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火車司機

第384章 魏莊風雲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四條腿的小白兔 本章︰第384章 魏莊風雲

    在解放前,局勢混亂。

    哪怕是京城附近也有不少胡子。

    那年月人們一旦外出,首先擔心路上讓胡子搶了。

    所以。

    一到偏僻的小道,財主家的子女上學都要顧警察或家丁護院護送。

    商鋪掌櫃的不輕易出門,有什麼事情都委托伙計去辦。

    胡子把劫道叫做“別梁子”、“卡大線”。

    大幫的胡子公開在路上設卡劫道,搶了錢。

    還給別人一個理由——收過路費。

    他們實在是太有禮貌了。

    小股胡子就沒有那麼有禮貌了。

    他們潛伏在路邊的順林里、高粱地,等行人路過突然跳出來。

    因為害怕行人反抗,往往采取“打悶棍”的方式搶劫,一錘頭將行人的腦袋鋤下來。

    另外還有一種胡子,更加凶狠。

    他們仗著手里有幾條槍,專門干打家劫舍,綁票的活計。

    老百姓經常帶著媳婦兒快樂的種著地,轉眼間媳婦兒就被別人劫走了。

    所以說,沒有胡子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只是紅桃兒的切口跟東北綹子好像有點不同。

    李愛國直截了當入正題︰“你把趙有才和劉翠花的情況介紹一遍。”

    紅桃兒咬著嘴唇低聲說道︰“趙有才以前在晉綏軍當大頭兵,逃回來之後把火槍也帶回來了。

    三零年的時候,俺們那里日子不好過,村子里餓死了不少人。

    眼瞅活不下去了,趙有才喊上村里的幾個小伙子,拉起了一支隊伍,當了胡子。

    主要是綁架人票,向家屬索要贖金。

    賽英花就是京城富商的小妾,被趙有才接了觀音票(綁女票),打川子500元。”

    李愛國倒吸一口涼氣,趙有才胃口夠大的。

    這五百塊是大洋。

    那時候的錢值錢。

    一個農民辛辛苦苦一年也就掙一、二十塊大洋。

    一個大洋約等于今天的三百塊人民幣,五百塊就是十五萬。

    夠多了。

    這時候,紅桃兒抬起頭不安的看看李愛國。

    “你繼續。”李愛國晃過神來,沖著她點點頭。

    紅桃兒似乎受了鼓勵,沒有那麼緊張了,聲音也平緩了不少。

    “那富商七八個小妾,壓根不缺賽金花一個。

    再說了那時候農村大姑娘十塊錢就能買個。

    富商一狠心,不贖了。

    趙有才說養個肉票弄不到錢,干脆撕票吧。

    賽英花說自己跟護院學過開槍,能用盒子炮,願意給趙有才當壓寨夫人。

    她有幾分姿色,那雙眼楮啊太勾人了,趙有才便熄了撕票的想法,當天晚上跟她入了洞房。

    賽英花當了壓寨夫人後,很快就成了二掌櫃,殺人放火樣樣在行。

    那時候的保安團都是慫包蛋。

    只要開了槍,他們就嚇得落荒而逃。

    靠著綁票,俺們過了幾年好日子。

    那時候趙有才常唱的一首歌叫做【當響馬,快樂多,騎著大馬把酒喝,摟著女人吃餑餑】。

    因為俺跟趙有才是一個莊的,也會使槍,他便逼俺給他做小。

    俺本來不同意。

    可是趙有才說俺已經是胡子了。

    要是不跟他,他就通知保安團把俺娘關進了監獄。

    俺沒有辦法,才跟了他。

    後來。

    解放了,趙有才本來還想再干幾筆,結果一出手就被大軍發現了,折損了十幾個兄弟。

    趙有才見事情不對頭,就找了一個【賣底的】,那人在城里公社當領導,用兩根小黃魚換了新身份。”

    話音落了。

    李愛國問道︰“【賣底的】應該是胡子中帶路的人吧?”

    “呀,李司機,您連這個都知道。”紅桃兒瞪大眼說道︰“趙有才要確定綁票的目標,需要負責帶路的人。這些人大多是臨時入伙,被稱為【賣底的】。”

    李愛國曾听大奎講過這些典故。

    解放前京城的胡子團伙,老大被稱為大頭子,二把手被稱為二掌櫃。

    既然是團伙,就有分工。

    有人負責購買槍支彈藥,有人負責銷贓和聯絡外人。

    大頭子根據【賣底的】提供的消息,選定目標。

    到了行動的日子,有人負責在外面站崗放哨,即【押大水】。

    其他人手持長短槍、大刀踹開房門,用槍威脅這一家人,然後綁走一兩個,勒索贖金。

    要是遇到養牲口的,他們還會牽走一兩頭牲口,既能賣錢也能過肉癮。

    肉票綁來之後,由“看票”負責看管。

    等肉票家里送了錢,大頭子再根據規矩,給手下胡子分錢。

    要是沒人送錢,那就只能撕票了。

    “你在里面是干什麼的?”李愛國問道。

    紅桃兒低下頭︰“俺膽子小,只能【押大水】。”

    她抬起頭,慌慌張張的說道︰“李司機,您放心,俺從來沒有殺過人。事實上,俺還救過人呢!”

    “嗯?”李愛國眼神一凝。

    “那是一九三五年的事兒。

    趙有才帶了著十多名匪徒來到了佟家營,

    準備綁了佟地主的家屬,但是佟家早就得到了消息。

    大院內埋伏了十幾個槍手,趙有才當時就被打懵了,趕緊逃跑。

    賣底的那個人,直接被打死。

    有兩個胡子小肚子上中了鋼砂蛋,半路上就死掉了。

    趙有才吃了大虧,在回龐各莊的路上,順手搶了隔壁黃莊,得了兩頭牛,十幾只大公雞,還綁了黃家的一個小姑娘。

    趙有才本來想拿這小姑娘換五十塊錢。

    但是黃家人卻覺得,黃姑娘進了胡子窩,肯定被糟塌了。

    就算是贖回來,也嫁不出去,所以壓根就沒有打算出錢。

    票砸手里了,趙有才吃了大虧,當下就決定立威,選了個好日子,準備砍掉黃姑娘。

    幸好那時候保安團開始大規模剿匪了,趙有才只能帶著手下到活窯躲避。

    俺趁著混亂將那姑娘放掉了。”

    李愛國將這條記錄在本子上。

    這一點倒是容易證實。

    只要派人去黃莊打听,就知道紅桃兒是不是救過人了。

    李愛國隨後又詢問了兩遍,顛來復去的詢問。

    確定紅桃兒的口供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站起身,看著老魏村長說道︰“村長同志,現在我們可以去抓人了。”

    “抓人?抓誰?”老魏村長神情茫然。

    李愛國道︰“當然劉老漢和劉大娘。”

    “.”老魏村長流露出了駭然的神色,眼中止不住的震驚。

    “他們就是趙有才和賽英花?”

    “不,這不可能,劉老漢是個好人啊。他是供銷社銷售員,日子好過,誰家借點米面,他從來不拒絕。”

    “這樣的人,咋能干出那些喪心病狂的事兒?”

    李愛國看向紅桃兒︰“你告訴村長。”

    紅桃兒低下頭說道︰“村長,他們就是胡子,解放後俺本來想找個好人家嫁了,他們又找到了俺,讓俺冒充遭災的女人,來到了村里。”

    有證人證實,魏村長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昨天劉大娘還在俺家,給俺閨女縫被子來著,咋能是壞人呢。”

    其實倒不能說魏村長的警惕心差。

    而是京城附近的胡子本身就不是專業胡子,並沒有專業的山寨。

    他們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像趙有才,平日里是龐各莊的老農民,只有找到了目標,才會把人馬集合起來。

    干了一票後,按財產分“紅櫃”,藏起長槍,帶著短槍。

    約定好下次集合的時間和地點,各奔東西了。

    有家有口的回家,就說出去做買賣了,回來歇半年。

    沒家的有親投親,有友訪友,實在沒去處的,就到大車店。

    這種人跟一般老百姓沒有區別。

    除非被人告密,或者是酒後失言,才會“掉了腳”。

    村民們生性質樸,很容易被他們蒙騙住。

    這也是李愛國強忍住焦灼,花費這麼大功夫,審問紅桃兒的真正原因。

    看著魏村長面帶駭然,在那里走來走去。

    李愛國冷著臉說道︰“村長,現在趙有才和賽英花可能還不知道紅桃兒已經失手了,你馬上組織民兵,前往供銷社,對他們進行抓捕。”

    語氣生硬,甚至帶了點命令的意味,魏村長卻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他驚醒過來,巴掌重重拍拍腦袋。

    “李司機,您放心,俺們絕對不會讓壞人跑了!”

    話音落了,魏村長卻又猶豫了起來。

    “李司機,這事兒是不是得現報告給周公安員?”

    “公安員?“

    李愛國稍稍愣了片刻,就明白過來了。

    這年月,基層派出所還沒有普及,尤其是廣大的農村地區,基本上沒有派出所。

    而魏莊公社人口畢竟少,面積也很小,所以上級只委派了一名特派員,來管理公社的治安。

    周公安員應該就是魏莊公社的公安特派員。

    “公安員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一般來說,周公安員每天都會騎著自行車在各個村莊巡邏。”

    魏村長見李愛國神情著急,壓低聲音說道︰“周公安員的脾氣不大好,咱們抓人,要是不告訴他,估計會惹來麻煩。”

    李愛國抬起手腕看看時間。

    距離紅桃兒送豬桃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趙有才很可能已經覺察出暴漏了。

    不能再等了。

    “村長,你派人去通知周公安員。咱們這邊馬上展開行動!”李愛國直截了當的說道︰“拖得越久,趙有才越有可能逃掉。”

    王結巴著急道︰“村村村長,周公安員怪罪下來,俺擔著!”

    “害,你這是啥話,這是咱們魏家莊的事兒,就算是天塌下來,俺這個村長也得扛著。”

    此時是上午九點鐘。

    魏莊的社員們正在生產隊長的帶領下,在東邊的那塊田地里忙活。

    金色的陽光下,高粱地里,高粱桿兒搖曳著沉甸甸的穗頭,仿佛在訴說著豐收的喜悅。

    鐮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輕輕一揮,高粱便應聲而落。

    伴隨著“嚓嚓”的割穗聲,一片片高粱倒下,整齊地鋪滿了田野。

    社員們頭戴草帽,身穿粗布衣裳,手持鐮刀,埋頭苦干。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滿足和自豪,汗水從額頭滑落,落在泥土里,化作一片片晶瑩。

    這是魏莊公社成立的第一年,就取得了大豐收,算是開了個好頭。

    現場氣氛熱烈。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村口大樹上的犁鏵片被人敲響。

    清脆的響聲就像是按快門的聲音,豐收的場面被定格在照片上。

    社員們紛紛停下了手,呆愣在了原地。

    “又吃飯了嗎?現在還不到吃飯時間啊。”蹲在地頭的黃家小腳老太太小聲嘟囔。

    那些社員們也覺得這鐘聲有點怪,卻說不出為什麼。

    生產隊長魏大柱稍稍愣了片刻,神情一凝,扔掉嶄新的搪瓷缸子,抄起鋤頭。

    大吼道︰“鐘聲三長兩短,村子里進了迪特,抓迪特啊!”

    魏莊的鐘聲是有講究的。

    吃飯有吃飯的鐘聲,開會有開會的鐘聲。

    前陣子老魏村長從鎮上開了會回來,村里又多了抓迪特的鐘聲。

    “抓迪特,抓迪特!”

    社員們的精神頓時緊張了起來,快步朝著東邊的碾場奔去。

    村口。

    李愛國看到民兵隊長王結巴敲響犁鏵片,本來覺得有些不妥。

    按理說。

    抓這種人,應該打槍的不要,應該悄無聲息的。

    但是旋即想到,這年月公社里的民兵都是采用群體作戰方式。

    而是通過這次行動,也可以對公社的社員進行一場訓練,所以就听之由之了。

    李愛國手持大五四,來到碾場的時候,發現村里的年輕人都來了。

    有拿鋤頭的,有拿木棍的,有拿鐵杴的,有拿鐮刀的,有拿湯勺的,還有婦女手里拿鍋鏟的……

    就連黃家的那兩個小腳老太太,也拿著掃帚站在隊伍中。

    李愛國沒有看到手持長槍民兵的身影,皺著眉頭看向老魏村長︰“村長,你們村的民兵呢?”

    “民兵就是王結巴啊。”老魏村長道。

    “他是隊長!”

    “對啊,他是隊長,也是隊員.”

    老魏村長也意識到了問題,不好意思的說︰“咱們公社不是剛成立嗎,重點放在了搞生產上,民兵隊伍還沒有組建起來。”

    “不過你放心,不會耽誤事兒的,因為我們村有狩獵隊。”

    說話間,七八個中年漢子奔了過來,

    他們肩膀上扛著土獵槍,肌肉健壯,眼神深邃警惕,看上去就是老獵人了。

    李愛國這才放下心來。

    他是很惜命的。

    有了這幫老獵人,趙有才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王結巴見人到齊,著急著為媳婦兒立功,不等村長吭聲,就扯著嗓子喊道︰“抓抓抓迪特,供銷社里的劉老漢和劉大娘是壞人,咱咱咱們馬上把他們抓起來。走走走”

    說完,王結巴抄起一桿長槍就沖了出去。

    那些社員們雖不清楚劉老漢和劉大娘為何是壞人,但還是一窩蜂的跟在後面。

    烏央烏央,漫山遍野的,就跟傳說中的散兵游勇差不多。

    李愛國倒是沒有小看這種這些社員,這年月很多迪特就是栽在他們手里。

    人群擁擠到供銷社門口。

    供銷社的大門緊緊關上。

    “沖沖沖!”

    王結巴壓根就沒剎車,直接撞在了木門上,沉重的木門晃了晃,卻沒有撞開。

    很顯然,是被人在里面插上了。

    李愛國看到旁邊的窗子好像開著,正準備帶人從窗子里進去。

    “撞撞撞!”

    王結巴已經大吼一聲,喊上七八個小伙子,擁擠著朝大門撞去。

    “ !”

    棗木制作的木門本來很堅固,竟然連門軸都被撞斷了,只听得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李愛國在心中豎起大拇指,這就是群眾的力量。

    “搜搜搜!”

    王結巴見大門打開,沒有任何猶豫,帶著那七八個老獵人沖了進去,那些社員們也緊跟其後。

    黃家兩個小腳老太太很雞賊,手握掃帚站在門外。

    他們雖然沒有跟著社員們一塊兒沖鋒陷陣,但勇敢地把守門口讓迪特插翅難飛,也算沖到了第一線。

    抓到迪特到鎮上報功的時候,也有她們一份兒呢!

    李愛國站在外面雙手抱懷,一副淡然的樣子,這讓魏村長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李司機,您不進去搜查嗎?“

    李愛國嘆口氣︰“這麼大的動靜,人估計早就跑了。”

    “.”

    魏村長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大家伙都只顧著高興了.”

    李愛國能理解,也沒多說什麼,開始盤算等會該如何搜查。

    趙有才很可能是听到鐘聲才逃走的,

    距離現在,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並且。

    這年月無論到哪里都需要路條。

    老魏村長道︰“李司機,你別著急。

    前陣子我們附近的村子都開了會。

    統一規定,發現有陌生人到我們村里來,鬼頭鬼腦東張西望的,要上前盤問;

    懷疑是迪特的,要盯住他,想辦法立即向隊里報告。

    要是他敢跑,那就更可疑了,你就大叫一聲︰“抓迪特!”大家听到叫喊聲,要立即爬起來抓。

    管他是不是迪特,抓起來再說!

    劉老漢平日里壓根不出村子,在附近也沒有親戚,跑不了多遠。”

    聞言。

    李愛國深感公社抓迪特,跟老貓他們走的是兩個路子。

    老貓依靠的是個人能力,必須避免驚擾對方,然後出其不意抓到對方。

    而公社則是依靠發動群眾,有點大力出奇跡的味道。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迪特再厲害,被成百上千群眾圍上,也只能束手就擒。

    兩種方法沒有孰優孰劣的區別,只是根據情況不同,而選出來的。

    想到這里,李愛國覺得剛才有點小看魏村長了。

    *

    *

    *

    “我叫周鐵錘,咳咳,不對,我真正的名字是周公安員。

    原本是原本是鍛工車間的技術工人。

    懷揣夢想,過五關斬六將,通過了選拔,1954年加入隊伍。

    成為一名光榮的駐鄉村特派員。”

    “日里所做的工作听上去很高大上,維持鄉村治安,保護民眾安全,實際上淨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什麼東家公社的牛吃了西家公社的草,什麼張家媳婦兒罵老公公扒灰之類的。”

    “但是我並不抱怨,機會總會留給有準備的人,是鋼鐵總能煆成錘子,只要我堅持下去,總能破獲大案要案。”

    “而現在我正在馬莊處理一起重大案情。”

    馬莊東邊的田地里圍了不少老大娘小媳婦兒。

    一個身穿黃褐色制服的中年人,將自行車扎在田壟上,大步走了過去。

    他腰間挎著盒子炮,腳上穿著黃膠鞋,跟那些身穿皂藍褂子的大娘相比,顯得格外威武莊嚴。

    “咋回事!一大早就鬧事兒,信不信俺捶死你們!”

    威武的聲音響起,人群都用畏懼的目光看向周公安員,閃開了一條道路。

    人群中央。

    兩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娘,一個手持磕(Kuo麥槎,一個鐵絲耙,都算得裝備精良。

    兩人正虎著臉怒目相向。

    她們的腳下有一堆散落的高粱桿。

    馬莊生產隊長見周公安員走過來,連忙從兜里摸出一包紙煙,抽出一根遞給他。

    “周公安,沒想到把您給驚動了,來一根。”

    “馬大叔,俺們的紀律你是知道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周公安員推開生產隊長的手,看著兩位大娘問道︰“咋回事?”

    兩位大娘這會正跟斗雞似的,眼楮對眼楮,似乎誰要是先開口,就會落了下風。

    生產隊長忙解釋道︰“這兩位是王家大娘和劉家大娘,今兒大家伙不是弄柴呢麼。兩人為了佔了一塊好地方,爭執了起來。”

    弄柴周公安員眼楮一亮。

    這可是大案啊,至少比驢子吃麥的案子要大。

    不為別的,就因為弄柴是農村的大事兒。

    老話說:“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柴,是人生中每天開門的第一件大事。

    農村不比京城,有液化氣,有煤炭,想要燃火全得燒柴。

    雖然現在吃了大鍋飯,不用燒鍋灶了,但是等到冬天,天寒地凍的,你總不能睡到別人家的火炕上。

    “弄柴”是女人的活計,民間甚至有句俗語,叫做“囤里無糧是男人的事,煙筒不冒煙是女人的事。”

    秋收過後,是弄柴的最後時機了,特別是地里的包谷桿,是上好的木柴。

    缺柴的人家的女人就只得扎兛] 堪遙 畔牽 稱鴇陳  吹醬舐飛希  乩錚 〉郎希 掌鶘ㄗ櫻 迸虼蟺氐厴ㄗ擰br />
    搞得到處煙霧陣陣。

    每到這個時候,村口的老私塾先生都會念幾句酸文︰“遠看霧氣昭昭,近看灰煙塵塵,還以為誰得道升仙了一一走到跟前一看,大娘弄柴咧!”

    周公安員在來到鄉村之後,特別喜歡跟老私塾先生嘮嗑。

    扯遠了。

    總之,這件案子涉及到弄柴,已經晉升為超級大案了。

    周公安員的臉色嚴肅起來,從兜里摸出一個小本本,一根鉛筆,走到兩人面前。

    “現在俺要做筆錄,你們都得老老實實的回答,要不然俺捶你們!”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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