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沒站穩,幸好對方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她一把甩開。
等看清楚人,她愣了幾秒後,眼里生出了怨恨,倏地揚手要打人,手腕被一把扣住。
陳宗辭出來抽煙的,他跟克里斯在細節上產生一點矛盾,他中途出來緩和一下。
今天的飯局,他並沒有讓周稚京跟,她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出現,不知道在搞什麼ど蛾子。
“發什麼瘋。”
他一把將她的手甩開,沒給好臉色。
周稚京氣不過,一腳踢他腿上,結果還是被他躲開,她前幾天為了拉秦璇,本就扭到了腳,這一撲空,腳又沒站穩,又他媽扭了一遍,這次直接摔在了地上。
所有的情緒集中到了這一點,眼淚都沒控制住,哼了一聲就哭了出來。
索性這邊沒什麼人,沒人看到她的洋相。
她沒讓自己的情緒繼續釋放,而是咬著牙,站起來,自顧走進衛生間,砰的一聲,把門摔上,像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又像是對陳宗辭的發泄。
她用洗手液搓洗著自己的手,那種觸感一直存在。
桑晚的電話進來時,她沒控制住,把洗手台上的盆栽給砸了。
禍不單行,手機都連帶著被她掃到了地上,屏幕破了。
趙秘書推門進來,“周稚京?”
周稚京撿起手機,抬起頭,就看到趙秘書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周稚京先接電話,人靠住洗手台,“我到知味館了,沒發生什麼,你不用擔心我。”
“我這會有事兒,先掛了。”
趙秘書等她說完電話,才開口,“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來這里了?”
周稚京瑤瑤頭,說︰“不小心踫掉了。我跟朋友來這邊吃午飯。對了,趙姐,我下午能不能也請假,我想去一趟醫院,腳踝好像有點復發。現在很疼。”
趙秘書嚴肅的問︰“真的沒事?”
她勉強扯出個笑容,“真沒事。我會收拾好情緒的。”
周稚京點點頭。
趙秘書也沒追問,只叫了服務生過來,道了個歉,畢竟那盆栽是公共物品,損毀了還是得賠償。
桑晚因為不放心她,一直跟了過來,這會就在飯店外面。
趙秘書扶著她到門口,看到她上了桑晚的車,才回到包間。
陳宗辭跟克里斯還在聊天,趙秘書在他旁邊坐下來。
一小時後,飯局才結束。
克里斯他們下午就回國。
趙秘書交代了一下周稚京的事兒。
陳宗辭沒多問,同克里斯他們一塊去了酒店,他喝了些酒,準備在那邊休息,到時候親自送他們到機場。
……
下午。
桑晚陪著周稚京去醫院。
桑晚提前幫她在手機上掛了專家號,正好是聞 本人。
其實到了醫院,周稚京的腳已經沒那麼疼,只是還有點脹鼓鼓的,跟之前差不多。
聞 穿著大褂,戴著口罩,還戴了一副無邊框眼鏡。
周稚京脫了鞋子坐床上。
腳踝稍微有點腫,他捏了幾下,“疼不疼。”
第三下的時候,有點疼了。
聞 讓她先去拍個片,“大概率是軟組織挫傷。”
周稚京盯著他。
“听見了嗎?”聞 將單子遞給她,且示意她掃碼付款。
周稚京回神,掃了碼,道了聲謝,就一瘸一拐的出去。
拍了片子的結果,跟聞 判斷的一樣,他開了藥。
周稚京付完錢,十分冒昧的問︰“聞醫生,我能不能加你一個微信?”
“我不用微信。有問題直接掛號,我是這里的正式醫生。”
他頭都沒抬。
周稚京也想到這個結果,她又說︰“如果是跟林序秋有關呢?”
“我沒有微信。”他冷聲重復。
“好。”
周稚京出了診室,從護士那邊拿到了聞 的電話。
隨後,她就跟桑晚回家休息。
晚上。
桑晚帶著她去酒吧喝酒,換換心情。
周稚京原本不想去,她不想給宋奎任何機會,對她下手。
但桑晚說林序秋也在那邊,她想了下,還是跟著去了。主要是想去看看林序秋在酒吧干什麼。
紅月亮酒吧。
她們坐二樓的卡座,相對來說安靜一些,也能看到樓下歌者的表演。
林序秋確實在,她一個人坐在吧台前。
周稚京她們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她,一個人在喝悶酒。
想到之前她跟聞 之間的對話,她現在這個情況,算是愛而不得,借酒消愁?
這時。
周稚京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那是陳靖善,身邊還跟著秦璇。
三個人坐在一起。
秦璇幾乎是緊挨著陳靖善坐著。
桑晚也看到了,“什麼情況?”
周稚京沒說話,只是一口把酒喝完。
他們三個坐了許久,林序秋大部分時間在喝酒,陳靖善偶爾勸她兩句。
最後喝趴下了,陳靖善便扶著她離開。
彼時,周稚京也喝了許多。
她拍了很多照片,這些照片看起來,陳靖善跟林序秋像是有一腿。
她一股腦的全發給了陳宗辭,【你小叔恐怕也要翹你牆角呢。】
【他們要去酒店了哦。】她信口胡謅。
一小時後,還真給他發了個酒店照片。
周稚京發完,坐在酒店大堂里。
桑晚瞧著她醉醺醺的瘋樣,笑說︰“你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周稚京呵呵的笑,“我得讓他看看,一個人被逼到死角的時候,會怎麼樣。我是得不到,那他就一定能得到嗎?”
“但是,陳靖善會下手嗎?”
“你覺得呢?”周稚京轉過臉,一雙眼楮黯淡,沒什麼光彩。
說她喝醉,可桑晚卻覺得她這會腦子才是最清楚的。
陳靖善為什麼不下手呢?他若是真的能夠娶到林序秋,他在陳家的位置,必然能夠提高幾個檔次。
為什麼不呢?
周稚京這麼做,完全有利于他。
可以說是助他登青雲。
……
半小時後。
周稚京泡完澡,從浴缸里出來。
“晚晚,我有點餓,要不我們……”
衛生間的門推開,她看到床上坐著的人,聲音戛然而止。
旋即倏然一笑,說︰“陳總沒找到人嗎?怎麼找到我這里來了。”
她幾步走到他面前,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主動的坐在他的腿上。
水潤的眼楮,泛著柔光。
她此刻就像一條美女蛇,誘惑著他,可也坦坦蕩蕩的表露出自己有多毒。
她的手指輕輕的點住他的鼻梁,一點點往下,落在唇上。
“找不到他們,著急嗎?陳宗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