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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王康低聲喊了句。
王陽這才不多言，兩人最後又看了我一眼，這才離開。
等他們走後，袁正法的聲音突然拔高了些，怒道︰“好一個瑯琊王氏！好一個世子王陽！敢在我的地盤威脅我！一個小小孺子，毛都沒長齊，膽敢威脅我！”
“老族長息怒，這個王陽我听說過，在全部士族的世子中，其天賦都是名列前茅，他平時心高氣傲慣了，甚至都不把陳家莊的麒麟兒放在眼中，此次，他們有備而來，認為我們必定有求于他們，所以說話間高調了些……”
袁京立刻說道。
“咳咳——”
袁正法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沒再多說什麼。
袁京遲疑了一下後，說︰“老族長，你覺得他們的條件如何，我還是那個想法，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那陳啟小友該怎麼辦？”
袁正法當著我的面說道。
袁京看向了我，平靜的說︰“陳啟，這次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但這就是士族的規則，利益為先，你也要體諒我們的難處，你的那塊摯友令牌，依舊給你，鎮妖瓶，我們也不會拿回來，但如果我們跟瑯琊王氏合作的話，希望你盡快離開鹿邑。”
“袁京族長，真不再考慮下嗎？聯合士族必然居心叵測。”
我淡淡的說道，語氣十分平靜，並未有太多的哀求之色。
“我們如果加入聯合士族，我們汝南袁氏會盡量不對你動手，也會盡快讓你離開鹿邑，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們也算仁至義盡。”
袁京思忖了一下後，並沒有正面的回答我，但他這句話，也算是一種回應了。
“好，我知道了，那就助汝南袁氏與聯合士族合作愉快。”
我也沒再多言，轉身離開。
“慢著……”
就在這時，袁正法喊住了我。
他突然朝著袁京大罵︰“什麼時候，汝南袁氏輪到你來當家做主了！我何時說過要與聯合士族合作！袁京，你給我滾！我要跟陳啟小友，單獨說話！”
袁京一愣，顯然有些意外袁正法會這樣跟他說話。
但在汝南袁氏中，袁正法的威嚴還是說一不二的，就算是在袁京這位族長面前，也是如此。
袁京低頭不敢說話，只能應承一聲後，退了出去。
屋子里頭，只剩下了我跟老族長袁正法。
紗窗擺動，袁正法從里頭走了出來。
只見，他的嘴角滿是鮮血，顯然是方才咳嗽咳出來的，他比昨日時，更蒼老了幾分，稀稀疏疏的頭發也沒剩下多少根，臉上的肌膚如樹皮一般的緊貼骨頭。
“老族長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我問道。
“陳啟小友，希望你不要怨恨袁京，他是我族族長，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要以本族利益為出發點，瑯琊王氏所提的條件實在太過于誘人了，沒人能夠拒絕。”
袁正法說道。
“我知道，八百縷氣機的氣機湖，一枚玄武龜甲，又不需要跟聯合士族為敵，這些條件，我陳啟是無法相比，我手中只有一枚玄武龜甲能作為條件交易。”
我淡聲說道。
“呵呵，聯合士族中，瑯琊王氏也好，陳家莊也罷，他們哪有這麼好心，我如果沒猜錯的話，瑯琊王氏所出的氣機湖，會從你身上的鎏國秘物作為抵消補償，至于陳家莊所出的這枚玄武龜甲，到時候則會拿你身上的這枚玄武龜甲作為抵消補償。”
“細細一想，他們確實沒有虧什麼，八百縷氣機的氣機湖跟鎏國秘物是比不了的，而王康手中那枚玄武龜甲，其年份遠遠低于你手中這枚，也就是說，療效定然不如你這枚，其珍貴程度也不如。”
“他們這群精得跟猴似的人，哪里會做虧本的買賣呢？用這些條件，來拉走我們汝南袁氏，他們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帶走你，省去諸多事端。”
袁正法神情憔悴，可眼神當中，卻爆發出一股無比精明的光彩來。
我則笑笑說︰“聯合士族的人不虧，老族長，你們汝南袁氏也不虧，甚至是大賺特賺，那麼虧的人是誰呢？可不就是在下了嗎？”
“是啊，到頭來，可以說獻祭你，來謀取我們所有士族的諸多好處。”
袁正法點頭說。
“老族長，你的身子虛弱，應該沒有力氣再多說些話了，我看還是早點休息吧，你若是做了決定，便提早告訴我，我也好收拾收拾跑路，當然了，是老族長還念在我們一點情分下，如果老族長不想通知我，也請到時會下手輕些。”
我笑笑說。
“陳啟小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放心好了，就算最後我們選擇了聯合士族，我也會保你平安離開鹿邑，摯友令牌也是永遠有效的，在鹿邑內，無人能動你。”
袁正法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接著，他又道︰“如果小友還相信我的話，你暫時也先住在這里吧，有我在，不會有人敢動你的。”
“那就多謝了，告辭。”
我點頭說道。
袁正法此刻所說的這些話，我還是信的，短時間的接觸下來，我能看出來，這位汝南袁氏的老族長，雖然對我有些算計，比如那個鎮妖瓶，但也還是有幾分真摯在其中的。
不然，方才他完全可以直接就答應瑯琊王氏，先將我拿下再說。
聯合士族既然已經來了，那麼無疑，繼續住在外面確實是不安全的了，就算袁正法有心幫我，也未必能隨時都能趕到相助。
所以，思來想去間，還是住在這汝南袁氏的大本營最安全，跟瑯琊王氏的人一道，與虎同眠。
外頭，世子林觀佛跟黃明在等我。
林觀佛並沒有詢問我太多聊天的細節，只是問我要不要先在這里住下。
我說可以，林觀佛就讓人給我安排住處去了。
這期間，黃明終于忍不住了。
他說︰“陳小友啊，斗法也結束了，你看這香爐靈能否……”
“黃道長，此物之前有說要還嗎？”
我故作詫異的道。
黃明一愣，臉色瞬間不自然了起來，他說︰“陳小友，你這就不厚道了啊，我之前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
“是麼，那也許是我記錯了，不好意思啊黃道長。”
我訕笑了一聲。
接著我面露難色，又說︰“如今，我的情況，黃道長也是有所耳聞的，危機四伏啊，聯合士族已經派出代表瑯琊王氏來這里了，我的安全得不到一點保證，我時刻內心惶恐，黃道長，這香爐靈能大幅度的加強我的實力，我想再向你借幾天，你看這樣，七日之內，我就還你。”
黃明苦澀無比的看著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可以看得出來，他是萬分不想再多借我的，別說七日了，就連一日，也不想繼續放在我這里。
可當我得知，這香爐靈中，有比荒雨古術還要厲害的古術後，此物，我在沒有弄明白之前，就不會輕易的還給黃明的。
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這香爐靈還是黃明主動借我的，我哪能就這樣還給他？
當然，還有最主要的一點……
林觀佛跟黃明是主僕，林觀佛對我居心叵測，那麼，這個黃明呢？他會不會也是披著羊皮的狼？
在這種情況猜測下，我如何能將這個香爐靈還他？
就在黃明糾結時，一旁的林觀佛開口了，說︰“黃道長，你這小氣了不是，陳啟兄弟幫了我這麼大忙，多借你寶貝幾日，有什麼不可，我看，就再多借給他七日吧，也好幫助他防身。”
有了林觀佛的話，黃明最終只能妥協。
他道︰“好，那就再借七日，七日後，一定要將香爐靈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