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下流!
在須偉才出手的那一刻,所有人給予的第一評價。趁人不備搞突襲,哪門子的修仙名士!
“叮”、“當啷”,一聲是金屬踫撞的脆響,另一聲則是金屬墜地之音。
畫面發生得很快,藍桃看似被須偉才說動放下戒心,實則從未松懈分毫,料定對手必有此手。短匕斜揮,輕松將暗器斬落于地。
“好你個須偉才,人如其名,虛偽至極!”一向少有脾氣的洮摯此時也忍不住喝斥。
雙方不多廢話,各自祭出法寶打成一團。眨眼功夫已斗了好幾個回合,不分上下。
步須二人本就修為不俗,仗著彼此高度的默契攻擊層出不窮連綿不絕,堪稱完美。
而洮摯和藍桃明顯修為、武功均在對手之上,但二人默契度不夠,應付起來有點費力。如果是其中任意一人單挑這對組合興許會輕松點,起碼出手能少些顧忌,畢竟比武台大小有限。
演武場開放娛樂至今,眾人可從未在比武台上見過青之瀾的半個影子,始終在台下扮演著忠實的觀眾,即便與其走得最勤的丹之霞也沒見幾個弟子上台。
好吧,眾人也不希望在比武台上踫到青之瀾的弟子,傳聞那些弟子經過他們的神秘師叔舞寒情的調教,個個戰斗力超群。對上他們,結果就跟對上水明杰一樣,一個字——輸。
盡管如此,也無需擔心自己會輸得有多淒慘,通常他們會以平局收場,給對手保留顏面。至于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的好涵養不遜色于雲之緲,再來就是隨他們的舞師叔心大唄。
雙方又交手幾十招,任憑步須二人組合再高明依舊討不得半點好,沒輸過一招也沒贏過一招。二人深知,再拖下去,對方就會摸清自己的路數,繼而想辦法找出破綻,然後一舉得勝。
二人相互對了個眼神,心中了然。
在四人兵戎交匯的那一瞬,緊握兵刃的手一陣痛麻,手里的兵器“ 當”落地,就連軀體也麻得頓住,反應遲緩。
觀眾們還等著看藍桃和洮摯的反擊呢,誰料得到戰況會突然扭轉,也不知步須倆貨暗中使得什麼手段。
中招的當事人知道這痛麻之感源自電擊,原來步須二人還學了雷系法術,打不過就投機取巧。
步須二人趁勢直擊對手要害,打算一舉拿下。
藍桃和洮摯可不會就此放棄輸給這兩個雜碎,快速運轉自身功法。
眼見勝利在望,劍尖就要踫到對手,孰知,半路莫名殺出不明物體猛力撞偏刺出的劍鋒,而藍桃和洮摯只需身形微偏即可輕松閃避。
劍勢想收收不住,飛在半空的身體又無法轉換方向,此刻的步須二人也未料到洮摯和藍桃反倒默契得很,順著他們飛出的軌跡奮力一腳,生生將他們猛踹下台去。
藍桃立于高台上冷目俯瞰下方敗得狼狽的兩人︰“少君身份尊貴,如何行事自有她的道理,爾等豎子也配妄議?!”滿目的不屑分明在藐視喪家之犬。
台下一片歡呼!
“切,叫你們囂張,叫你們使壞,總會有人收拾你們!”
“就是就是,打不過還逞什麼強,現在豈不輸得更難看!”
“虧他們自詡學識廣博,不知道魅靈族乃天族中的戰將種族,驍勇善戰可是出了名的。”
“早听說青之瀾弟子對戰實力彪悍,今日一見果真厲害!”
“那位師兄不光厲害,長得也好帥噢!”迷妹們桃心朵朵飄。
能被譽為四杰,步紹和須偉才的實力足以躋身二流高手,二人之前同樣在比武台上大顯身手,斗法不低于五場,無一敗績。
洮摯盯向在邊上觀戰的水明杰︰“我們贏了,你該履行自己的承諾。”
水明杰正要開口,一道聲音攔截而至︰“三局兩勝。”
“荒唐!你們輸不起存心耍賴嘛!”藍桃刻意壓制的怒火一下子竄上頭頂,真想一掌拍死眼前兩個不要臉的。
“比武前我們可沒說一局定勝負。”听到動靜後趕來觀戰良久的景楠把無恥的話說得言之鑿鑿。
四杰的印象分繼續在群眾心中下跌。
陶昕婷懶得與這幫無賴多扯,“洮師兄,藍桃姐姐,謝謝你們,下一場由我出戰。”
景楠挑眉“哦”了聲,奇道︰“姑娘是要再尋一人雙打還是一對一?”嘴上問得好听,實則要問的是你打算一個人挑戰咱們倆嗎?
難得恥度收了收,眾人激憤的情緒總算緩了緩。
管他雙打還是單挑,陶昕婷才不在乎,直接一挑二豈不爽快?陶昕婷隨舞寒情磨練多年,自信有這個把握。
“加上我如何?”清朗之音聞訊而至,截住陶昕婷正要脫口而出的壯舉。作為東道主豈容外人放肆!
同為三大領袖門派,哥舒文睿作為門中的杰出弟子之一,其實力可不是吃素的!
陶昕婷一喜︰“文睿哥哥來的正好。”繼而目光轉向水、景二人︰“現在二打二。”
听到動靜,台下觀眾早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其余九座比武台不管比完的還是打了一半的通通暫停,就近三座比武台上觀戰者全擠得滿滿當當,好些靈力高的干脆御寶御劍浮在空中,視角甚佳,觀戲爽歪歪!
濉州四杰才名遠播,風評良好,誰料得到百聞不如一見,枉費他們一身才華。轉念想想,憑他們有四大家世為背景,再加之姚家為他們撐腰,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負面消息合該早在傳出去之前就被壓下去了,也難怪外人只會偶爾听到關于四人的蛛絲馬跡,卻無真憑實據。
雙方就位,開戰!
錚錚鏘鏘,刀光劍影頃刻間打成一團。
水明杰與景楠手足情深,默契度高,哥舒文睿與陶昕婷交情好,彼此配合得相得益彰,雙方交鋒,誰也不弱于誰。
景楠手中的古樸寬劍本就瞧著厚重,通過土系法術加持,其分量足以當鐵錘用。劍雖笨重卻不影響主人的發揮,動作靈活依舊。
哥舒文睿明白對方用意,這是要把他的氣力靈力一點一點地消磨干淨,然後再一道對付陶昕婷,一個弱女子如何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且是兩個修為卓越的男人。
哥舒文睿不傻,明知對手歹意自然不會耗費力氣硬扛,每一記抵擋皆以閃避為主,再以可取巧的角度將千斤重量化去大半,即便如此應付起來仍覺吃力。功法運轉,經過幾個對招,哥舒文睿總算能適應少許。
另一邊,水明杰則以輕巧為主,兩把短劍飛旋半空,看似寥寥幾劍刺擊對手,殊不知早已刺出百余劍。無奈陶昕婷的鎏金綾形同金絲軟甲,刀槍不入,斗法半天愣是半點損傷也沒有。
鎏金綾,名曰止邪綾,昔日舞寒情贈與陶昕婷的生辰禮物,法寶威力足以媲美仙器。止邪二字意在舞寒情要陶昕婷在玩樂時記得適可而止,心性上保持天真無邪。
“叮叮鏘鏘”,陶昕婷掐訣御寶以逸待勞,兩把短劍始終攻不破止邪金綾的三尺防御。若干朵鳶尾與芙蓉由止邪綾幻化而出,隨意飄曳空中綻放它們的綺麗,隨之又如曇花一現,凋謝的花葉如雨般紛落,將其中一把短劍越彈越遠。
水景二人也是精的,不會真以為這些花葉嬌弱無害,無奈防得再小心終究著了最常見的道。明明花葉全落在對手那邊,而法陣不知為何顯現在自己腳下。法陣亮起之際,水景二人的動作一瞬間凝滯,動不得半分。
“怎麼會?”景楠大驚,水明杰被法陣困住正常,他的對手是施法的陶昕婷。而自己呢,一直對戰哥舒文睿,各打各的保持距離。
“怎麼不會?暗算的伎倆,你們會,我也會!”上一局欠的,陶昕婷如數奉還。“我的花可以彈開水明杰的短劍,又為何不能借助他的短劍把花瓣彈到比武台各處?”
戰斗中動作遲緩一分危險必多一分,何況動作是完全停滯。金綾長劍雙雙逼向敵手,勝負已擺在眾人面前。
“叮、錚”,兩件速度極快來不及看清的東西憑空竄出,猛力撞開止邪綾與長劍的攻擊。
先前藍桃和洮摯能御寶擋災,現在他們就能御寶偷襲。毫無疑問,水景二人再度把“無恥”二字刷出一個新高度。
止邪綾剛被撞偏,一柄古樸厚劍接踵而來,本身的份量結合法術的加持,重若千斤的一擊絕非陶昕婷可以抵擋。
古樸厚劍追襲太緊,由不得陶昕婷來得及反應,避無可避。止邪綾撤回全力阻擋,一記脆鳴,陶昕婷整個人被彈出比武台外。
哥舒文睿見狀情急,收起劍式往陶昕婷飛去,一把接住苗條倩影,安然落地。
法陣解除,恢復原先的倜儻英姿,水明杰才不急不慢道︰“二位承讓。”
听到對方犯賤的聲音,陶昕婷哼了聲懶得搭理。哥舒文睿則象征性地拱手一禮,而最關心的莫過于陶昕婷的無恙。
當事人不甘,台下觀眾同樣不甘,堂堂四杰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手段暗算別人,他們到底要臉不要!
“師兄,你是不是跟斬情兄分別太久,把教授的東西全還回去啦!那種貨色也配贏?”徐子誠湊上前不滿道。
听到“那種貨色”四個帶有貶低韻味的字眼,水明杰的耳朵極不舒服。“這位仙友似乎也想上台一試,不如第三場由你出戰?”
“好啊!”
在場所有的耳朵都沒听錯,他徐子誠就是瞧不起台上不入流的貨色,態度就擺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