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秀樹與彼得•彼得森見面的地方,就在比弗利山的一處餐廳內。
見面之後,羽生秀樹便听彼得•彼得森說,對方原本參加完索尼的活動,今天就打算返回紐約,就是因為與他相約,這才臨時改變的行程。
羽生秀樹一听就明白,對方之所以如此說,就是為了凸顯對他的重視。
而除了這點,兩人在談正事之前,彼得•彼得森還經常會有意無意的提到,羽生秀樹和拉里•芬克在黑石財務管理公司的合作。
這無非也是在暗示,他們並非陌生人,而是有著良好的合作關系。
不愧是華爾街的老狐狸,無時不刻不在利用交談的技巧,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希望能夠取得羽生秀樹這位超級富豪的信任。
而閑扯片刻後,羽生秀樹漸漸把話題引入正題。
“彼得森先生昨晚上說,如果我和盛田先生有一樣的興趣,你可以幫助我,能具體的聊一聊嗎?”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立刻敏銳的察覺到,對面彼得•彼得森眼中一閃而逝的得意。
那是一種,獵物似乎要上鉤的表現。
即便彼得•彼得森掩飾的很好,但羽生秀樹還是捕捉到了。
或許,這也是因為羽生秀樹早就猜到了彼得•彼得森的心思。
這種華爾街的老狐狸,湊到他跟前來套近乎,攀交情,拉關系,除了打他錢的主意,怎麼可能有別的目的。
尤其是這個時期的霓虹資本,突出一個人傻錢多,在阿美利卡大肆揮舞鈔票買買買。
彼得•彼得森要是不把主意打到羽生秀樹身上,那才顯得奇怪呢。
掩飾好真實想法之後,彼得•彼得森立刻說。
“據我所知,羽生先生的雲上影業在好萊塢發展的雖然不錯,但終究是徘徊在主流之外的獨立制片公司,在北美也沒有完善的發行渠道。”
羽生秀樹聞言,故作煩惱的說,“沒錯,雲上影業發展的時間終究太短了,很多東西都還來不及建立。”
見到羽生秀樹的反應,彼得•彼得森心底十分滿意。
下一刻,彼得•彼得森故作神秘的說,“如果說,我可以在這方面幫助羽生先生呢?”
羽生秀樹當即裝出感興趣的神色問,“如何幫助?”
“當然是像幫助盛田先生一樣了。”彼得•彼得森說。
“收購好萊塢的制片廠嗎?”羽生秀樹問。
彼得•彼得森肯定道,“沒錯,而且是有MAPP投票權的制片廠。”
MAPP,也就是美國電影協會。
這個協會對于好萊塢而言,最大的權利便是電影分級的投票權。
雖然阿美利卡沒有規定,電影必須分級後才能上映。
但大多數情況下,院線都不會放映未分級的額電影。
而在MAPP里掌控分級投票權的主要成員,便是好萊塢傳統的幾大制片廠。
原來是八大,但聯美被吞並之後,就只剩下七大了。
等到九十年代米高梅倒閉後,就會變成後世所熟知的六大。
羽生秀樹還知道,前世穿越的時候,網飛Netflix也正式被吸納成為了新會員。
那時候,流媒體發展趨勢,已經毫無疑問的開始趕超院線電影,MAPP吸納網飛是大勢所趨。
但在如今這個年代,互聯網還沒開始發展,錄像帶市場也才剛剛成熟,院線無疑是好萊塢制片廠的盈利主流。
所以,掌控MAPP分級投票權,便是好萊塢最至上的權利之一。
這也是為什麼,彼得•彼得森要向羽生秀樹強調這點的原因了。
而羽生秀樹聞言,也很配合的露出驚喜的表情問,“難道除了哥倫比亞影業,還有其他好萊塢大制片也在尋求對外出售嗎?”
羽生秀樹露出這副咬鉤的表現後,面前的彼得•彼得森心中暗自得意的同時,嘴上卻賣起了關子。
只見其故作為難的說,“這�……在沒有達成交易意向之前,有些消息我不方便透露。”
羽生秀樹見狀,也跟著露出失望之色。
但心里卻在想,眼前這狡猾的老狐狸怕是根本就沒找到“貨物”,而是想先確定了他這位買家,然後再去打著他的名頭找賣家吧。
但彼得•彼得森為了繼續吊住羽生秀樹,趕忙又道,“主要是我服務的客戶不止一個,希望羽生先生能夠理解,我會盡快給你提交詳細的資料,還希望你不要著急。”
羽生秀樹說,“好的,那我就等彼得森的好消息了。”
但似是無意間,他言語中還是顯露出一絲急切。
這種表現,讓彼得•彼得森十分滿意。
同時,一個新的計劃在其心中也漸漸構成。
之前利用索尼收購哥倫比亞影業雖然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但一次只坑一家,漸漸已經無法讓彼得•彼得森滿意了。
就這樣……
心懷鬼胎,自覺已經拿捏住新客戶的彼得•彼得森。
以及演技全面爆發,讓對手誤以為自己被拿捏的羽生秀樹。
在餐廳里共進了“愉快”的午餐。
告別彼得•彼得森,羽生秀樹返回木槿花園。
接下來,他在阿美利卡又待了幾天。
除了處理工作,也利用工作游走于洛杉磯與聖何塞之間,一邊陪劉筱莉母女,一邊陪周繪敏和兒子。
可謂是把時間管理大師的天賦發揮的淋灕盡致,左右橫跳,不露絲毫破綻。
時間來到四月七號。
1989年E3大展在舊金山舉辦,羽生秀樹參加了首日的開幕式,與前來發布宣傳第二代EGP街機平台的岩田聰見面。
只不過他並未參加後續的新品見面會,當天晚上便返回霓虹了。
四月八號下午,雲上號抵達霓虹,但目的地並非東京,而是關西的大阪伊丹機場。
之所以抵達這里,還不是因為他答應了黑木瞳,要在明天陪對方一起,參加寶冢劇團的周年紀念典禮。
下了飛機後,走出機場便看到了提前抵達的助理石原知惠和黑木瞳。
舟車勞頓還要參加慶典,所以黑木瞳並未帶女兒夕舞,留在東京由專人照看。
坐上接機的汽車後,羽生秀樹也顧不上和黑木瞳親親我我,便開始听石原知惠匯報情況。
他不在的日子,霓虹可發生了不少事情。
其中羽生秀樹最在意的,便是‘利庫路特賄賂案’的發展。
自明黨幾大派系,除了某個獨苗之外,基本上全都牽扯其中。
此時所有人也都看明白了,這件事波雲詭譎,根本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漸漸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一時間,上層再次人人自危,紛紛都只求自保。
原本很多囂張,行事肆無忌憚的家伙,如今都變成了縮頭烏龜,試圖想要躲過一劫。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羽生秀樹卻感覺到了一陣輕松。
系在他資本上的無形鐐銬,因此漸漸被松開,有種突然間被放開手腳的感覺。
很顯然,原本一些躲在暗中針對他的家伙,如今自顧不暇之下,已經顧不上對付他了。
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听石原知惠匯報的時候,他已經暗暗在琢磨,原本的布局有什麼地方還可以趁機做的更好了。
就在一路的匯報中,他們的車便開進了寶冢市。
當車輛駛入預訂酒店的停車場後,羽生秀樹本想跟其他人一起進去,但卻看到馬爾科給他打眼色。
他示意其他人先去房間,自己則留了下來。
“什麼事?”羽生秀樹問馬爾科。
和馬爾科說話,他可不需要客套,直來直去就行。
“大越和史想要見你。”馬爾科說。
“為什麼?”羽生秀樹問。
“當然是為了感謝你了。”馬爾科回答。
“是為了巴西那個女人吧。”
羽生秀樹立刻想到了原因。
上個月羅古利告訴他人找到後,他便安排人去巴西把人接回了霓虹,為此還不惜把‘精靈號’派了過去。
月底的時候,他的下屬匯報人被接回東京,已經與大越和史見面了,然後他就沒多再留意這件事。
不管大越和史以前的經歷是什麼,那個女人又對大越和史有多重要,那都是別人的人生,是別人的故事。
他只是在調查了大越和史的經歷,得知了有這麼一個人,利用他的資源順手幫了一把而已。
想到這里,羽生秀樹不在意的說,“告訴大越和史,他的謝意我知道了,見面就沒必要了。”
“我知道了。”馬爾科回答。
而這件事,對于羽生秀樹來說,也就到此為止了。
進入酒店房間,黑木瞳不見人,不過浴室里卻響著洗澡聲。
羽生秀樹換上睡袍,坐在套房客廳的沙發上思索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一九八九年,對他來說很重要,也注定是忙碌的一年。
此次回霓虹,他並不打算多待。
並不是因為重新刮起的利庫路特賄賂案風暴。
這件事雖然愈演愈烈,但目標明顯,範圍清晰,已經不會和他產生聯系。
他要做的,只是考慮如何在這件事里撈好處罷了。
但在撈好處之前,他還要穩固自己的事業。
所以他計劃開啟一次巡查行程,不單單是霓虹,而是全世界範圍內的巡查。
不過就在他思考具體行程的時候,浴室門打開了。
身上圍著浴巾的黑木瞳身形款款的走出來,赤腳來到羽生秀樹面前,直接鑽進羽生秀樹懷里。
老夫老妻,默契到什麼都不需要說,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一夜無話。
翌日,走出酒店的羽生秀樹仍是那副公眾場合的經典造型,西裝革履,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梁之上。
年輕俊美,溫文爾雅,一路上讓不知道多少女人頻頻側目,目露痴迷之色。
再看身邊的黑木瞳,典雅的白色長裙在身,但整個人卻有些沒精打采。
沒辦法,小別勝新婚的黑木瞳,昨晚上實在有些不自量力,一再挑戰羽生秀樹的“極限”,然後就被狠狠收拾了。
羽生秀樹那妖孽的體質發展到現在,早已不是一個人就能應付的,黑木瞳現在這副樣子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甚至,這還是羽生秀樹手下留情的結果呢。
兩人坐上汽車,前往寶冢劇院的途中。
羽生秀樹似是想起什麼,好奇問,“這次周年紀念典禮,為什麼大地桑沒有來?”
當年,大地真央和黑木瞳在寶冢雖是好友,以及最默契的舞台伙伴。
但要論人氣,當初黑木瞳和大地真央差的太遠了。
畢竟寶冢賣座的一向都是男役。
即便論退團後的事業,大地真央如今也是知名歌舞劇演員。
黑木瞳雖說作為事務所社長,在圈內的身價地位不低,但要論知名度,退居幕後的黑木瞳反而不如大地真央。
沒理由寶冢黑木瞳都邀請了,卻不邀請大地真央。
靠在車上休息的黑木瞳聞言,一邊小息一邊回答,“大地桑比我來的還早,不夠她受邀住進了寶冢的宿舍,所以待會就能看到她了。”
說完,黑木瞳突然睜眼看向羽生秀樹。
“難道羽生君想大地桑了,也對,早知道昨晚上那麼辛苦,我就叫大地桑一起來了。”
“又在亂說什麼呢?”羽生秀樹無奈的敲了下黑木瞳的額頭。
“我可沒亂說,當初在阿美利卡……”
黑木瞳話還沒說完,就被羽生秀樹沒好氣的打斷了,“當初還不是你故意的。”
“那羽生君不是也沒拒絕。”
黑木瞳說著,故意湊到羽生秀樹旁邊小聲道,“既然不讓說大地桑,那今天去寶冢,我讓老師幫羽生君介紹幾個師妹如何,要是有羽生君支持,想來她們的事業發展肯定會更輕松呢。”
“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腦子傻了,听听你在說什麼?”
羽生秀樹說話時看向黑木瞳,一臉我不認識�曾旂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