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想過木之王國精靈們存在的她,心中懷揣著這般想法;也沒有想過耶摩是否本身就在渴求著汲取這些戰斗中死亡的軀體以及周圍活著的情感,嘗試與雅漾一較高下才會戰斗。
“啊咧……啊咧……舌頭正常了!”耶摩發現自己又能夠繼續說話,走遠一些只有他和雅漾在便立刻表達出一點點的不滿︰“讓我繼續玩一會啊,我都沒想過有一天居然能夠收集齊足夠的情感與能量,完成惡魔真實形態的變化。”
“……”
“求求你了,再讓我去一次吧!在深淵里和浮空群島上完全沒這個機會。”
雅漾不為所動︰“去,你盡管去。看你在離開我身邊半步後,會不會當場死在這里。”
“為什麼不讓我下去嘛,那些所謂的深海信徒對我在進入完全戰斗的狀態後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雅漾不耐地甩開抱著自己手臂的耶摩,往沒有人而更深一層靜幽的地方走去︰“無聊,我不喜歡打架。”
陡然耶摩平日里很少記住重要事情的腦袋,瞬間清楚了其中的緣故。雅漾也和自己說過,她的出身伴隨著所能看到浮空群島上最後的瘋狂與混亂,無論是已經被抹除的家族里那些欺壓過她的人,還是摧毀過她生活的毒婦。
即便後來被全部清掃出這片群島,也依然為她留下記憶中的深刻印象。
最厭惡人心復雜的爭奪,廝殺中看中的利益便要搶奪的罪惡骯髒,她同等劃分耶摩出于內心想法的戰斗在其中——無論是滿足他自身所好,還是希望在全盛姿態下挑戰精靈。
她一一平等地厭惡,自身的想法和渴望也一一被扭曲,極其壓抑自己的半精靈,沒有絲毫作為聖潔的覺悟,由衷從內心不愛那些對自己產生想法的生物。
“不喜歡打架?我沒有要打你的意思。”耶摩嘗試對她進行解釋︰“拿那個特殊的木箭頭扎一下我,看看我能不能抗住而已……不能算打架。”
“隨便你怎麼解釋,我把話就這樣說了。其他的,隨你!”
她有些煩躁地往前走,內心沒來由一陣攪亂。
“你在害怕著什麼?”耶摩快走兩步,追上與她齊肩行走,得到一陣沉默。
他伸手,將雅漾往自己身上靠——突發奇想地自作主張,他從拒絕里嘗試去探尋是否有其他的隱藏的想法在其中。
“沒有,別多想。”木然呆愣著,但也沒有掙脫側身擁抱。翻折起衣領縮起脖子將口鼻遮掩在其中,她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什麼?連自己也不清楚。
“我從你身上感到負面的情緒。”他緩緩順過了翹起的長尖耳,雅漾地畏縮抖了一下。
“所以說,有時候惡魔這點就是不好。”她別過頭,那些影響自己心境的,不善于表達的情緒,容易被耶摩感知。
“渴求,應該是內心的渴求吧?”他在半精靈的耳邊輕言,“害怕被**掌控行動,厭倦其他人因此而產生對你的舉措。感到丑陋而骯髒……”
“夠了!我才不是。”雅漾不知做什麼抉擇是好,耶摩點醒她——最討厭的便是他人在驅使下的行動,骯髒又丑陋……要看到益處、得到想要的事物……
不再于變形的軀體下而膨脹的手指,此刻帶著更劇烈的佔有情感,在惡魔的操縱里緩慢細膩地用指背從雅漾臉龐側劃下。
他自言自語︰“我又何嘗不是對你充滿想法,讓我享有一位精靈……可以吧?”
雅漾沒有說話,沉默中代表著究竟是同意還是等待他下一步逾越的舉動給予反擊?她在抉擇間搖擺不定︰“你又是在對我說這些話做什麼。”
“連惡魔都能夠制服的你,難道不應該學會著將內心的想法發酵後慢慢釋放出來……一些生命中屬于你的人和事。”
冷哼一聲,半精靈被惡魔蠱惑的話語擾亂得內心有些擾動︰“然後不斷被你汲取,成為情緒養分的供體?”
“我不是正愛著雅漾你?盡管你的每一處在惡魔看來是那麼瘦弱……幼小。”
“不喜歡就松手,還有站在離我遠一點的地方,我對一身血味的你沒有興趣。”她嘗試扭過頭,推了一下耶摩沒能夠把他推開。
嫌棄般地嘆氣後放棄掉不理智的舉動,在近身後憑借力量也不是耶摩的對手,沒有精靈自身的法術,她就無從反抗。
但雅漾也無心將再用木箭頭涂抹上麻醉的樹汁,將他放倒在這片幽暗無人、雜草長過膝蓋的叢林中。
讓人把他拖回去會更加丟臉吧!
耶摩從側抱的姿勢,站正面對著雅漾︰“你太別扭了。”更易汲取釋放自己想法的惡魔,不想再顧及半精靈的躊躇,視線在她臉上移動著。
然後是親吻,喘息里為這片幽靜的樹林帶上幾分嚶嚀的緋紅。
壓抑不住的內心,就像被蛀蟲啃噬一樣,她迫切需要面前可及的關愛來填滿自己內心的空洞,回應著耶摩的舉動訴有低聲︰“惡魔誘人墮落……”
被填滿後的一瞬,又產生更多想法,深無止境地讓她內心想再要多點……再要多一點,原來自己的念頭已經是那麼強烈。
不再顧及被揉皺褶的衣裳,優雅的美態現在化為了最原始生物的丑陋在糾纏著惡魔,他似乎極為滿意——被擁抱的自己,被回應的情感,苦苦索求在生命長河中得到回響。
是為數不多得到能夠令自己開心的事物!
遠處瞄了一眼後的韋瑟,拉著重櫻在視線里離開︰“一看就是家庭鬧了點小矛盾,不要管。”
他听到風素琳說的話,本想著過來看看,卻只見到逐漸靠近在一起的兩人,轉身離開不再打擾。
廝磨耳鬢的樣子,自己一點都不嫉妒,畢竟重櫻在自己身邊就足以品嘗足夠多的次數了。
再看一眼的大小姐也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巧笑嫣然地問道︰“你又怎麼啦?”
在他想跳開前的那一刻,重櫻已經把手抱緊拽了下來︰“還是你的手比較暖一些,再讓我抱一會吧?哼嗯……”
略有發燙的體溫,在夜風的吹拂里喪失掉熱量。如果說雅漾還未清楚自己內心究竟是何種形狀;重櫻就已是完全清楚自身的想法。
付諸行動,不留余力地爭取主動權,盡興地品嘗著屬于兩個人之間的情感。
“啊啊……大小姐,你使用這麼長時間法術完全不覺得疲憊嗎?”輪到他感受被抱緊勒住的感覺,柔軟馨香的身段就如同棉花一樣,心跳的血液在噗嘟噗嘟地作響爆裂。
面對韋瑟時如同有永遠都用不干淨的情感與體力,她先是安心地靠在另一方的身上。
望著那素雅端莊的儀容,眉梢間淡雅得體的氣質只因今晚的法術釋放而虛弱上幾分,卻帶上了另一種令人沉溺的韻味。
瞳眸里只此單純一人的倒映,微卷的淡金長發都隨著她的鼻尖那一點點嗅吸氣味而帶上愉悅。
“我也就這樣好了,不會很過分的。”她的言語軟柔,從韋瑟的臉頰開始,閉上眼慢慢地啄點。
帶著自得于夜風之中,韋瑟回應大小姐。
他的手指于肩鎖往上,撫過下頜與頸的交角……耳根後的那一撮細發是他最為喜愛與感知的神經。
聖徒忙碌于夜晚的修復與進駐防守中,而有人將不受夜晚的束縛,沉浸在寧靜的世界中。
當最後屬于凡瓦西的浮空陸塊伴隨著大量的深海信徒被一同帶往天空時,眾人听到了深海意志憤怒的淵嚎回蕩在遠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