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出事的吧?”
走出房間,李東來擔憂道。
當然他並不是擔心錢志明,而是擔憂他們都扯上麻煩。
徐初搖頭︰“只會讓他余生都活在極度的驚恐之中。”
那就沒事了。
“明天我通知警方來帶走他吧。”蕭學義道︰“這家伙真是罪不容誅。”
“你知道他另外兩個同伙的下落嗎?”
蕭學義道︰“我問過他了,他不說。估計早躲到外地了,要不是他剛好回千山,也抓不住他。”
“你知道有哪些富人,他家有女人是七月初五出生,並且已經過世的嗎?”
蕭學義錯愕︰“為何這麼問?”
李東來解釋道︰“十五先生說,大獅山那些全都被挖了心髒的女孩子,都是被用來復活他人的祭品。”
蕭學義驚愕萬分,隨後破口大罵道︰“什麼喪盡天良的東西!”
他並不懷疑徐初的話,他不覺得能招出鬼魂的人會搞錯。
“我幫你打听一下。”
“拜托了。”
“客氣什麼。”
千山市的夜景比起江名市差了不少,現在臨近深夜1點了,街上已經沒人了,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
徐初和柳瑤並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兩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長老長。
微風吹拂著兩人的臉。
徐初抬頭望了望天際,濃厚的黑雲將明月掩蓋了起來,像是不願意讓世人看見明月的皎潔模樣。
卻讓月光變得渾濁。
“師父說過,最善良是人心,最惡毒也是人心。”徐初道,“可我不明白什麼是人心。”
柳瑤看著陷入思考的徐初,眼神變得冰冷,又很快就恢復了原樣,道︰“不明白或許是好事。”
“什麼是七情六欲,世人常說的愛恨又是什麼?”徐初依舊望著天際。
徐初自有記憶以來,他就不懂人們口中的情感是什麼。
“不明白或許是好事。”柳瑤重復道。
“我師父一直說我沒心沒肺,他要死的時候,不管他怎麼說,我都沒有一點傷心。”徐初回憶道,“氣得他遺言都沒說完就嗝屁了。”
柳瑤︰“……”
突然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徐初的師父,畢竟徐初無心無情和懼怕陽光大概是她詛咒的結果。
錢志明因為對錢財的,拐賣了幾十個孩子和年輕少女,這些人有不少死于各種各樣殘忍的手段。
這個人的行為可以稱得上是人神共憤。
徐初也是在莫景蘭的故事後,再一次有了憤怒的感覺。
不過他不明白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竟然能讓人殘忍到這等地步。
與徐初同樣的,柳瑤的心情也是無盡的憤怒痛恨,期間多次差點忍不住要去打死錢志明。
“其實我跟你一樣。”柳瑤道,“我以為我會心如止水地旁觀這個世界。”
“但現在發現並不能。我同樣會深愛我的家人,關心在乎的人,痛恨禽獸不如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跟徐初分享她的心情。
徐初想了想道︰“這不挺好的嗎?為啥非要一副臭臉的樣子。”
“……”
“怎麼了?”徐初見柳瑤突然回頭。
柳瑤皺著眉頭,看了許久,最後道︰“感覺有人跟蹤我們。”
徐初疑惑︰“會是誰?”
“可能是跟這起事件有關的。”
“布置神棺還魂陣之人嗎?”徐初道,“那個買女嬰的人。”
柳瑤道︰“可能是。你取走了冥王心髒,他可能會想辦法奪回。”
“從錢志明的故事中看,這個人的實力應該也不低。”徐初道,“要不你先回江名?”
柳瑤雖然打人比較狠,但畢竟不是修真者,如果遇到那個人,柳瑤就危險了。
“不用。”
“那今晚你來我房間?”徐初提議道。
柳瑤錯愕地看著他,徐初被看得一臉懵逼,“怎麼了?”
“為什麼這麼說?”
“那樣我可以保護你。”徐初道,“我晚上不睡覺的,你可以方向睡覺。”
柳瑤看著他純潔的臉,沉默了片刻︰“嗯。”
回到了酒店。
徐初取出冥王的心髒,仔細打量,這紅色的珠子仿佛是有靈識一般,一直在動。
“老家伙說這神器很厲害。”徐初道,“不過功能跟鎖魂塔差不多。”
隨後徐初取出了鎖魂塔,通體青色像是翡翠的寶塔在夜色中非常好看。
“鎭?這個坑……”徐初看到鎖魂塔塔底下有個圓圓的坑,大小似乎和冥王的心髒差不多,便將冥王的心髒放進去試試對不對。
嗡!
就是此時,鎖魂塔爆發了一道青色的光輝,脫離了徐初的掌心,飛到了半空中,頃刻間,塔體聖光大作,雷電閃閃。
徐初懵逼地看著這場面,隨後回頭看著柳瑤︰“你知道這是啥情況嗎?”
柳瑤皺著眉頭︰“不知道。”
片刻後,鎖魂塔恢復正常,落回了徐初的掌心,而此刻的鎖魂塔,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座金色的塔。
柳瑤這時候明白了︰“這是玲瓏塔?”
玲瓏塔?徐初听說過,但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說這是上古神器玲瓏塔?”
柳瑤點了點頭︰“很像。你的照鬼鏡,可能也是一件神器的殘品。”
照鬼鏡?徐初將它取了出來,“鏡子,昆侖鏡?”
“我也沒見過上古神器,不過這鏡子能洞察人鬼,知曉過往,定然不是簡單的東西。”柳瑤搖頭道。
徐初驚訝︰“那老家伙這麼厲害,有這麼多好東西?”
柳瑤也對徐初的師父有些好奇。
“這個冥王心髒估計也是你師父起的名字,它本名或許是叫做玲瓏之心。”
“可能吧。”
之後收起了玲瓏塔,徐初開始了打坐修煉,柳瑤看著他片刻,就躺下睡覺了。
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柳瑤並沒有多想。
她對于徐初,從來都沒有防備。
……
次日中午1點。
蕭學義道︰“東來,你說的七月初五出生的女子,並且已經身亡的,我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人。”
千山市最有名的豪宅里。
孫敬文端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手里夾著雪茄,看著前面的李東來、蕭學義,“蕭老板這是有什麼好生意介紹嗎?”
“孫總。”濃眉大眼的蕭學義一身正氣道,“大獅山是你在承包經營吧?”
听到大獅山三個字,孫敬文瞳孔縮了一下,夾著雪茄的手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是,不過我一直沒開發,有什麼事嗎?”
“嗯。”蕭學義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面上。
看到那幾十具尸體的照片,孫敬文驚愕地站了起來,隨後看著蕭學義,“這是什麼?”
蕭學義和李東來對視了一眼,蕭學義道︰“我們在這里發現了具尸體。”
“我看得見,但跟我有什麼關系?”孫敬文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听到一個傳說。”李東來道,“這個大獅山布置了一種陣法,用來復活一個七月初五出生的女嬰,請問孫先生是否知情?”
孫敬文驚愕得無以復加,再也沒有剛剛的風輕雲淡,冷聲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