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壑湖。”靈師往前走了幾步。
不遠處,一些荀族與羽族的半妖,正在不遠處將石料堆疊成特殊的形狀。
湖水中冒著森森的寒氣。
一個深色的影子從他的視野中快速地掠過,嘩啦一聲,一個魚尾人身的女妖從水中冒了出來。李川移開視線。
女妖蒼白而縴細,魚尾的鱗片在湖光中熠熠生輝。
“她就是若水族的半妖。”靈師介紹說。
“哦哦。”李川心不在焉。
嘩啦一下,女妖再次沒入水中。
“祭祀從申時開始,在日落後結束。結束之後,你便開始驅散白夜。”靈師講著今日的安排。
“我們現在能做什麼?”李川問。
靈師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們不是想要知道半妖祭祀的秘密嗎?”
“這個……”李川有些尷尬。
靈師停下腳步,說︰“你們可以隨意走動,不要干擾到我們工作就好。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就是了。”
“多謝靈師。”李川說道謝後看了看四周,說︰“那靈師你去忙吧,我們就沿湖走走。”
“好。”靈師指著前方說︰“一直往前走,就是小壑湖,你們要是覺得無聊了,也可以往那邊走走。”
“嗯,好的。”李川說。
靈師走開後,李川幾人便沿著湖邊往前走。
天空碧藍,水色碧綠,還在寒冬,地上光禿禿的,走在湖邊,便像是走在天和水之間一般。一些縹緲的歌聲從遠處傳來,李川往歌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有十幾個若水族女妖在那里,隨著歌聲與湖水的起伏,或聚或散,如幽影般搖曳生姿
“這些女妖還真不錯。”勞笑開低聲說。
李川向他看去。
勞笑開說︰“捉幾個賣去京城,一定能賣一大筆錢。”
“你小聲點。”李川警告他,“你不是說自己洗心革面了,怎麼滿腦子還是歪門邪道?”
“我就一說,不說了不說了。”勞笑開說。
“若水族,羽族和荀族都來人了。”溫故應打斷了李川與勞笑開兩人的竊竊私語,“只有 族沒有來。”
“五族人,來了四族就不錯了。”李川問︰“你們看出什麼東西來沒?”
溫故應看向江梅,江梅搖了搖頭說︰“他們在搭建祭壇,其他就看不出來了。”
“那李長老到了嗎?”李川問溫故應。
溫故應說︰“他就在附近了。”他看出李川的心神不定來,便說︰“大壑這邊,我也沒有來過,沒想到風景這般好。我們就往小壑湖那邊走走。我看這湖中,似乎有不少魚類游動,我們走累了,就找個地方坐下,逮幾條大魚,炖湯喝吧。”
“行啊。”李川說︰“我帶著鍋呢。”
“就靠你了。”溫故應說。
他們慢慢走著,到了中午的時候,才走到了小壑湖邊上。正午陽光的映照下,湖水多了幾分暖色。
“我去捉魚?”勞笑開自告奮勇。
“我來吧?”旁三說。
“就讓兩位道長出力吧,我們歇歇。”李川走得有些累,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把他的鍋拿了出來。
“我來。”溫故應說著,便要拔劍劈湖。江梅拉住了他,說︰“你動靜太大了,你去坐著,生個火什麼的,別添亂。”
于是溫故應悻悻地和李川勞笑開還有兩只小妖坐到了一起。
他找了幾塊石頭,壘了個爐子,然後不知往里面扔了什麼東西,火就燒了起來了。接著他問李川︰“你在擔憂什麼?”
“不是擔憂什麼,就是心里沒底。”李川說。他望著前方的小壑湖,幾條魚前僕後繼的跳出水面,跳到江梅面前。
“之前你也沒這麼怕。”溫故應說。
“一直很怕啊,”李川立刻反駁,接著他說︰“之前要面對這麼,我心里多少有點底,這次是知道得越多,卻越沒底。以及……我會的那些,和神族手段太像了,甚至蝶靈,還有現在在里面的鑰匙,都是神族的東西。以前覺得我心一狠眼楮一避開個涌動,什麼事都解決的,但現在不行了。”
“我應該再在玄水山待一陣子的。”
此時,江梅已經帶著殺好的魚回來了,他把魚遞給李川,說︰“你來做。”
李川接過魚,麻利地處理了起來。“不過都到這個時候了,總之就是干吧。”他將魚下鍋,煎了,說︰“要是魔靈來了,這一次一定抓住她。”
“會的。”溫故應說。
魚炖好後,溫故應拿出酒來,幾人吃喝了起來。吃飽後,李川一邊曬太陽一邊拿出宮無光的筆記來看。
“給我看下。”江梅說。
“給。”李川遞了過去。
江梅快速翻了一遍,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故應,你來下這個。”
于是溫故應走到江梅身邊,去看他翻到的那一頁,“宮無光還真把蒼梧之野翻了個遍。”
“你們看明白了?”李川問。
“他不都寫了,地下有個大陣,陣眼便是宋都,但他沒有找到宋都。”溫故應說。
“監正要在這里就好了,應該請他來的。”李川有些懊惱。
“這可未必。”溫故應翻著筆記,說︰“他寫得這麼晦澀,他在蒼梧之野,應當與許多半妖都有些不愉快。”
“陣眼是宋都的話,那大壑這里……”溫故應也思索了起來,他說︰“靈師說的沒錯,這里是與幽曦谷對應的位置。”
“這代表了什麼?”李川問。
“把羽塵給你的圖給我。”溫故應說。
李川將三青河與暗道的圖,都拿了出來,遞給溫故應。
溫故應與江梅拿著它們,慢慢比對著,不知不覺日頭開始西斜了。
“我們該回去了吧?”李川打斷了他們。
“再等一下。”溫故應說。他抬頭看著往前方看了會兒,說︰“幽曦谷就在那個位置。”
“哪里?”李川問。
溫故應用手指了個方向,李川看過去,只看到天與水交融在一起。
他說︰“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
溫故應回答︰“還是那個陣法,它存在的時間,可能比我們之前猜測的更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