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的小臉閃過片刻的錯愕。
“煉靈師？”
他微微一怔，呢喃道︰“在玄沉世界里，煉靈師的地位遠超煉丹師，煉器師以及靈陣師，別說是我，就算是三歲孩子也希望能成為煉靈師，可煉靈師……”
瞧了瞧化作孩童模樣的劍靈。
它正露出戲謔有趣的表情掃視著穆青臉上的表情。
稍微頓了頓，穆青凝聲道︰“這可不是誰都能當上的，這麼苛刻的條件……”約莫想了想，聲音忽然停止，而後大喜，露出兩排白牙，“難道我達到了？”
孩童很樂得見穆青臉上這副震驚中夾雜著驚喜的表情。
只見它背負雙手，回身眺望那萬里山河，說不出的高人氣質。
約莫片刻後，扭頭在穆青身上打量一番，頗有些為難地說道︰“雖然勉強能行，不過誰讓我欠你人情？”
穆青眼神古怪，斜著瞥了劍靈一眼。
他估摸著，這小東西說勉強夠格是假的。
不過穆青也懶得深問下去，只是在高興之後，心底又掠過片刻的懷疑。
“喂，就算我勉強夠格，但煉靈師可沒有自己摸索出來的，就算是天地間第一位煉靈師也是有天生地養的傳說教導。”環顧上下，猶豫開口，“你……只是劍靈而已吧？”
看著穆青滿臉的疑惑，劍靈嘿嘿一笑，略微挺直身板，聲音里透露出淡淡的自傲，“在下乃蒼天劍靈，世間第一劍，無物不斷，無物不斬，區區煉靈師的本事，我還是有把握的。”
“蒼天劍……”
此時的穆青才真正注意到這個名字。
眼楮眨了眨，穆青看向劍靈的目光帶著些許期待。
不管面前的是蒼天劍還是蒼地劍，總之，煉靈師，可是自古以來稀有的存在。
只見穆青搓著手心，露出賊笑，“那啥，小前輩？敢問，您是幾品幾引吶？”
“無品。”
“五品？”穆青頓時錯愕，掐著手指開始細算。
可越算，臉上的震驚便越發濃郁。
“帝闕品！”算到最後，他震驚地看著劍靈，眼楮里滿是錯愕。
煉靈師分五品，每品又為四個小引。
而帝闕品，就是五品的名稱，傳說中的境界，大陸之巔。
劍靈眨巴著眼楮，撓了撓臉頰，訕笑兩聲，“無品，是沒有品的意思，不是帝闕。”
穆青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看著劍靈這欠欠的表情，恨不得滋它一泡黃尿。
強忍著內心的‘p’，穆青笑而不語。
“小家伙，你到底學不學？”劍靈忽然反問，有些不耐煩了。
“學！”穆青趕忙應答，“為啥不學！”
雖然不知道這家伙靠不靠譜，但多半能幫我恢復實力。
而且現在找到‘病根’所在，以後即便成不了煉靈師，也能成為強者。
穆青小臉上滿是期待，心里卻嘀咕得緊。
作為靈魂經過千錘萬錘的老油條，他不敢把注都壓在這個小東西身上。
“願意？”
劍靈忽然嘿嘿兩聲，表情有些奸詐，飄飄然地坐在不遠處的青石上，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沖穆青勾了勾，“願意就拜師吧。”
“我……拜你？”穆青一時語塞，而後甩手，果斷拒絕，“不拜！”
只听劍靈‘誒嘿’一聲，拍案而起，“為啥不拜？我教你東西，你自然要拜，合情合理。”
“沒听說拜劍靈為師的。”
穆青雙手環抱，一臉警惕，覺得這家伙就是坑自己。
“這……”劍靈略微停頓，淡淡的柳葉眉輕挑一抹弧度，“也是。”想了想，劍靈見這小子不上當，當下話鋒一轉，又是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那這樣如何，我代主上收你為徒，關門弟子。”
“關門？”穆青嘀咕一聲，“是不是還有開門弟子？”
“開門弟子已經死了。”
“啊？”
劍靈心里一驚，連忙擺擺手，“沒啥沒啥，就說你願不願意吧。”
“先說說你主上是誰吧。”穆青繼續追問
這次，劍靈沒了之前奸詐和輕松，表情肅然幾分。
只見它來到穆青面前，做出噤聲的手勢，“小子，其他時候你可以打馬虎眼，可以沒正形，但有關主上的事千萬別多問。我不擔心你會招來我主上，我擔心你招來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
穆青感受到周遭的氣氛凝重許多。
凝重到讓他也有些喘不過氣。
從結識劍靈到現在，穆青一直以為這家伙是故作高人。
可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劍靈背負的秘密也許很重。
呆愣地點點頭，穆青吞了口唾沫緩解壓力。
劍靈深吸口氣又一個凌空翻身回到剛才的位置。
它繼續問道，“怎麼樣？拜師嗎？”
穆青干脆地應道︰“拜。”
當下答應，劍靈又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听不真切，像是國人听英語般。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穆青心里有些發怵。
劍靈轉身對著萬里山河開口之後，仿佛天生異象，萬獸逃竄，大地震動。
可當穆青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周一如往常。
在劍靈的主導下，穆青開始恭恭敬敬地對著天地三拜，行拜師禮。
一板一眼的儀式結束之後，劍靈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聲音中多出幾分親切。
“拜師禮已成，你便是主上的第十三位弟子，也是關門弟子。”劍靈臉色凝重，聲音沉厚，如神佛頌唱，給人無邊的威嚴，“即日起，我會輔佑你一步步變強，當你窺得過往之謎時“
說得這里，劍靈忽然冷冽幾分，帶著少許威脅的意味，“你需得，義無反顧地助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穆青沒了吐槽的心思。
那一刻，他恍如看見了肅殺氣濃重的劍靈。
就像是桌上的賭徒，押注所有，孤注一擲。
穆青嘴角抽了抽，剛要開口說話，便又咽了回去。
“這劍靈到底什麼來頭？拜師的時候那些動靜可不像是假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看起來像是傍上一條大腿，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低調，等實力恢復後，拿回家族里屬于我的東西。”
輕輕吸了一口氣，穆青從地上站起來。
當下眼珠子一轉，他又問道︰“既然已經拜師，自然該這樣做。可你要怎麼幫我恢復實力？一年時間，五品靈者，這算是橫跨一個大境界，而且我的根基雖穩，但承受不住快速提升後帶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