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姜彤彤說得沒錯，考試會死很多人，而這些通過海選入圍的考生，根本就沒有提前知道規則，面對考官這樣的過分舉動，又有幾個人能看過眼呢？
難怪姜彤彤稱這些人為炮灰，是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方曉玲想不明白，高塔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是入學考試，那就應該公平一些吧？
這樣才能選出真正的強者，最終為高塔服務啊？
“嘶——”方曉玲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事情，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握著筆的手在不停地顫抖著。
因為她想起了姜彤彤的一句話︰
“總之在規則和忠誠這方面，考生如果獲得低分的話，是真的會死亡的。”
現在看來，好像死亡的大部分考生，都是因為反抗。
可是……如果高塔真的在意考生們的初始忠誠，就算是姜彤彤那樣所謂的原族，應該也不能可能提前就知道了這個規則吧？
知道了，就沒測試的意義了啊？
所以只能有一個可能性。
高塔並不是在測試忠誠，而是在培養忠誠。
先讓原族和其他各時空被高塔選中的考生們，知道忠誠的重要性。
然後開始殺雞儆猴。
讓他們把反抗高塔的下場刻印在骨子里。
這麼說的話，那些通過海選入圍的考生，又何止是炮灰啊？
簡直就是被利用的教學工具……
以生命為代價，給那些真正的幸運兒們，上演著警示教育的課程。
所謂的考試，僅僅是給這血腥的一課，披上一層相對干淨的外衣而已。
【白藕】幾乎已經要耗盡了，方曉玲看著桌面上的時間，還剩下五分鐘，她必須壓制住自己的個人情緒。
冷靜……好好想想姜彤彤說過的規則，四派的傾向性。
接下來的六道題，最穩妥的辦法，不是讓霍金來回答，而是要選中一位原族的答案。
現在考官陳毅又進入到了打坐的狀態，因此不能左右張望，回頭這麼大的舉動更不可能。
目前在視線中的考生還有四位，其中已經有兩位答完題了，還有兩位在飛速落筆寫著答案。
現在就答完題目的考生，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在剛才考生暴動前，就已經答完了題目；
二是即便發生了暴動，也在繼續答題。
而正在趕著答題的另外兩位，很有可能是和方曉玲類似的情況，出于謹慎才沒有沖動。
也就是說，答完題目的那兩位，不管是哪種可能，都有很大概率是原族。
在這兩位中，有一位就是方曉玲前桌的男生。
這位男生當時回答愛是什麼的問題時，給出了多巴胺的答案，還有一堆化學方程式，那肯定就是科技派傾向了。
按照姜彤彤之前的說法，一旦這場考試確定了派別，那麼下場考試也會是派別相關的考試。
所以如果抄前桌的，哪怕通過了考試，下一場考試很大可能全是跟科學相關。
不是聚氣派就行。方曉玲想著，還剩下兩分鐘，也沒時間先去看另一位考生是哪派傾向了，萬一是聚氣派的，再想換成抄前桌的，恐怕就來不及了。
方曉玲立刻進入【紫韻】之境，問那個前桌的男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同時出現，這兩者都是生物演化過程中的產物……”
看來和霍金的答案差不多，方曉玲回到現實，立刻挑重點抄寫。
下一題︰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方曉玲閉上眼楮，沒一會又睜開，快速寫道︰取決于人出生時接收到的外部環境信息。
第七題︰當人生的旅途中出現困難，是因為？
桌面正在進入十秒倒計時，顯然沒時間了，方曉玲迅速寫道︰考驗。
第八題︰你和神的關系是？
方曉玲寫道︰敵人。
第九題︰你認為自由重要嗎？
方曉玲正要落筆，桌面上卻顯示出紅色的嘆號，提示時間已到，無法再繼續答題。
陳毅睜開雙眼，他的視線正對著方曉玲。
“好了各位考生，全體起立吧。”陳毅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剩下的十二位考生，只有一位不及格呢，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方曉玲將【紅蓮】火焰調動至掌心，眼看著陳毅走過來，她正要拼死一搏，卻听到後座的男生大喊道︰“別殺我！”
伴隨著男生倒地，方曉玲掌心還未凝聚出的【紅蓮】火焰迅速收斂退去，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倒地的男生，忍耐著沒有說話。
“第一場考試結束了，桌面上可以看到你們被分配的派系。”陳毅微微揚起嘴角，“下場考試只會更加殘酷，明天同樣是早上九點考試，你們可以來參加第二場。
當然，如果不敢來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起碼，能留住一條性命。”
說完，他饒有深意地瞥了方曉玲一眼，便突然消失不見。
剩下的考生們，一個個都面無表情地邁過腳下的尸體，陸續走出了教室。
沒一會，就只剩下方曉玲自己，驚魂未定地站在教室里。
就這樣通過了？
她看向自己的桌面，顯示著︰靈修派。
旁邊有答案解析的按鈕，她立刻點上去，可以完整的看到每一題的解析。
方曉玲一共回答了八道題，其中有三道題是抄前桌的。
她能看到前桌的桌面上顯示著“科技派”三個字。
但是解析中，只有兩道題傾向科技派，方曉玲發現，第一題︰愛是什麼？
解析給出的分析結論是靈修傾向，因為回答沒有任何理由，僅僅是簡單的三個字︰多巴胺。
這也可以？
回答多巴胺不算是傾向科學嗎？
方曉玲邁步到前桌的位置，查看解析，第一題的區別就在于，前桌給出了化學式，所以傾向于科技派，而方曉玲回答得過于簡單，就傾向于靈修派。
這是什麼邏輯？
方曉玲查看了自己每一題的解析，她發現，大部分的解析都是︰此題目回答得很快，有靈修傾向。
或者是︰回答過于簡單，沒有任何證明，有靈修傾向。
她逐漸找到了其中的規律，只要回答得快或者過于簡單，就會被系統判定為依靠直覺作答。
因為快是不加思考的，直覺也是沒有任何理由的，這是相信自己靈魂的表現。
“呼——”方曉玲長出了一口氣，這樣也能過關，虧得第一題沒有抄前桌的化學方程式。
至于後面的那些，她也不想答那麼快，只是因為實在沒有時間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