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棠沒放開霍影。
她對秦家了解的不多，再說了，她也不過是去年呆了幾個月而已。
光頭男人癱在地上不敢亂動，因為一動就疼的不得了。
他抬起頭看著顧明棠，陰毒的盯著她，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還有膽子報案，正好……我……要告你行凶傷人……”
就憑他們最後說的那話，這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陸涼州很快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四個公安，其中一個是派出所的所長。
顧明棠指著其中一人，和所長說，“這個男人剛才說了這樣一番話——加她一共十個了，夠一批了，該走了，再不走容易出事兒。”
顧明棠頓了一下，“我不覺得這話是隨便說說而已。”
所長和王公安對視了一眼，這肯定有問題。
除了所長外，其他人都進去開始搜查。
這是一個老舊的院子，應該是過去的王府給隔出來的。
面積不大，堆滿了雜物。
而霍影緊緊抓著顧明棠的手，身體微微顫抖，可卻將腦袋抵在顧明棠的肩膀，連頭都不敢抬。
可能是嚇壞了，也可能是有點問題。
鑒于霍影的身份，所長想到陸涼州打的那個電話，知道霍家人很快就會來接人。
可還啥都沒問出來呢。
躺在地上的四個男人哀嚎著告狀，這得先送去醫院啊。
所長能力不錯，很快的就開始安排，並且不時的看幾眼陸涼州的神色。
陸涼州卻盯著霍影緊抓著顧明棠的手，半晌，才悶悶的移開了視線。
很快，霍家來人了。
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婦女下了車就朝著霍影奔過來。
听到熟悉的聲音，緊靠著顧明棠的霍影抬起頭來，而霍母也震驚的頓住了腳步。
她的女兒，竟然緊緊靠在一個陌生的漂亮的女同志身上。
這個女同志是誰？
已經不再是分別躺著，而是被公安給抬到一起的四個男人，其中的光頭男人驚駭的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一群人。
不看車只看人，就知道他們幾個惹了什麼人。
當時盯上這個女人，一是因為她長得好看，二是因為這個女人看著就不正常。
哪里想到，會捅了馬蜂窩。
他隱晦的對著其他幾人使了一個眼色，並且暗示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光頭心里期盼，屋子里藏著的人，不會被搜出來，要不然，所有人都要跟著完蛋。
都怪這兩個年輕人。
光頭惡狠狠的盯著陸涼州和顧明棠。
可看到顧明棠，還是不由畏縮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誰，力氣這麼大呢？
陸涼州簡單的給介紹了一下，顧明棠才知道來的人里有霍影的母親和大哥。
霍影被霍母給摟在懷里，卻回頭看了一眼顧明棠，沒有神智的眼神看起來很渾濁，可卻對著顧明棠露出了一絲笑容。
顧明棠對她也笑了笑。
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霍母對著陸涼州和顧明棠感激的說了幾句話，隨後拉著霍影往出走。
霍大哥沒走，他得留下來。
陸涼州則是被顧明棠拉著，指著打開的房門還有破爛的屋子，低聲的說話。
陸涼州掃視了一眼，對顧明棠說，“中間的牆體比例不對。”
這時候，有不少路人甚至左鄰右舍聞訊趕了過來。
隨後，來了一隊人，將大家都好言好語的勸走。
所長神情嚴肅的留下了街道主任和治安員。
並且詢問了關于這家的情況。
街道主任神色驚疑不定，“這……這是咱們火柴廠趙廠長家的老房子，給了他小舅子用，諾，就是那個光頭，他們都是回城的知青，不過都沒找到工作……”
幾個公安還在搜查。
顧明棠確定了之後，就讓屋子里的公安出來。
所長看向陸涼州。
陸涼州挑挑眉頭，點頭默認。
于是，屋子里的公安都撤了出來。
顧明棠一個人進去了。
光頭驚恐的盯著顧明棠，看她飛起一腳將中間的磚牆給踢倒。
煙塵遮擋住了一部分視線，可卻沒遮擋住凝滯了幾秒鐘後，傳來的淒厲的喊救命聲。
所長目光一凝，出大事了。
中間的隔斷牆看似正常，其實寬度異常，一個隔斷牆而已，沒必要做的寬出這麼多。
眾人清理磚頭，很快的，從下面的地下室救出來九個女子。
最小的懷里還抱著書包。
面色蒼白，滿眼都是驚恐。
光頭在看到顧明棠踹到那堵牆的時候，就知道全完了。
假如找不到人，他們的罪名就會很輕，頂多是被教育教育就放出來。
可現在，他們一個也逃不過。
他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顧明棠。
顧明棠察覺到光頭的視線，慢悠悠的走過來。
“你怨毒的盯著我做什麼？”顧明棠很是不解，“你們騙我姐，難道要我假裝沒看到，然後給你豎個大拇指？”
顧明棠踩住他的手碾了碾，在光頭的哀嚎聲中冷漠的道，“應該我恨你才對，你哪兒來的大臉敢這麼看我？”
幾個公安沉默的看著顧明棠。
最後視線落在了陸涼州的身上。
這是一只胭脂虎啊。
可怕，太可怕了。
這里的後續自然有相關部門接手。
顧明棠和陸涼州配合做了一下筆錄，也沒去派出所，就直接在這間破房子里記錄的。
這里已經被拉上安全線了。
等顧明棠和陸涼州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神情痛苦卻又滿眼陰鷙的秦陽。
秦陽是從西山療養院急匆匆趕回來的。
本來他是去看霍影的。
每周他都會去，哪怕不讓他見，可他也只求能遠遠的看她一眼。
可是霍影病發，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偷著跑出來。
沒時間去追究責任，將人找到才是最重要的。
他跑出來找人的過程中，霍家人也派人四處尋找，然後霍家人就接到了陸涼州的電話。
他在打電話的時候，也知道了這個信息。
于是，就朝著這個西二胡同跑過來。
他是看到小影被霍伯母給帶上車之後，才算松了一口氣。
也沒人問秦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看他痛苦壓抑的神情，也知道他現在心情極其不好。
因為還需要做筆錄，霍大哥是留在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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