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國這邊已經回到了家。
    小陳姑娘見到滿滿一自行車的禮物,整個人都驚呆在了原地。
    “愛國哥,這可是要犯錯的……我現在送到機務段紀檢處,就說這些東西是瞞著你收下的。”
    陳雪茹就像奶凶奶凶的小老虎。
    臉上的懼色逐漸消失,挺起胸膛,義無反顧的說道︰“讓他們把我關起來,跟你沒有關系。”
    李愛國溺愛的揉揉她的小腦袋哈哈笑笑︰“放心吧,這是一個老朋友送的,跟項目沒有半毛錢關系。”
    啥老朋友這麼大方.
    不過陳雪茹也知道這糙漢子的不凡之處,頓時相信了幾分。
    接下來整個人充滿了“掃貨”的喜悅。
    “哎呀,這可是豹子皮,做成坎肩,可暖和了,等冬天行車就不怕冷了。”
    “這些臘肉掛在屋里,能保存到過年。”
    “這些酒留著給你慢慢喝。”
    “這些海貨.”
    李愛國坐在旁邊愜意的喝著茶,笑道︰“這些海參是送�智牷@  彌 竽 姥鍘!  br />
    “呀,真的?”小陳姑娘攥著黑棍子似的海參,疑惑道︰“為什麼能美顏的東西,都是大黑棍子呢?”
    李愛國︰“.”
    他沉默片刻,給出理由︰“因為它們都含有高蛋白。”
    “你就忽悠我吧。”
    陳雪茹翻了個可愛的白眼,決定再不吃李愛國的老冰棍了。
    海貨、白酒、豹皮都能存放,倒是不用著急處理。
    可是那兩只熊掌卻是新鮮的,茬口處還有血絲,得盡快解決了。
    這玩意一般人料理不了。
    宮廷御廚總有辦法。
    李愛國想到了南易。
    背著手來到南易家,卻看到梁拉娣守著門,南家的屋門緊閉著。
    梁拉娣看到李愛國過來,氣呼呼的說道︰“李司機,南易這小子也太膽小,我特意來給他送手套的,他反倒把我關在門外。”
    看著梁拉娣手里那雙歪歪扭扭,胖得跟毛熊似的手套,李愛國哭笑不得。
    梁拉娣確實沒有裁縫的天分。
    在原著中,鄰居們之所以找她縫補褲子,只不過是看她家日子過得困難罷了。
    砰砰砰
    李愛國在門上敲敲,還沒開口,里面就傳來一道聲音︰“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李愛國︰“.”
    他扭頭看向梁拉娣︰“你怎麼著他了?”
    “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他當大毛的干爹,想請他晚上到我家喝酒。”梁拉娣理直氣壯。
    喝酒?
    怕是要借機灌醉吧!
    好家伙,女人主動起來,也太嚇人了。
    “南易,是我。”
    听出是李愛國的聲音,南易扯著嗓子喊道︰“李司機,我今天不舒服,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聊。”
    李愛國壓低聲音︰“我得了一根熊掌.”
    嘩啦
    話音未落,屋門就從里面打開了,南易從屋里躥出來,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李愛國說道︰“李司機,你沒騙我?”
    “不就是熊掌嗎,用得著嗎?”
    南易確定了之後,顯得格外興奮,眼楮猩紅起來,搓著手說道︰“我師傅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做一道一品熊掌。還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完成他老人家的遺願。”
    南易說完,生怕李愛國不同意,還特意鞠了躬︰“拜托了。”
    “趕緊起來,你再這樣搞,不怕別人把你當成鬼子抓走!”李愛國訓了句,隨後和煦的說道︰“我來就是請你去做菜的。”
    “謝謝!”
    南易再次感激的點頭,轉身進到屋里,準備家伙什了。
    李愛國扭頭看看梁拉娣︰“梁拉娣同志,晚上到我家吃飯,怎麼樣?”
    “是熊掌啊.算了,我還得照顧大毛他們。”
    梁拉娣先是一喜,隨後臉色便黯淡下來。
    她將手套塞到李愛國的手里,說了句“拜托你交給南易。”然後狂奔而去。
    賈張氏一直蹲在賈家門口偷听,得知李家要吃熊掌後,一直眼巴巴的的盯著這邊,覺得李愛國再怎麼著也得捎帶她一個。
    畢竟她家的日子在院子里最不好過。
    李愛國看到賈張氏,就像是看到了一團空氣。
    南易挎著鼓囊囊的帆布包從屋內出來,接過毛線手套後沉默了片刻,一言不發的跟著李愛國來到李家。
    直到看到那根熊掌後,他整個人才重現精神起來。
    “李司機,不是咱吹牛,咱們京城里懂得料理熊掌的可不多。”
    這會功夫,劉大娘,何雨水也都湊過來看熱鬧,南易也沒跟人打招呼,就抱著那根熊掌仔細研究起來。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大家伙都清楚南易是個外冷外熱的性子,也沒有在意。
    “黑熊在深山老林里長大,平日里手掌上習慣沾滿蜂蜜油脂,等到天寒地凍,進入冬眠的時候,時不時會舔一口,靠著一雙熊掌,能度過一個冬天。
    咱們要想將這玩意除毛去皮,得先燒開水,把它煮得半熟”
    到底是御廚傳人,就是擅長料理這種稀有食材。
    南易在這邊準備刀具,李愛國帶著陳雪茹和和何雨水進到廚房內燒火。
    片刻之後,鍋里的水開始沸騰,南易將熊掌丟進鍋里之後,就接過了燒火的任務。
    “李司機,我來,現在火候極為重要,要是掌握不好,熟過了,熊掌上的精華就會散掉。”
    他看看後面的柴火︰“李司機,熊掌很難熟,這點柴火絆子怕是不夠。”
    “你等著。”
    李愛國給南易遞上一根煙,讓陳雪茹趁這個時間,將青菜洗出來。
    今天晚上他要借這只熊掌,開一桌熊掌宴,招待親朋好友。
    陳雪茹听說她爹跟大哥大嫂,也在受邀之列,頓時歡欣鼓舞起來。
    她這幾天一直沒上班,也沒有回家。
    在陳家生長了十幾年,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心中多少有點想念家人。
    陳雪茹喊上何雨水忙活了起來。
    李愛國帶著一根麻繩,背著手晃悠到地窖里捆了一捆柴火絆子,扛在肩頭上往家走去。
    走到水池旁,就听到賈家屋內傳來了吵鬧。
    賈張氏︰“媳婦兒,李愛國家請了南易做熊掌,听說那玩意吃了能多活好幾年,你等會去他家轉一圈,帶點回來。”
    “娘,你也不知道李愛國的性子,就算是找上門,人家也不會給。”秦淮茹欲哭無淚。
    就在剛才,賈張氏還在跟賈東旭商量舉報李愛國,轉眼間又打起了人家的主意,啥人啊!
    賈張氏三角眼乜斜︰“都是一個大院里的鄰居,他怎麼好意思吃獨食,也不怕噎死了。等會你去要,要是他敢不給的話,我就去鬧,讓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孝敬老人。”
    “得了吧,上次您也鬧過,結果反被人家送回了農村。”秦淮茹不再理會賈張氏,站起身進到廚房里做飯。
    賈張氏氣得嘴唇烏青。
    李愛國听到喧鬧聲,眉頭微微皺起,天色都這麼晚了,賈東旭呢?
    考慮到還要去陳家請陳方軒他們,李愛國加快步伐,快步回了屋。
    柴火堆在鍋灶後面,李愛國騎上自行車親自跑了一趟綢緞店。
    陳方軒是個老傳統。
    本來不樂意到女兒家吃晚飯,可是听說有熊掌,再加上大嫂一直在旁邊催促,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一來一回,花了足足半個小時。
    等李愛國帶人回到四合院,熊掌從鍋里取出了出來。
    南易手藝很好,大半個熊掌已經剝了皮。
    此時這貨手持鑷子一點一點清理熊掌指尖的黑毛。
    大奎和張二炮也站在旁邊幫忙。
    這活看起來簡單,無非將黑毛夾起來,就著熱乎勁將皮剝下來,但是廚房內剛燒了鍋,跟蒸籠似的,還得小心認真,力氣得拿捏得恰到好處。
    就算是李愛國也上去幫忙也足足忙活到七點鐘。
    另外一邊,大嫂拉著陳雪茹說了一陣話之後,也在廚房里忙活了起來。
    有了南易這個大廚掌勺,再加上大嫂,陳雪茹,何雨水的幫忙,等菜盤子端上桌子,也將近九點鐘了。
    劉大娘早就餓得頂不住了,回了一趟家,取來劉家兄弟委托李愛國幫他買的鐵盒餅干,分給幾個人墊肚子,才算是熬了過來。
    張二炮是小孩心性,端著盤子擺在桌子上,小聲嘀咕︰“我滴個娘啊,咱們就吃了一道御菜,就足足等了這麼久,那解放前的皇帝,不還得餓壞了。”
    “你小子懂得啥,人家有人伺候,早晨起來,就開始做晚飯了。跟咱能一樣?”王大奎在他腦門上拍了下︰“收起你的哈喇子,要是敢掉進盤子里,我這就將你扔出去。”
    打鬧著,盤子全都擺上了桌子。
    屋內人多,四方桌太小了,特意把劉大娘家的桌子也扛過來,兩張桌子並在一起,這才堪堪坐得下。
    李愛國也把南易讓上了桌子,擰開茅台酒的酒瓶子,給南易倒了一杯︰“南師傅,今天辛苦你了。”
    南易端著酒杯,心中一陣唏噓。
    在解放前,廚子只要上了桌,總是頭一個喝酒,頭一個夾菜吃的,現在懂這些老規矩的人可不多了。
    李愛國隨後又幫陳方軒,大哥,陳雪茹,大奎,二炮也倒上酒,大嫂跟何雨水用茶水替代。
    最後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酒。
    第二杯酒當然是敬給陳方軒的︰“爹,感謝你養了這麼好的女兒!”
    自從來到李家,一直板著張臉的陳方軒此時也有些動容了。
    平日嘴口伶俐的他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角哆嗦兩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雪茹的眼角已經紅潤了起來。
    大哥和大嫂也齊齊點頭,雪茹這是嫁了個好人家。
    一圈酒敬下來,李愛國的臉色也有些紅潤,等陳方軒夾了菜之後,才拿起筷子夾了口熊掌。
    咸香可口、質地軟糯.也僅僅如此,味道其實就跟豬肘子差不多。
    奇怪的是。
    無論是陳方軒還是張二炮都對熊掌的味道大加贊揚,認為這是他們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菜肴。
    就連大廚南易,也是一口熊掌,一口酒,喝的面紅耳赤。
    李愛國則頻頻敬酒,給陳方軒,大哥倒上,屋內的氣氛很熱烈。
    賈張氏腳踩在石頭上,整個人爬在窗戶外,鼻子湊到窗戶縫里,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
    哎吆,我老婆子又能多活兩年了。
    啊呀,這次多活一年。
    嘿嘿,多活三年。
    五年。
    八年。
    ……
    眼看賈張氏就要變成千年王八了。
    她激動之下,腳下一滑,石頭滑動發出瑣碎的聲響。
    “有老鼠!”
    李愛國眼楮瞄到窗戶外有雙賊眼,順手端起旁邊的髒水盆子,推開窗戶倒了出去。
    嘩啦。
    賈張氏淋了個落湯雞,頭發上血水流淌。
    聞到腥臊的味道,差點吐出來。
    “娘,你咋長毛了?”
    賈東旭剛回到家,看到賈張氏踉踉蹌蹌的從外面跑進來,身上臉色都沾滿了黑毛,驚訝的問道。
    賈張氏想罵兩句,可是又覺得有些丟人。
    接過秦淮茹的毛巾,一邊擦一邊問︰“東旭,舉報信寫好了嗎?”
    “我剛從一大爺家回來。”賈東旭取出舉報信遞給賈張氏︰“一大爺幫我寫的。只不過上面的字跡好像不是一大爺的,反倒歪歪扭扭,跟小學生的差不多。”
    “那玩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容。”賈張氏想起剛才的事情,就一肚子火。
    “這個你放心,一大爺多精明的人啊,在上面添油加醋,寫了不少別的材料,足以讓李愛國身敗名裂。”
    “牢底坐穿!”
    賈張氏咬著牙眼神中迸發出狠毒的光芒。
    要不是李愛國搗亂,她這會說不定已經晉升為萬年龜了。
    *
    *
    *
    清晨。
    晨光透過窗簾,柔和而溫暖地照亮了整間屋子。
    略帶點宿醉的李愛國晃了晃腦袋,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昨天晚上,那幫小子太能喝了,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最後就連一直端著架子的陳方軒也喝暈了。
    對了,陳方軒在臨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叫什麼來著老弟?
    嗯,這個稱呼好像也不算是亂了輩分。
    李愛國低頭看看了旁邊依然沉睡的媳婦兒。
    陳雪茹從小在裁縫鋪長大,條件算是比較好的,小臉白皙粉嫩,一掐一兜水兒出來,睡覺的時候臉蛋兒更是紅撲撲的。
    她一條胳膊伸在棉被外頭,凝脂般白皙的香肩半露,粉紅的嘴唇透著誘人的色澤.
    特別是晚上方便睡覺,陳雪茹扎了個半馬尾。
    此時陳雪茹夢囈了一句,背起身轉過去,烏黑的半馬尾就那麼毫無遮掩的出現在李愛國的面前。
    身為一個男人,這能忍?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兩個小時後,陳雪茹突然跑到櫃子前翻找起來。
    “雪茹,快回來啊。”
    “別急,我找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