
    別說他跟李愛國有交情了。
    人家機務段可是有錢的單位,要是制造出這批設備,肯定能掙到不少白面,甚至還能落幾只大公雞。
    李懷德可是打听過,去年京城周邊的大公雞,大部分都被機務段給收走了。
    “李廠長,這些設備關系重大,我們有嚴格的生產標準,所以需要最優秀的師傅來制造.這樣吧,過兩天我親自到你們紅星軋鋼廠,咱們見面詳談。”
    “那我就恭候您的大駕了。”
    李懷德放下電話後,把前門機務段的合作請求報告給了楊廠長。
    “鐵道部門是老大哥,咱們一定要支持老大哥的工作。
    李懷德同志,這事兒交給你負責,必須完成任務。”
    楊廠長思想覺悟很高,立刻下達了命令。
    “廠長,您放心吧!”
    李懷德喜得嘴巴合不攏。
    這次既能掙到白面、大公雞。
    還能買到藥酒。
    現在又能在楊廠長面前露臉。
    三贏!
    就是他李懷德贏三次。
    懷揣著興奮的心情,李懷德回到了辦公室里。
    這時候,技術科的劉干事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將一份材料遞了過來。
    “李廠長,這是今年報名參加晉升考試的工人名單。”
    看到材料,李懷德皺起眉頭擺了擺手︰“這事兒歸陳副廠長負責吧?你直接交給他就行了。”
    劉干事見李懷德不接材料,有些為難,但是也只能點點頭,離開了。
    職工的晉升關系到職工的工資、在工廠內的地位。
    所以職工技能晉升考試算得上工廠內最重要的考試了。
    李懷德自從當上副廠長後,一直想要把主持考試的權力攥到手里,所以做了不少工作。
    只是他現在是排行最末尾的副廠長,並且分管的是車間生產。
    所以在廠委會上,楊廠長點名由負責教育和宣傳工作的陳副廠長負責晉升考試組的組長,李懷德為副組長。
    在這年月,工廠內采用的是正職負責制,所謂的副組長只不過是個吉祥物罷了。
    李懷德自然對此有抵觸情緒。
    劉干事沒辦法,只能敲開了陳副廠長的門,將材料還給了陳副廠長。
    “看來小李還是有些情緒啊,不管他了,這次考試咱們必須要搞好,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陳副廠長笑了笑,接下了材料。
    傍晚,夕陽似火。
    四合院內家家戶戶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大院里的住戶們發現陳雪茹竟然拎了兩條大魚回來了。
    “雪茹啊,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三大爺眼饞的看著那兩條魚。
    這魚一條就能比得過十條小魚,吃起來味道肯定很好。
    “愛國有幾個朋友到家里做客,都是外地人,晚上請他們吃頓飯。”陳雪茹笑呵呵的回答。
    “有客人啊,難怪了。”三大爺頓時熄滅了去李家蹭飯的想法。
    傍晚,李愛國帶著周齊工,鄭教授和董教授回了四合院。
    賈張氏蹲在門口,鼻子抽抽,聞到魚香味,頓時冷下臉︰“李愛國這該死的家伙,做了魚也不想著我老婆子。”
    “人家請了外地的客人。”秦淮茹見賈張氏老毛病犯了,擔心她惹事兒,忙解釋道。
    “外地的客人?”
    賈張氏眼楮一轉,看向賈東旭說道︰“東旭,我記得咱們大院里有規定,外地人來咱們大院里,得先去街道辦登記吧?
    李愛國肯定沒登記,你現在去找一大爺,讓一大爺收拾他。”
    賈東旭無精打采的嘆口氣︰“娘,你沒發現一大爺這陣子很少在大院里露面嗎?”
    賈張氏本來沒注意到這情況,听到賈東旭的提醒,頓時覺得不對勁。
    以前易中海每天都會在大院里背著手轉好幾趟,後來被李愛國收拾了,才收斂了點。
    不過很少出現幾天不露面的情況。
    “兒啊,你師傅最近在忙什麼?”
    “今年的晉升考試要開始了,師傅在備考八級工,在這關節口上,哪會管這些閑事。”賈東旭道。
    賈張氏清楚所謂的備考只是一方面,易中海擔心得罪人,所以這陣子才會如此的低調。
    “難怪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賈張氏頓時失去了去找麻煩的心思。
    畢竟現在讓她獨自面對李愛國,還真是膽怵。
    秦淮茹突然想到了什麼,挺著大肚子站起身,問道︰“東旭,你今年怎麼不準備考試?”
    “師傅說了,我技術還差那麼一點,今年沒希望了。”
    見提到了考試,賈東旭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借口要找朋友玩,一溜煙的跑了。
    秦淮茹看著他的背影,揉了揉肚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賈東旭工作好幾年了,還只是一級鉗工。
    現在還不正經干,壓根看不到晉升的希望。
    人家李愛國現在已經是火車司機了,每個月拿一百多塊錢的工作。
    現在還得了全國優秀火車司機,登上過報紙。
    兩者相比較,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秦淮茹有些後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