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你到底想說什麼……”
鳳 攥緊雙手，一遍遍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忍，自己不能失態，不能被一個瘋子牽著鼻子走，更不能成為下一個不要臉的瘋子。
不止是他，同樣被鳳曦慪得不行的鳳瑜也緊盯著鳳曦，想看看她到底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然而鳳曦似乎累了，竟開門見山道︰
“道歉吧，看在你們今日已足夠丟臉的份兒上，本宮就收你們一人一個莊子吧。不過那莊子需地大糧肥，最好還能離本宮的其他莊子近一些，這樣也方便祁霄管理嘛。至于你們在莊子里的人手請全部帶走，咱們這邊……”
听著鳳曦一個勁兒的給他倆提要求，鳳 鳳瑜人都快傻了。
我們給你莊子？
還得選離你莊子近的？
還要把人都給你清理干淨？
你他娘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鳳曦，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有的事真沒必要做這麼絕。今日我與太子失了顏面，你也懲戒了靖遠侯和謝大人，我覺得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鳳瑜負手，言辭也算懇切。
若是其他人一听他這話，就知道他是在給雙方找台階下，只要對面人一松口，這件事就算徹底了結了。
鳳瑜對外是出了名的儒雅好說話，因此這招在他解決爭端時也頗有成效。
只可惜他遇到了鳳曦。
明眸微抬，被打斷的少女直接就是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什麼你覺得你覺得，少在這兒左右本宮。本宮不是不可以有好脾氣，可本宮憑什麼慣著你？”
鳳瑜︰“？”
很顯然，他想跟鳳曦正常談判那是不可能滴！
咬了咬牙，想起鳳雲軒昨夜對他的叮囑，要他見好就收不要跟鳳曦硬踫硬，鳳瑜終是把這口氣忍了下去。
不止是他，一旁的鳳 也在仔細權衡了一番之後意識到，他不能在繼續跟鳳曦糾纏下去了。
鳳曦是個不管不顧的草包瘋子，見誰咬誰說是瘋狗也不為過。
可他們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四皇子，怎能一直在這兒被一群百姓看熱鬧？
加之謝家父子和祁肅二人一個臉色比一個難看，只要看他們一眼，鳳 鳳瑜就會想起自己今日的失敗。
所以最後還是鳳 率先開口道︰
“呵，你想要孤給你就是了。不過這人心不足蛇吞象，鳳曦，你也不怕夜路走多了撞見鬼。”
鳳曦點頭︰“撞見鬼怎麼了，鬼就不可愛了麼？本宮抓的高等級活死人還會跳舞呢∼本宮拿鞭子抽的它嘎嘎叫∼”
鳳 ︰“？”
行吧。
果然是個瘋子。
這瘋得都已經產生幻覺了……
有了鳳 帶頭，鳳瑜自然也立刻命人取來了地契，合著鳳 的一起交給了鳳曦。
而鳳曦只是瞥了那兩張地契一眼，連接都沒有要接的意思。
眼看鳳 鳳瑜臉色黑如鍋底，祁霄這才伸手拿過了地契，語氣溫柔的對鳳曦道︰
“不是累了麼？後續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下工了，去玩兒吧。”
聞言，某公主的眼楮刷的一下就亮了！
如果她頭上有呆毛的話，此刻一定在快樂搖擺，停都停不下來。
于是鳳 鳳瑜就見某瘋子一秒轉身，根本不管他們和圍在公主府外看熱鬧的其他人，直接就回府了。
鳳 、鳳 ︰“……”
眾人︰“……”
怎麼說呢？
就，就還挺听話的哈……
目送鳳曦入府，祁霄再回頭時眼中已沒有半分溫柔。
“太子殿下、四皇子，今日的鬧劇已經結束，還請二位還我公主府一個清淨，如何？”
鳳 鳳瑜面色復雜的看著眼前的祁霄，見少年桃花眼、疏離相，容貌極盛，宛若一張濃墨重彩的飃麗畫卷。
狐狸精！
這簡直就是一只黑了心肝兒的狐狸精！
“鳳曦不過一時昏頭上了你的當而已，祁霄，你忘了她以前是怎麼對你的麼？”
鳳 冷笑，鳳瑜倒也難得配合著落井下石起來︰
“听說了麼，穆清則年前上雲靄閣陪穆太師迎春，前兩日已隨謝老國公從閣上下來。估摸著最多五日，他們也該回京了吧？”
說到這里，鳳 也似想起了什麼一般道︰
“對了，孤听孤那妹夫說半月之後沈園有文會，屆時他與穆小侯爺都會出席。孤記得孤這五妹妹是最喜歡文會的，回去可得督促妹夫將帖子雙手奉上∼”
說罷，鳳 鳳瑜也不管祁霄的臉色，徑直帶人離開了公主府。
有了兩位貴人帶頭，其余驚弓之鳥也趕忙撤退，深怕一個不小心再被鳳曦和祁霄盯上。
畢竟兩位貴人賠了莊子不說，那邊兒的靖遠侯父子還在地上痛吟呢！
“又是文會？這些富貴閑人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附庸風雅吟詩作對！主子，這次您還去麼？要不咱們以公差為由不去了吧？”
說到這里秦追卻又是一拍腦門兒，忍不住嘆道︰
“看我糊涂的，如果公主要去您還能躲著不成？萬一公主又……主子，公主現在那麼听您的，要不您跟她說道說道，讓她也甭去了？”
抱刀站在一旁，孫青芷就看著秦追抓耳撓腮，在祁霄面前走來走去，一副連狗頭軍師都算不上的傻子相。
不過也不怪秦追反應這麼大，這些年她雖身在寒玉關，卻也想法子托人打听過京中的不少消息。
而她能打听到的最多的，便是祁霄被鳳曦羞辱，而這羞辱又總與什麼文會詩會花會有關……
就仿佛只要是盛京城里世家子弟的集會，祁霄便會被拉出來當笑話，有穆清則在的集會尤其如此。
而她遠在寒玉關都能探听到的事，在京中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了……
“祁霄，你自己若是不想提，要不讓我和白伊去……”
“不必。”
祁霄看了開口的孫青芷一眼，他知道她和秦追都是好心，可有些事他必須要面對。
就像他從來都不覺得他不如穆清則，只覺得曾經的鳳曦瞎了眼一樣。
“小鳳凰已經不是以前的鳳曦了，這次她就是不想去，我也要想方設法的哄著她去。”
秦追︰“？”
孫青芷︰“？”
怎麼？
人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而你這都還沒見面呢，就要開始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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