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的家屬!”
嚴肅的聲音在人群中回響。
三大媽一時間竟然呆愣住了。
直到李愛國又重復了一次,她這才意識到點了自己的名字。
“我我沒有弄虛作假啊,一定是搞錯了。”
三大媽的的心跳加快,手心冒著冷汗,臉上浮現出恐慌之情。
沖過來拉住李愛國的胳膊說道︰“愛國,你是了解我的,我一輩子本本分分做人,哪可能干這種埋汰事兒。”
李愛國看著神情慌張的三大媽也有些懵。
三大爺和三大媽雖然平日里摳摳索索,喜歡佔小便宜,但是道德底限還是比較高的。
一般不會干出這種故意坑害人的事兒。
只是現在證據確鑿,報紙上有三大媽的名字和手印,是不會搞錯的。
“三大媽,你別慌張,這里面可能有誤會。這些暖寶寶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嗎?”李愛國沉聲問道。
“我一個人哪行,還有你三大爺,解放,還有賈家.”
三大媽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來了,猛地一拍大腿,嘴唇微微顫抖起來。
“賈張氏,肯定是賈張氏搞了鬼!”
她是以閻解成家屬的名義領取的手工活兒,犯了錯誤的話,肯定要影響閻解成。
三大媽脾氣比較平和,很少跟人生氣,此時卻氣得恨不得手撕了賈張氏。
李愛國問道︰“跟賈張氏有什麼關系?”
“愛國,就在前幾天.”
三大媽嘆口氣,將賈張氏從他家領取暖寶寶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我再三叮囑賈張氏,讓她一定要按照規定制作暖寶寶,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坑蒙拐騙。”
搞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李愛國忍不住吧嗒嘴。
好家伙,這不就是分包嗎?
三大爺也是個商業奇才,要是放在後世,肯定能成為優秀的包工頭。
事情清楚明了,機務段家屬中有害群之馬!
為了防止這股歪風邪氣在機務段蔓延,機務段邢段長當場作出處罰。
“甦婆子,扣除全部勞動報酬,並且賠償機務段損失。
樹為典型,供職工們在生活學習會上學習。
家屬甦大強記打過一次。”
甦婆子雖知道機務段要嚴厲處罰她,但是沒有想到會下此狠手。
她哀求道︰“段長,我家里太窮了,您就饒過我這次吧。”
“窮就能干出這種埋汰事兒!”邢段長冷著臉說道︰“要是都跟你一樣,那咱們機務段會變成什麼樣子!”
甦婆子清楚邢段長的性子,知道很難說動邢段長,轉身拉住了周一的胳膊。
“周一,你是不是跟李司機認識,你幫我求求情啊,咱們是鄰居,你不能見死不救!”
“大娘,我勸過�瞴@灰 痘 Π ”周一看向那個魁梧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欽佩。
她明白了!
剛才李愛國之所以把她攆走,並不是厭煩她,而是為了保護她。
這人可真是個好人
邢段長見甦婆子磨磨唧唧的樣子,知道他不知悔改,喊來周克把她帶到派出所里先學習兩天。
甦婆子被鐵道公安押走,嚇壞了三大媽。
“領導,我是被欺騙的!是我們大院里的賈張氏.”
三大媽頭發亂糟糟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得跟麥糠一樣。
邢段長揮揮手打斷她的話。
“閻解成的家屬繳納不合格暖寶寶,扣除部分勞動報酬,賠償機務段損失。”
進行全段通報,並且樹為典型,供職工們在生活學習會上學習。
閻解成因為對家屬管教不嚴,記大過一次。”
知道了處罰結果後,三大媽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倒在大院里。
賠點錢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通報批評和記過。
閻解成是有志向當領導的人,背了處分,以後的道路將變得艱難起來。
三大媽覺得自己連累了閻解成。
看到三大媽的樣子,邢段長派人通知了閻解成。
閻解成趕來的時候,還一臉的茫然。
今兒三大媽是來領錢的,咋就犯錯誤了呢?
他把三大媽攙扶到一旁,小聲問明了原因。
“賈張氏害我啊!”閻解成的怒吼聲在大院內回蕩。
“解成,要不咱們找愛國,他是段里面的大紅人,肯定有辦法。”
“對對對”
閻解成從憤怒中掙脫出來,立刻帶著三大媽找到了李愛國。
“愛國哥,這事兒是賈張氏在搞怪,我娘跟我是冤枉的,麻煩您幫我跟段長求求情情。”閻解成急得滿頭大汗。
他從搬運工成為正式職工,現在還調到了段辦公室內,眼看著就要起飛了。
啪嗒,一只從天而降的大腳踩在身上,又把他踩到了地上。
閻解成覺得自己是人在機務段跑,禍從天空降。
李愛國看到閻解成眼眶紅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解成,那些劣質的暖寶寶是你娘交上來的吧?”
“是”
“那你還有什麼委屈的。”
“可是.是賈張氏”
李愛國打斷他的話︰“手工活是以你的名義領取的,暖寶寶是以你的名義交上去的,對于咱們機務段來說,你就是第一責任人。”
這玩意跟工程承包一樣。
工程出現了質量問題,肯定要找總承包商的麻煩。
至于總承包商跟下面的施工隊如何掰扯,那跟機務段沒啥關系。
閻解成也清楚這�道理,嘆口氣道︰“我這次可被賈張氏坑慘了。”
說完,他轉過身離開了倉庫。
看著閻解成的背影,李愛國覺得這事兒可能還沒完,不過他現在並不關心這些。
李愛國讓劉科長從倉庫中取出了十張暖寶寶,裝進了帆布包中,準備送給趙剛。
前陣子趙剛送了幾罐子麥乳精給陳雪茹,現在有了好東西,自然要送回去。
交情就是在這一送一回之間,變得更深了。
趙剛雖然調到了軍事學院,依然住在總政大院。
今天正好是那位大蔥省的小戰士在門口值班。
看到李愛國騎著自行車過來,小戰士快步從崗亭里跑出來,打開了門。
“李司機,又去趙首長家做客啊?”
“是啊。”李愛國大聲招呼,看看沒有別人,順手從兜里摸出一包大海軍遞了過去。
“這怎麼好意思.”
小戰士剛反應過來,李愛國已經騎著自行車離開了,他嫻熟地把煙揣回了兜里面。
“老趙,在家嗎?”
剛走到小院門口,李愛國便大聲喊了一句。
這時候,趙剛听到聲音,慌忙從小院里進來,壓低聲音說道︰“愛國,小點聲,老師長也在。”
“老師長.那我改天再來。對了,這是給你的治療腰疼的。”李愛國從帆布包中取出暖寶寶想要交給趙剛。
此時一個身材魁梧,戴著黑框眼鏡,雖身穿便裝,渾身散發出威武氣勢的中年人從大院里出來。
“既然來了,就留下吃頓便飯吧。”
此人正是在驗收RPG的時候,李愛國曾經見過的老師長,也是趙剛和李雲龍當年的頂頭上司。
“首長,我就是跟趙剛送點小玩意,不打擾您了。”
老師長雖然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只要站在那里,渾身散發出的氣勢,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咱李愛國覺得渾身不自在,決定提前撤退。
“你是客人,我也是客人,咱們今天的級別一樣,沒有啥首長。”
老師長哈哈笑︰“我是空手來的,你還帶了禮物,按理說你比我還高一等。
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以後傳揚出去,我不成了欺負人嘛。”
“.”
李愛國沒有想到老師長會如此平易近人。
趙剛似乎看出了老師長別有想法,拉拉李愛國的胳膊,給他提了醒。
李愛國能咋辦?
當然是留下來了。
三人進到院子里,趙山、趙高、趙長正在小院里跟警衛員玩,看到李愛國過來,紛紛湊了上來。
“司機叔叔,你這次給我們帶了什麼禮物啊。”三個孩子就跟小燕子頭似的唧唧咋咋。
李愛國從兜里摸出幾個玩具遞了過去。
“呀,是陀螺,我早就想要一個了。”
“我的是竹蜻蜓。”
“我是毽子.”
趙剛和馮楠怕孩子們養成不好的習慣,平日里對孩子們要求很嚴格,壓根沒有給他們買過什麼禮物。
看到那些好玩的,幾個孩子頓時眼楮放光,抱著玩具沖著李愛國到了聲謝謝,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咯咯咯的笑聲在小院內回響。
老師長看看幾個孩子,緩聲道︰“我說這幾個小家伙對我總是害怕呢,感情我沒有給他們帶玩具。”
李愛國︰“.”
馮楠嗔怪道︰“愛國兄弟,你這樣下去會把他們慣壞的。”
“咱們辛勤工作,不就是為了他們嗎。幾個玩具不妨事。”李愛國道。
閑扯幾句。
馮楠帶著勤務員去做午飯了,三人進到了趙剛的書房里。
沉重堅固的木門將一切喧囂擋在了外面。
老師長緩緩坐到椅子上,摸了摸煙盒。
李愛國呲溜站起身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遞給老師長,劃著火柴給老師長點上。
又給趙剛遞了一根,同樣點上。
這才給自己也點了一根。
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
老師長抽口煙道︰“李司機,我听趙剛講過,你這人特滑頭,原本不相信,現在卻信了幾分。”
“這是我對于您們這些為了解放流血犧牲老前輩的尊重,哪能是滑頭呢!”
老師長哈哈笑道︰“.你這麼說的話,這根煙我還真得抽完不可了。”
從艱苦歲月中走過來的人,鍛煉出了鐵一般堅強的意志,卻留下了千瘡百孔的身體。
老師長和趙剛一樣,現在抽煙都有定量。
幾人閑扯幾句,老師長話音一轉,看著李愛國,沉聲問道︰“據趙剛講,你對邊疆的形勢有很深的理解,並且還研究了應對的辦法。”
書房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空氣也變得沉重了不少。
李愛國這會也明白了,老師長之所以留他在這里,恐怕就是為了討論這些事兒。
只是這種事情,是一個火車司機能夠討論的嗎?
看到李愛國神情拘謹,老師長哈哈笑︰“趙剛提到過,你這人特別謹慎,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不過現在卻信了幾分。
咱們今天的討論,只局限在這個屋里面,就當做朋友間的閑談,出了屋子咱們誰也不認賬。”
趙剛也隨聲附和︰“老師長對于邊疆那邊的問題十分關注。愛國,你有啥看法,就直接講出來吧。”
屋頂的白紙燈泡滋滋作響,李愛國抽口煙,道︰“武器和人員配備方面,您是行家,我這個門外漢就不班門弄斧了。
我現在對于高原運輸有一個新想法。”
聞言,老師長的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邊疆屬于高原地區,運輸物資是決定勝負的重要條件。
“小同志,你有什麼看法,趕緊講。”
“卻貝爾卡車,大量的卻貝爾卡車!”李愛國解釋道︰“這是一種來自匈牙利的卡車,特別適合高原地帶運輸的卡車。現在京城的汽配廠已經開始仿制了。”
老師長眼楮一亮。
阿三一方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公路修到山下,坦克、重炮。戰車都可以上戰場。
而我方需要翻閱四五千米的大山。
老師長曾經計算過,需要動員二十八萬民眾用連個月的時間,才能夠為一線八千展示運送出一個月的物資。
最重要的是,喜馬拉雅山買年有十個月處于封山狀態,根本沒有辦法通行,只有兩個月能夠運送物資。
大雪封山的話,物資根本運不進來。
饒是老師長對我方很有信心,但是總不能讓咱們的人餓著肚子,拿著木頭棍子跟阿三的現代化武器對轟吧。
要是能夠有大量卡車負責運輸物資,那麼勝算又多了幾分。
老師長拍著桌子說道︰“去年卻貝爾卡車在高原路測的時候,我就已經關注過這種卡車,沒想到現在我們也能生產了。這個主意好。”
老師長決定回去後,盡快促成卻貝爾卡車的量產。
“還有呢?”
李愛國接著說道︰“速戰速決!”
此話一出,屋內陷入了寂靜中。
老師長若有所思,趙剛卻一臉茫然︰“打仗講究的是小心謹慎,即使開戰,咱們也應該步步為營,這樣才能提高勝算。”
老師長沉思片刻,看看趙剛說道︰“趙剛,你行軍打仗的作風穩健,這確實是好事兒。但是戰爭往往不僅僅是戰爭。”
“戰爭不僅僅是戰爭.”趙剛有些迷糊了。
老師長指點道︰“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愛國,你是擔心外部勢力會干涉?”
李愛國道︰“沒錯。咱們現在雖然比較瘦弱,但是地盤卻很大,具備一飛沖天的發展潛力,已經引起了別人的不安。
要是再吞下一塊大肥肉的話,那些人恐怕會睡不著覺的。”
在後世的快速打印中,我們已經佔領了大片區域,最後卻主動退去。
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外部環境太惡劣了。
雪茄煙家的二踢腳危機結束後,老美和老毛子都站在了阿三那一邊。
我們退去之後,阿三瞬間忘記了被暴揍的經歷,口口聲聲自己取得了勝利,並且在隨後的歲月里,開始了修房子佔地的行動。
要是我們能夠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實現速通,拿下了鳥城,世界格局將會變得不同。
只有能快速打印的打印機,才是好打印機!
老師長是身經百戰之人,瞬間明白了李愛國的意思。
“快速推進,搶在那些圍觀者介入前,盡可能佔領地盤,造成既成事實,讓那些圍觀者不得不承認
李司機,你這已經是站在戰略的高度討論問題了。難得啊。”
趙剛看著老師長一句接著一句的夸獎李愛國,竟然有點吃味了。
他才是老師長真正的學生
李愛國索性也放開了,在隨後根據後世總結出的經驗教訓,總結出了幾條方略。
比如,攻入地方區域,必須給自家大兵足夠的權限,切忌教條主義。
利用阿三跟老巴的矛盾,爭取老巴支援。
扶持當地土豪,以阿三哥制阿三哥.等等。
老師長听得目瞪口呆,特別是那條“以阿三哥制阿三哥”,跟老鷹當年的做法一模一樣。
听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阿三哥就吃這套。
老師長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李司機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下手咋這麼黑呢,胃口咋這麼大呢?
按照李司機的計劃,這是要從阿三身上咬下一大塊肥肉,並且還嚼碎了,吞進肚子里。
“阿三家有幾個的出海口,比如位于印度洋的”李愛國講得正起勁。
老師長打斷︰“愛國,你是要把阿三整個吞了?”
“那不能夠。那些破爛地方咱不稀罕。”
“.”
趙剛也听得渾身泛起了冷汗。
他擦擦額頭上冷汗,提醒道︰“愛國,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國際上是不會同意的。”
李愛國嘿嘿笑︰“佔的地盤越大,咱們討價還價的本錢就越大。”
趙剛︰“.”
“你可真夠狡猾的”老師長仔細盤算了下。
按照李愛國的計劃,還真能夠打到出海口那邊。
那樣的話,就算是後來撤退,也能夠得到一大片好地方吧。
只不過這事兒還得好好籌劃
老師長感覺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灕的推演戰事了。
特別是面前這個小司機,軍事知識孱弱,卻每每能夠切中問題的要害。
老師長忍不住激動起來,正要講些什麼,突然臉色變得痛苦了起來。
他脖頸青筋攢動,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微微皺起眉頭。
趙剛關心的問道︰“老師長,您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要不要我現在去請醫生。”
“不用了,醫生也沒什麼用處。”老師長說話已經有些顫抖了。
李愛國跟趙剛一打听,才知道老師長當年受過傷,因為當年醫療條件不好,所以留下了病根,每逢寒冬臘月,傷口處就會發疼。
一般來說,吃止疼片可以緩解疼痛。
但是老師長覺得止疼片會影響大腦的清醒,所以一直靠意志力堅持。
李愛國知道老師長的右眼有殘疾,沒有想到還受過其他的傷。
其實想想也是,老一輩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身上大多有槍孔。
“說來也巧,我今兒帶來的這玩意,可能派得上用場。”李愛國從帆布包中取出暖寶寶擺在了桌子上。
“這是信封?”
老師長拿過來,端詳了片刻,抬眼看看李愛國。
李愛國示意老師長撕開來。
刺啦。
油紙包撕開,暖寶寶散發熱量,有一些燙手。
“這是沒有水的熱水袋?”
李愛國示意老師長把暖寶寶貼在疼痛的部位。
一般暖水袋體積比較大,壓根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暖寶寶也就巴掌大小,厚度只有幾厘米。
老師長半信半疑︰“有用嗎?”
趙剛卻對李愛國很有信心︰“您不知道,愛國最喜歡搞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每次還都能派上大用處。”
老師長想起了紅星RPG,于是不再猶豫了,拿著暖寶寶進到了臥室里面。
片刻之後,從臥室里出來,老師長的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撲撲的,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這玩意貼上去之後,熱乎乎的,那熱量就像是深入了骨頭縫里,一下子就不疼了。”
“愛國,這玩意叫什麼,哪里來的?”
“這是我們前門機務段生產出來的暖寶寶,現在市面上買不到,等明天我再給您送一些。”
李愛國這次來只帶了十張暖寶寶。
而這玩意是一次性產品。
老師長也是古板的性子,平日里壓根不收禮物,就算是趙剛給他拎一點水果,都會讓趙剛拎回去。
面對暖寶寶,老師長卻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那我老頭子就佔你一次便宜了!”
趙剛聞言,心中猛地一震。
能讓老師長欠人情李愛國這次了不得了。
此時已經將近十二點鐘了。
馮楠和勤務員一直等在外面,看到幾人出來,才端上了飯菜。
飯菜很簡單,大白米飯,一盤子紅燒豆腐,一盤子小炒青菜,還有一疊花生米。
老師長腰間貼著暖寶寶,食欲大開,還破例多喝了二兩酒。
一場家宴在歡笑聲中結束。
李愛國騎著自行車離開趙剛家。
李愛國離開後,趙剛送老師長回去,兩人沿著京城的道路緩步前行。
趙剛猶豫了半天,小聲說道︰“老師長,愛國那人就是個火車司機,平日有些不著調,他的那些計劃,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趙剛雖然相信老師長,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不是老師長一個人能決定的。
“我看他很著調。今天他是故意冒險把這些想法和計劃講了出來。”
老師長停下腳步,雙眼緊盯趙剛︰“趙剛,你知道你有哪點比不上李雲龍嗎?”
趙剛沉默不言。
李雲龍是團長,趙剛是政委,兩個人官職差不多,其實是趙剛權力更大。
但是,無論是戰士還是上級首長,都把李雲龍看得比趙剛重要。
有了李雲龍的新一團才是新一團。
老師長道︰“你這人就是太謹慎了,總想著必勝的機會。”
他看趙剛想要講什麼,擺擺手打斷他︰“
李司機跟李雲龍一樣。
雖然也謹慎,但是在遇到民族大義問題的時候,哪怕是必輸的局面,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化身為莽夫,拎起大片刀沖了上去,用自己的鮮血鋪就出一條勝利的道路。”
一陣寒風吹來,枯黃樹葉漫天飛舞。
趙剛覺得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那個火車司機。
自行車行駛在冰冷的寒風中,李愛國的心中卻是熱乎乎的。
這次趙家之行可謂是收獲頗豐。
打印的策略交了上去,只要按照策略執行,那麼咱們在印度洋擁有一個出海口不再只是夢想。
更重要的是阿三家點了農業天賦和挨餓天賦,每年都能往外賣大量糧食,而咱們那幾年正好缺糧食。
這不是巧了嘛!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了。
剛走到門口,便听到大院內傳來賈張氏的嘶吼聲。
“大家伙來瞧一瞧,沒天理了啊。三大媽和三大爺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