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閣主，什麼大事你不能做主，還要勞煩我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兒？如果沒有要緊事，我可跟你沒完啊。”
片刻後，一名頭發斑白，手拄拐杖的老頭，在兩名僕人小心翼翼的攙扶下，一步一頓地走到眾人面前。
看他那副顫顫巍巍的樣子，別說半截身子入土，恐怕一陣微風吹過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花老，您快看看這份丹方吧！”
程鳳鳴來不及客套，直接將手中玉簡塞到老者手中。
“丹方？哪個煉丹師會把珍貴的丹方來拿出售？又是什麼沒價值的廢品吧。”
花老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聲，在他精神力沉入玉簡的瞬間，立即停止下來︰“咦？這材料、這種配比……高人啊，創造此丹方的煉丹師，必是絕世高人！”
贊不絕口地稱贊了小半柱香，花老才意猶未盡將精神力退出玉簡。
他望著手中的玉簡，捶胸頓足地長嘆道︰“老夫只恨不能拜此人為師啊！若早三十年得到此人指點，老夫的丹道造詣也不至于止步青袍煉丹師！”
程鳳鳴見他這幅模樣，愈發顯得緊張起來，口干舌燥地追問道︰“花老，你看這份丹方價值幾何？”
“無價之寶！”
花老斬釘截鐵地一揮手，眼楮瞪得猶如銅鈴。
旋即氣沖沖地瞪著程鳳鳴，嚷道︰“哪個不爭氣的東西居然把此寶拿出來售賣？這份丹方就算放到五大勢力，那也是代代相傳的重寶！居然有人拿它賣錢？這不是敗家玩意嗎？”
牧凡聞言暗暗好笑，他不過拿出了一份能讓玄武境之人提升一重小境界的丹藥，值得如此大驚小怪嗎？
若說這份丹方有什麼特殊之處，那便是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顆這種“玄玉丹”。
而且服用之後，無視資質高低，只要是玄武境境界必定能平地升一級，玄武境一重提升到二重，八重提升到九重。
哪怕卡了幾十年不見提升的瓶頸，服用此丹之後，同樣可以突破一重小境界。
這玩意在他的丹方收藏里，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用之物。
在下界，居然成了頂級宗門眼中的傳家寶？
程鳳鳴悄悄掃了牧凡一眼，看到牧凡沒有生氣，這才苦笑著追問道︰“花老，咱們打開門做生意，就算無價之寶也得估個價不是？”
花老神色嚴肅地湊到程鳳鳴耳邊，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聲音報出一個價格。
程鳳鳴聞言眉頭突然一皺，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顯然花老的報價讓他這位副閣主都大受震撼。
“你們兩個送花老回去，好生伺候著，別摔了。”
程鳳鳴深吸了一口氣，吩咐僕人送花老離開。
出門時，眾人還能听到“敗家子啊，可惜啊”之類的感嘆從花老嘴里傳出。
送走花老，程鳳鳴又認真思考了片刻，這才表情嚴肅對牧凡說道︰“公子，此丹方本閣收了，有兩個選擇可供公子參考。”
“第一，本閣將此物放到拍賣會上進行公開拍賣，底價五百萬靈石，本閣只收取百分之五的手續費。”
“第二，本閣直接用兩千萬靈石收購。”
“不知公子滿意哪種方案？”
程鳳鳴開出的價格顯然低于花老的報價，雖然這份丹方的的確確是無價之寶。
但生意終歸是生意，他們再想拉攏牧凡背後的高人，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至于他開出的價格也是綜合考慮之後的結果，就算牧凡不滿意，這種價格也不至于讓牧凡立即翻臉。
牧凡听他開出的報價，神色毫無波瀾。
兩千萬靈石對于前世的他，自然連根毛都算不上，可對現在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筆天大的財富。
當初出售的極品巨力丹也才賣三千靈石一顆，現在隨便拿出一份丹方居然能賣兩千萬？
看來賣丹方比賣丹藥劃算多了，只不過從對方激動的情緒來看，這種惹眼的交易以後還是要謹慎為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牧雪兒听到這個報價眼楮都發直了，想不到大哥的師尊這麼厲害，隨便拿出一份丹方就夠他們兄妹花十輩子了！
“兩千萬？”
牧凡心中已有決斷，可臉上還是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沉默片刻，他才緩緩說道︰“罷了，這個價位與我師尊開出的價碼相差無幾，就這樣吧。”
牧凡點頭同意，程鳳鳴心中的大石頭才算落地。
他連忙拿出一張紫金貴賓卡，客客氣氣地遞到牧凡面前︰“公子，您之前已經是本閣的鑽石貴賓，所以現在鄙人做主，提升您為本閣至高無上的紫金貴賓！”
“那兩千萬靈石已經全部劃入到賬上，憑借此卡，可在天月國任何一個商會錢莊兌換靈石。”
牧雪兒剛才還在想兩千萬靈石要用多大的房間才能裝下，誰知珍寶閣一張卡就能裝下兩千萬靈石，不禁讓她感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玄藥拍賣會什麼時候開始？”
收好卡片，牧凡這才問出自己最關心的話題。
距離第二道煞關爆發，僅剩不到兩個月時間，他可不想等待太久。
“請公子放心，拍賣會已經準備多時，十天之後準時開幕。”
程鳳鳴說出的時限還在牧凡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好吧，十天之後我會再來。”
點了點頭，牧凡起身告辭，帶著妹妹離開了珍寶閣分部。
這十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全力突破，或許能讓《九轉金身訣》更上一層樓。
“走，哥先帶你吃好吃的，然後咱們在四處逛逛。”
突破煞關的玄藥有了著落，兩千萬靈石也已入賬，牧凡的心情難得地輕松了幾分。
他打算趁此機會帶著妹妹在城里玩耍放松一番，畢竟“錦城”乃是方圓附近最大的城池，繁華程度遠非蒼雲城可比。
自打出生之時起就沒怎麼離開過牧家的牧雪兒，一定很想看看繁華城池究竟有多好玩。
“嗯，一切都听大哥安排。”
牧雪兒乖巧挽著牧凡的胳膊，心中充滿了暖洋洋的滿足感。
世上果然只有大哥對她最好。
這種可以敞開了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隨心所欲的日子就算在夢里也不敢想，如今居然夢想成真了。
二人在熱鬧的市集上逛了一圈，牧雪兒手里已經多了一串糖葫蘆。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吃糖葫蘆，舍不得吃太快，只用舌尖輕輕舔了一口便樂得合不攏嘴。
“糖葫蘆好吃嗎？吃完哥再給你買別的。”
牧凡寵溺地看著一串糖葫蘆就能樂半天的妹妹，看到她開心，牧凡也跟著開心。
“甜甜的，挺好吃，就是……有點……冷。”
牧雪兒揚起小臉，朝牧凡露出一副甜甜的笑容。
就在此時，她的臉色突然有些發白，體內不斷散發讓人不敢接近的寒冰之氣。
話沒說完，牧雪兒便頭重腳輕朝後栽倒，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牧凡急忙伸手去扶，觸踫到牧雪兒身體的時候，他臉色勃然大變︰“皓月冰玉之體怎會寒氣失控？這種體質不該出現這種異狀啊。”
“我太大意了！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在下界重生，故而錯估了下界之人的體魄。”
“明明之前就已經出現了異狀，我怎麼會……失策，真是失策！”
他之前就探查出牧雪兒也身負特殊的體質，只是跟他的天煞絕體相比，皓月冰玉之體並不會對本體產生負面影響。
可現在，牧雪兒的身體已經被寒氣侵蝕，整個人都快凍成大冰坨子了。
牧凡暗暗責怪自己太不小心，隨即抱起妹妹冰冷的身體，飛快朝著珍寶閣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