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彌留之際的高歡慢慢的扭過頭,很是費力的抬起眼皮看向床頭,慢慢的抬了抬手,嘴微微張了張。
似乎是在喊著小姨。
劉悅的心一下子就碎了,她張著嘴,無力的喊著。
“歡歡……歡歡……”
高建安直接走了過來,伸手把高歡眼皮子給按了下去。
看到他居然給還活著的高歡閉眼。
王凡憤怒到了極點。
“小悅,你讓開。”
劉悅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王凡。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就意識到王凡有辦法了,于是連忙躲開了身子。
王凡把賤女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隨後一拳砸在病房門上。
!
在場所有人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他居然一拳砸出來了一個大窟窿。
拳頭上滿是鮮血。
隨後,他就把手伸進去,抓住門,用力一拉。
扎!
門的合葉連接處,被生生的拽了出來。
所有人一看,再次傻了眼。
這……
這也太夸張了吧?
這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合葉拽開?
還是人嗎?
就在眾人震驚之余,王凡抬腿就是一腳。
下方的合頁處,同樣的被踢出了個大窟窿。
緊接著,他就抓住那個大洞,把合葉拽斷。
隨後用力一拉。
整個門就被卸了下來。
關懷病房里面的高建安頓時就被嚇得面如白紙,他轉身就要逃。
但是拉開衛生間的門後,才發現衛生間是封死無窗。
他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滿身殺氣的王凡正盯著他。
四目相對,殺意如刃。
嚇得高建安雙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王凡見他也跑不了,也就沒理會他,連忙來到高歡跟前。
伸手按在高歡的胳膊上。
雖然脈搏微弱,好在一息尚存。
王凡伸手點在高歡心門,注入混沌真氣。
其效果是腎上腺素的數百倍,副作用為零,最關鍵的是效果更是立竿見影。
彌留之態的高歡眼楮一下子就睜開了。
混沌的雙目中,閃爍起了光暈,但是那清澈目光中,卻沒有她這個年齡段本該有的純粹。
“叔叔……謝……謝謝你……”
听到高歡的聲音,劉悅連忙爬了起來,看著高歡忽閃著大眼楮,她聲音沙啞低沉的喊了一聲。
“歡歡……”
她下意識的想去抓歡歡的手,但是卻怕傷到歡歡,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高歡沖著劉悅笑了笑,伸出蒼白小手,為其擦去眼淚。
“小姨,別哭了,別擔心我,我好著呢。”
自己明明已經病到不行了,卻還要強撐著安慰劉悅。
就這樣一個懂事的小姑娘,高建安居然為了房產還要她死。
高歡得的是神經母細胞瘤,屬于青幼年多發的一個絕癥。
可是,問題的關鍵是劉悅之前說的情況是,高歡病程還算穩定,根本還沒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這也是為啥她沒有再醫院陪伴的原因。
想著情況還可以,所以她要拼盡全力去賺治療的醫藥費。
而王凡的目前的診斷也是如此。
高歡的神經母細胞瘤似乎是突然發病迅速,好像是被按了加速鍵一樣。
就在王凡打算進一步查明原因時候,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
“警察同志,就在那邊,有人要殺人。”
話音剛一落,門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賤女人突然就爬了起來,哭著跑了過去。
“警察叔叔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救命啊……”
與此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別著急,慢慢說。我們來了,肯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話音剛一落,一個警察就來到了門前。
看到眼前的情形,當即指著王凡說道︰“放手,退後!”
劉悅連忙沖上去解釋道︰“警察同志,他是我請來的中醫救我外甥女的命。是這個畜生,要害死我外甥女。”
高建安當即就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劉悅破口大罵道︰“劉悅你個賤人,少在這血口噴人!警察同志,你可千萬比听他胡說八道。明明是她帶人來要害我閨女,先貪我閨女的房子,現在又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警察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見過了不少奇葩事,所以並沒有立刻選擇相信任何一方。
這時高歡慢慢的抬起身子,看著警察說道︰“警察叔叔,小姨是來救我,沒有害我……”
“小朋友,你別著急,我會弄清楚怎麼回事。”
說著,他就轉臉看向一旁的醫生。
醫生照實說了,是高建安簽的放棄治療,並且申請了臨終關懷病房。
听到這話,警察的眼楮一下子就落在了高建安身上。
多方證詞都在指向高建安。
眼前小姨狀態很差,而身為父親的高建安在放棄治療之後,居然不帶回家,而是申請臨終關懷病房。
高建安被警察盯著,頓時就慌了,連忙解釋道︰“警察同志,你可別听他們胡說八道。孩子不行了,我不想過度治療,讓孩子能少受點痛苦有什麼錯?她堅持不下去了,我不想她顛簸辛苦,花錢給她整了臨終病房,有啥不對的?”
就在這時,賤女人沖了上來,沖著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們要是對孩子不好,我們能花錢讓她來這嗎?要知道這臨終關懷病房一天收費就是500!500塊錢干點啥不好?現在掙錢有多難……”
說著,她就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指著劉悅說她過來鬧事就是為了搶奪房產。
就是想哄騙高歡把房子留給他們。
“不是的!”高歡一听頓時就急了,“小姨從來就沒想過要我媽媽留給我的房子,她一直說要我保住房子,不給任何人。”
“听听,听听。”高建安當即說道,“警察同志,你們都听到了吧?這個女人居然跟孩子說這些,這啥意思?不就是為以後要房子打感情牌?要不然,她一個外人說這個干什麼?”
劉悅當即就看向剛才的醫生,讓他實話實說。
沒等醫生開口,高建安就沖著他說道︰“你給我實話實說,是不是你們醫院說的孩子不行了?是不是你們說的治療意義不大?現在可倒好,想翻臉不認賬是吧?”
話音剛一落,一個中年大夫沖了過來,身後跟著好幾個大白褂。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是高歡的主治大夫。”
“這人好好,你們為什麼讓家屬放棄治療?”
“不可能!我們醫療組一直認定高歡已經沒救了,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好三次。您別看現在好好的,一會就不行。肯定是這小子偷摸的給用了腎上腺素之類的藥物。這種江湖騙子,真的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