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北走出北門,又走了一段,就進了一片林子里,他看到林子里閃出一片白光,“嗖”的一下,一個人背對著他站在路中。鮮北心里想,這人身手這麼敏捷,莫非是打劫的,他暗暗握住了腰刀。
那人舉起手來,五指乍開,明顯是唬著聲音說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在此過,留下買路錢!”
鮮北一听,就知道是巧兒,因為綠林強盜的這四句“劫道嗑”,最早也要出現在明朝。戰國就有人知道這四句“劫道嗑”,不是巧兒,又是誰呢。
她怎麼在這里等著我?沒有往她的身上想,要是想到她,一眼就能看出是她的身形。
鮮北裝作萬分恐懼的聲音說,“大王饒命,我什麼都給你,連我本人都給你!”
巧兒“嘻嘻”笑著,轉過身來,向他跑來了,說,“你知道我在這里等著你?”
鮮北說,“你那點兒小九九,不裝在我腦子里?她舅說我走了,你就不見了,我就知道你在城外等著我;到了城外,我看到這里有一片小樹林,我一猜,你就隱藏在這里等著我。”
巧兒“嘻嘻”笑,她說,“你打的東西拿到了?”
鮮北說,“拿到了,喏,在後邊。”
巧兒到後邊看看,說,“鐵鍬?你打這玩意干什麼?”
“這玩意,這里還沒有呢,你別忘了這是什麼年代。”鮮北說,“現在連‘鍬’這個字都還沒創造出來。”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鮮北說,“‘鍬’字什麼旁?‘金’字旁,他們的鍬,都是石頭做的,哪里貼一點兒‘金’啊?”
巧兒眨眨眼,說,“可也是。這樣說,鐵鍬要比石頭的鍬提高許多工作效率,你這不算一項發明嗎?”
“那可是,”鮮北說,“就是沒地方登記發明專利。”
巧兒“嘻嘻”笑,說,“那咱們會有許多發明啊?”
“那是當然。”鮮北說著,向巧兒伸出了一只手,說,“來,上來。”
巧兒說,“那麼老高,我咋上啊?怎麼你的馬沒有馬鞍子?”
鮮北說,“你穿越到這里,看到誰騎馬有馬鞍子了?”
巧兒瞪大了眼楮,驚詫無比地說,“是啊,難道他們連馬鞍子都沒發明出來?”
鮮北笑了笑,說,“對呀,在這里是不是大有發展的空間?你我都可以成為發明家!別回去了,在這里當個發明家,也可以名留青史。”
巧兒傻傻地笑了,說,“還是回去吧,我不想留名……”
鮮北把他靠向巧兒的腳從簡易馬鐙里抽出來,給了巧兒,說,“蹬上,看能不能上來?”
巧兒一手把著鮮北,蹬上了馬鐙,身子往上一竄,鮮北一把摟住了她,放在他的前邊,巧兒躺在鮮北的懷里。鮮北說,“你就這麼坐著?”
巧兒說,“我不這麼坐,咋坐?這麼坐不行啊?”
鮮北體會一下說,“可也行,但是你得摟住我的腰,要不一會兒,你該害怕了。”
巧兒很褻地摟住了鮮北的腰,說,“這麼的,你好受啊?”
鮮北說,“好受不好受的,主要是你要把牢了,一會兒可別從馬背上跌下去。”
“不能不能,你走吧。”巧兒說,“我會像一個貼樹皮一樣貼在你身上。”
鮮北說,“這可是你說的。”
“是,是我說的,我認!”
鮮北兩只腳一夾駁的肚子,說,“駁,走啊。”
駁听到了鮮北的指令,邁開了步子小跑了起來。
駁越跑越快,不一會兒,就跑出了樹林,巧兒有些怕了,她揚起了慘白的臉,對鮮北說,“這麼快干啥?讓它慢一點兒。”
駁蹄䱇䱇,鮮北听不到她說的啥,他問,“你說啥?”
駁蹄消聲了,駁飛了起來。
巧兒大驚,說,“這這這這這這,怎麼空了?”
鮮北往下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飛起來了,可不空了?”
巧兒說,“客官,我這是在哪里?”
鮮北吃了一驚︰這不是變了?!
鮮北叫了一聲,“巧兒,你別嚇我……”
分明是娜古麗,她松開了摟鮮北的手,躲避著,說,“客官,我這是……”
娜古麗掙脫了鮮北,身子往里一掰,一下子從駁的背上滑落了下去。
鮮北大叫,“駁,救人!”
駁一下子潛行下去,到了娜古麗跌落的下邊,鮮北一下子接住了她。娜古麗掉在了鮮北的懷里,她說,“臥槽,嚇死我了!”
鮮北一听,巧兒又回來了!
鮮北說,“剛剛才,娜古麗回來了,她不肯摟著我,一下子掉下去了。虧得駁救了她,也把你激回來了。你坐好!”
巧兒往上攢一下身子,一個閃失,險些落下去,巧兒驚叫了一聲,鮮北一把摟住了她,胳膊回彎,摟住了她的敏感區。巧兒扒開她的手,一臉通紅。鮮北看了她一眼,心想,壞了,娜古麗又被激回來了!
這回穩定了下來,娜古麗扯著鮮北的衣襟,坐坐穩,周圍看了看,仰著頭看了鮮北好幾眼,怯怯地問,“客官,你帶我到哪里?”
鮮北怎麼說?他只好說,“到我們獫狁大營。”
娜古麗說,“你是獫狁人?”
鮮北反問,“那你說我是哪的人?”
娜古麗看了看天,天上被一層薄薄的雲彩密密地遮擋著,她問鮮北,“現在是什麼時辰?”
鮮北說,“還沒過辰時。”
娜古麗轉了轉眼楮,又說,“我們……,我們……是幾時在一起的?”
鮮北看她一眼,笑了一下,說,“子時?我也不知道你是幾時鑽進我被窩里的。”
“我……”娜古麗驚愕她自己,她開始暗暗地整理自己,發現了什麼,暗中吃驚,停了一會兒,她又問,“我,到……我與你說甚?”
鮮北用手指撩了她一下,說,“你說你看中了我,今生今世跟定了我。”
娜古麗遮掩著自己,推擋著鮮北的手指,同時,暗中往肚子里抽涼氣,心想︰看來我已經委身與他了,我是怎麼了?我怎麼能夠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