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松將這段隱秘之事說出之後,說︰“溫道友,你可以懷疑我的記憶,但你不該懷疑青宗秘術。”
溫故應被說服了,說︰“那,那你弟應當是被卷入了不得的事情里了。”
“可是,就他那點修為,能惹出什麼事來呢?”蔣松說。
“我覺得,你還是和青宗說一聲比較好。”溫故應說。
“可是,他們……”蔣松還有些猶豫。
“是因為蔣柏的資質不好嗎?所以在青宗很受歧視?”李川問。
“也不全是,就算出生時資質一般,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蔣松表情無奈,道︰“我弟以前是很听長老們的話的,在修行上,也十分刻苦努力。他資質雖不如我,但在秘術上的悟性,比我要更好一些。因此長老們也很看重他。”
“那後來呢?”李川問。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問他好幾次,他都不可能說。就我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推測吧,大概是他有個凡人朋友,他們可能約好要做什麼,但他中間閉了一次關,之後便是幾十年過去了。”
“之後他就變了,說要像凡人那樣度過一生。只是他的修為,他掌握的秘術,他能肆意行走世間,行俠仗義,這些不都是青宗的資源喂養出來的嗎?”蔣松正色道︰“他是我親弟,我不能不管他,但是……”
“我也挺想他能這麼自由自在的下去的。但要是長老們知道,並出手了,他再怎麼都不可能這麼像現在這樣了。”
溫故應卻說︰“生死是大事。以你弟的修為,的確很難卷入太麻煩的事里,但涉及青宗秘術,便不同了。”
蔣松听了後,說︰“可他是寧願死,也不想……算了,我再想想吧。”
溫故應沒有再勸。
蔣松離開後,李川和溫故應聊了幾句後,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李川原想早點睡,明天早些去欽天監,試試青霜草的效用,但可能晚飯吃的太飽了,躺了許久,都沒入睡。
這時,他听到了雨滴打在屋檐上的聲音。
雨終于落下來了。
李川索性不睡了,他走了出去,看了一會兒雨幕下愈發幽深的庭院。
“大哥?你怎麼還沒睡?”
李川听出是旁三的聲音,他低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只大螃蟹從台階下,爬到他腳邊。
李川蹲下身,笑了,說︰“可能晚上吃太多了。他們忙著聊,我就忙著吃了。”
接著他听到身後有一些動靜,扭頭一看,公二也走過來了。
李川干脆坐在地上,問︰“你們怎麼都沒睡?”
旁三說︰“我感覺到快下雨了,就等著,淋點雨水。”
公二則說︰“我腦子里是劍招,睡不著。”
“你們都學會了?”李川問。
公二說︰“架子都學會了,但要能使出來,至少要打磨上二三十年。正好那時,我也長大了。”
“挺好的。”李川說。
“對啊,我和三弟,只是四神宮的外門弟子,還是妖類,溫師兄卻願意這樣教我們,許多內門弟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哩。”公二依然很有志氣,他說︰“所以我們一定會練出來,練好,不給溫師兄還有大哥�T 場! br />
旁三說︰“我們現在實力低微,大哥的事,我們只能看著,幫不上忙。我們快點厲害起來,就能多少出點力氣了。”
“不急的,欲速則不達,”李川勸說道︰“溫道長,這等天賦,也修了兩百多年,才有了現在的修為境界,不急的。”
公二和旁三听了都沒有說話。
雨大了起來,一些水珠濺到了李川的手上還有臉上。
雨聲中,公二又一次開口,問︰“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去雅山郡?”
“還得過一陣子吧。”李川說。
公二有些不解的問︰“浮空尖塔已經找到了,也能確定是素王爺在搞事。玄門出面,讓大姜朝交出素王爺及他同伙,再把浮空尖塔解決了,不就行了嗎?”
“玄門不想插手吧,我也不明白,”李川搖搖頭,說︰“我只是覺得,女帝這麼包庇素王爺,有種……覺得自家孩子都是被帶壞的,只要把壞人都收拾了,就能變好了,這種感覺。”
“會變好嗎?”公二問。
“素王爺四十多歲了吧,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心里也知道對錯的。”雨水嘩啦啦的落下,李川說︰“雨大了,都回去休息吧,等噬靈的事告一段落,我們一起出去玩幾天。”
“好呀,我們好久沒一起出去了,”公二很開心,一邊跳著往里走,一邊說︰“我听說東城新開了一家果子鋪,品種特別多……”
李川困意涌了上來。
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李川與溫故應一起去了欽天監。
李川覺得他到的挺早,卻沒想蔣松已經等在算房中了。看到李川溫故應二人後,蔣松說︰“你們可來了,宮無光上朝還沒回來,我也不好四處亂走,只能在這里等著。”
“祝姑娘呢?”李川問。
“不知,大概還沒來吧。”蔣松說,“我昨個兒想了一個晚上,我弟失蹤的事,是應該告知長老,說不準這事,便是沖著青宗來的。”
“你想明白就好。”溫故應說。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不到你弟弟的?”李川問。
蔣松說︰“六天前。”
“你之前能感覺到他的位置嗎?”李川問。
“不能,我只能感覺到他的狀態好不好,有沒有受傷之類。”蔣松說。
三人正聊著,常瀟從外邊走了進來,見到蔣松後,他說︰“蔣道長,你也來京城了?”
蔣松上下打量了常瀟幾遍,後說︰“常公子,好久不見,上次和你說的,你想得怎麼樣了?”
聞言,李川向常瀟看去。
常瀟斬釘截鐵地說︰“不必了,我暫時沒有求仙問道之志,我只想繼承我父親的刀法與志向,為大姜朝守邊疆。”
李川忍住了笑。
之前常瀟與溫故應與江梅相處的時候,偶爾會流露出一些對玄門的向往。估計他在青宗的經歷,太過深刻,以至于絕了這個念想。
“那等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就來青宗。”蔣松說。
“好的好的。”常瀟敷衍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