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听完，感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原來如此。
“知道了吧！”
老楊看他頓悟的表情，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明知，還……”
陳睿看著眼前的氣窯，又看向了老楊。
老楊笑著點點頭︰“我們做這行的，總得留下點破綻。”
“否則，如果做得那麼完美，自己都看不出來，那豈不是對祖輩的不尊重。”
陳睿點點頭，原來老楊也是留了一手哪。
明知道這柴窯燒出來的瓷器不完美，可他卻故意就這麼燒了。
也是為了留個破綻……
“不過即便如此，這樣的高足碗，對付圈內百分之九十五的專家，都足夠了。”
老楊這會兒又自信滿滿的挺了挺胸。
他這話，陳睿是信的。
畢竟，這只碗的整個補彩的流程，他可是看著老楊一步步操作的。
而且老楊也給他解釋的很仔細，就從他用的料，還有他的畫工來說。
這只碗絕對能算高仿中的精品了。
老楊說，能瞞過圈里百分之九十五專家的眼楮，陳睿認為這都是謙虛了。
能瞞過百分之九十八，都不成問題。
這幾天下來，陳睿也跟著老楊學到了不少東西，也是受益匪淺。
倆人又在這工作室里，盯了兩天一夜，等到第三天早上。
他倆小心翼翼的把碗取出來，看到上面的青花瑞果造型。
陳睿和老楊都是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只碗，算是大功告成了。
聞訊而來的黃美凌，也是圍著這只碗，轉圈的看個不停。
如果不是因為碗的溫度還沒降下來，估計她早就捧起來愛不釋手的把玩個不停了。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這件瓷器的做工，真是堪稱完美。”
“楊師傅，我之前的那份邀請，可是長期有效的。”
“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就打電話給我，我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至于薪水什麼的條件，你盡管開口提……”
黃美凌再度對老楊伸出了橄欖枝。
老楊笑著點點頭︰“嗯，我會考慮的，不過我現在還有些私人事情要處理。”
面對老楊的婉拒，黃美凌也一點不生氣，她笑著點頭看著二人。
“對了，還有件事要提醒你們，你們要小心點。”
“我听說，劉德昌他們派去內地，開發那個村莊的團隊，遭遇了一些麻煩。”
“村子才開挖兩天，就被當地的警方給查扣了。”
“到現在，他們還在警察局里關著呢……”
黃美凌說到這，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詭異了。
而陳睿和老楊，這會兒也是滿臉壞笑。
這次警方的突襲，自然是他們安排的。
而為了讓警方能抓個現行，老楊之前還特意在村子的某個院子下面，埋了一些文物呢。
雖然都是些不怎麼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他以前淘來的一些碎裂的瓷片，和斷開的玉石啥的。
這些東西別看也就值個幾千塊錢，但只要年代夠，那絕對夠杰瑞他們團隊喝一壺的。
“我听說那劉德昌，已經氣瘋了，正在滿世界的找你們兩個呢。”
“最近幾天，你們最好先別急著回內地，因為他在機場，和過關的卡口都安排了不少人手盯著呢。”
黃美凌給他們二人發出了善意的提醒。
陳睿和老楊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家伙發起狠來，還真是挺麻煩的。
二人點點頭︰“嗯，謝謝你了。”
“其實你們要是不急的話，可以先在我這里住幾天。”
“我這里比較荒僻，沒什麼人會留意到這里。”
陳睿和老楊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謝謝了，還是不必了。”
“如果你們覺得這里不方便，那也沒關系，我在別的地方還有房子。”
“你們也可以去那些地方住幾天，等風頭過了，你們再回去。”
黃美凌依舊很熱情的提出了幫忙的建議。
盛情難卻，這次老楊和陳睿點頭表示了同意。
“那好，我這就派車，把你們送過去。”
黃美凌說的房子是在沙田區的一處樓房，雖然房子老了點，但面積很大。
足足能有一百五十平，三室兩廳的設計。
老楊和陳睿在這里住，那是足夠了。
倆人住進了這套房子，老楊也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得到的消息，果然如同黃美凌說的一般。
那劉公子的團隊被抓，他感覺自己被他倆耍了，很是生氣。
現在正滿世界在找他倆呢。
既然這樣，那他倆自然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不知不覺就在這屋子里躲了一個星期。
每天都有人準時給他們送外賣，黃美凌也會時不時派來手下，給他們送來各種小吃零食。
日子過得雖然憋悶，但也夠快活。
這天上午，他們接到了黃美凌的電話。
“那對兒青花折枝瑞果高足碗已經賣出去了，我要請你們吃個慶功宴。”
隔著電話，陳睿都能听得出黃美凌的高興勁兒。
剛好在這屋子里也貓了一個星期，二人早就有點憋不住了。
索性借這個機會，出去透透風。
“好啊！”
陳睿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好，今天就在九如坊的大班樓，我請你們吃海鮮，晚上六點我讓司機去接你們。”
陳睿和老楊對視了一眼。
“啊？接就不必了吧！我們自己過去吧！”
這幾天可把二人給憋壞了，他們不想出門就坐車，搞得好像籠中鳥似得。
二人打算自己溜達過去，也算給他們放放風。
黃美凌也明白二人的心情，也就沒有在堅持。
畢竟都一個多禮拜過去了，劉德昌那邊估計也不會逼的那麼緊了。
再者說，香江可有好幾百萬人呢，又哪那麼容易撞上？
到了下午三點多，陳睿和老楊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都帶上了帽子和墨鏡。
口罩在一帶，他們覺得就算劉德昌站在他們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出他們。
二人出了門，也沒有叫車，而是去坐了地鐵。
本身香江也不大，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們就到了中環。
從地鐵出來，二人就慢悠悠的往中環走了過去。
眼瞅前面九如坊已經在望了，可就在要進入酒樓之前，陳睿突然一把拉住老楊一個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