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世眉毛一挑，收起笑容轉為嚴肅。
江無疾被盯得的頭皮發麻，半晌之後意識到有些不對，于是試探性問道︰“族長……詐我的？”
“你小子，真看了啊？”諸葛明世露出驚訝之色。
江無疾︰“……”
諸葛明世︰“偷看皇後沐浴，你小子怕是活膩了哦~”
江無疾︰“……”
諸葛明世︰“怎麼樣？感覺如何？皇後可是有雲州第一美人的美譽，你小子大飽眼福了對不對？”
見老賊越說越上頭，江無疾強忍罵街沖動，作揖道︰“族長自重……”
“自重？自什麼……嗯，咳咳。”
諸葛明世按下吃瓜心態，重新裝出一副正經模樣。
“柳烈陽去雲夢澤後，已有五年沒有消息，此事只要你和皇後守口如瓶，倒也不用擔心。”
江無疾翻了個白眼，問道︰“鳳和宮下為何會有蜃氣？”
諸葛明世︰“哦，這個嘛……以你方才所說，蜃氣是從中了三日斷的人體內出來的，三日斷十有是顧長風所制，因此顧長風手上必然有蜃氣。”
“但是蜃氣一旦離開人體或藥物，就會出于一種無主狀態，並會向最近的蜃氣聚攏。”
“因此，鳳和池下的蜃氣與四皇子無關，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江無疾︰“那……”
諸葛明世︰“當初修繕鳳和宮只是托詞，實則是讓老夫加固陣法，不只是鳳和宮，而是整個皇城，整個皇城地下，都有蜃氣。”
“！！！”
得到這消息，江無疾只感覺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整個皇城地下，都有蜃氣？！
那……那萬一哪天……
見江無疾那一副震驚模樣，諸葛明世笑著安慰道︰“放心吧，有老夫和書院那位在，皇城無事。”
“眼下你要做的，是抓緊時間解決永安體內的蜃氣，此事，很重要。”
“永安……族長可有良策？”江無疾問。
諸葛明世溫聲道︰“鳳鳴山你就不用去了，鄭秋恆讓老夫轉告你，這段時間他不想被打擾，蜃氣一事他也愛莫能助。”
“？”
江無疾原本是想著帶永安去找老先生，結果人還沒出京城呢，那邊就已經拒絕邀請了。
不過想來也是，永安一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傳到老先生那後，老先生自然會想到這些。
于是，江無疾問道︰“先生可還有說什麼？”
諸葛明世︰“蜃氣源自極淵，若真想要解決蜃氣，那自然還得去極淵。”
“去極淵？！”
忽然之間，江無疾想起了永安當初說的極淵見聞。
像蜘蛛一樣爬行的斷掌。
腦袋是木魚的詭異僧人。
長滿人臉的巨蟒，山岳一般的人頭，會行走的人皮……
這，這是活人能去的地方？
“咕嚕。”
喉結上下蠕動，江無疾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見狀，諸葛明世含笑道︰“看來你已經听過極淵的一些消息了。”
江無疾苦笑︰“是有耳聞。”
諸葛明世︰“極淵貼靠鳳鳴山，但鄭秋恆特意囑咐，讓你不要去鳳鳴山。”
“因此想要進入極淵，你得先去鎮北關，出關後走鳳淵古道，從與北莽交界的邊陲進入極淵。”
“听說極淵下的廢村重現天日，你若是不幸進入廢村，記住不要相信任何村民的話，想辦法盡早脫身。”
？？？
江無疾越听越糊涂，不由問道︰“廢村在極淵之下？”
諸葛明世點頭︰“是。”
“極淵下有村莊？那是活人能生活的地方？”
“誰告訴你廢村村民是活人了？”
“？？？”
“呵呵呵。”
諸葛老賊有些不正經，但是卻又學電影里的得道高人，玩故弄玄虛這一套。
雖然江無疾還沒去過極淵，但已經能想象這地方有多麼凶險。
蜃氣源自極淵，想要解決永安體內的蜃氣就要回到極淵。
這個說法，從理論上是站得住腳的，但實際操作起來卻寫滿了“危”字。
可永安的事必須要解決。
另外，諸葛明世還提到了另一件事。
準確來說，是他對極淵的一個猜想。
極淵之下，很有可能連接的另一片天地。
這句話在外人听來，或許也只是唏噓一下，但江無疾心頭卻為之一顫。
另一片天地……
雖然這樣很沒邊界感，但作為一名穿越者，江無疾很難不去想諸葛明世口中的另一片天地，會不會是他原來的世界……
諸多猜想，都只能在進入極淵之後得到答案。
這將會是一段漫長的旅程。
告別前夕，諸葛明世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少俠且慢。”
江無疾敬問道︰“族長還有什麼事交代嘛？”
諸葛明世眯起眼楮，嘴角上揚，畫風有點像漫畫里雞賊老頭，又或者龜仙人……
“交代倒也談不上，就是有件事老夫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
“族長請說。”
“當年老夫在鳳和宮鞏固陣法時，偶然發現一條密道，這密道年久失修，能追溯到數百年前……說不定聖上都不知道……”
“鳳鳴宮居然有密道，這還真是件稀奇事。”
“呵呵呵……老夫听說皇後娘娘一直向往宮牆外的生活，你，嗯，懂？呵呵呵……”
“？？？”
……
今日一見，江無疾對諸葛明世有了新的看法。
準確來說，是把原本心中諸葛明世的形象推翻，重新豎了一個。
老賊。
他受得起老賊之名！
躲過了永安的試探，結果沒躲過老賊的套話。
真是應了那句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
由于執刀人的身份還在，因此江無疾先去了听雨軒一趟，將此事告知永安。
至于皇後那邊，最近要陪著皇帝應酬，忙里忙外的，估計還要等幾天才有空閑。
于是江無疾這幾天除了陪嫂嫂，清寒，莫離三女之外，還會幫忙莫離調教小肉包。
至于諸葛乘風那邊，因為葉無名一直不在司內，因此江無疾拿不到進入地牢最底層的權限，導致這件事只能暫時擱置。
最後，顏莫離要的太上清靈丹，雖然藥材已經找齊了，但畢竟是五品丹藥。
上次能夠順利煉制天雷丹，主要靠諸葛明世提前送外掛。
在經過一夜的失敗之後，才有了賽場上的一鳴驚人……
因此，太上清靈丹一事還是得往後拖一拖，有一定的把握之後再動手煉制也不遲。
況且，也沒感覺顏莫離有多著急……
時間一晃，已是正月初九。
白天江無疾還是跟往常一樣早上陪嫂嫂和清寒，下午和顏莫離一起打坐修煉，順便指點一下可愛的小肉包。
黃昏前後，去永安那里坐一會。
晚上回來，抱著變成小白狐的雲裳睡覺，同時期待睡著睡著，雲裳忽然重新化作人形。
貓耳娘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