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
看清牧凡拿出的東西，王管事的臉色立即鄭重了許多。
煉丹師在天月國的地位可說極其尊貴，就連勢力不小的珍寶閣也只有總部才供養得起兩名煉丹師，而且這兩位的品級還不算高。
能隨手拿出丹藥售賣的人，不說是煉丹是本人，至少也跟煉丹師有些關系才對。
畢竟一般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丹藥這種珍貴的武道資源。
看著牧凡這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王管事心中有些詫異。
心道如果只是一個廢物，他的表情也太自信了吧？
暗自嘀咕著，他快步走到牧凡身邊，從桌上拿起牧凡拋出的藥瓶。
小心翼翼地釋放靈覺感應了一番，確認沒有陷阱，這才放心揭開蓋子。
呼！
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傳來，王管事和周圍懂行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極品丹藥！”
那些人驚呼著，不斷伸長脖子朝前方擁擠而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死死盯住王管事手中的藥瓶。
一個個眼楮瞪得發直，好像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見此情形，牧凡不喜反驚，心中暗暗嘀咕一聲︰“不妙。”
不是牧凡自視甚高，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煉丹水平有多強。
那可是在神界都無人望其項背的存在！
放在下界，就算他失去了神帝的力量，可煉丹技藝碾壓天下所有煉丹師依舊毋庸置疑。
他知道，若是將“雙龍奪珠”級別的超極品丹藥拿出來，必定引來各方大佬覬覦，說不定還會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身為神帝之時，尚且因為一滴“太古龍神之血”引來四大神帝圍殺，導致道消身死。
如今的他，甚至連淬體境武者都算不上。
這種弱雞般的實力若是拿出超極品丹藥，保不齊立即就會葬身于此。
故而將此物拿出來的瞬間，他就已經暗暗施展《造化丹帝訣》主動降低了一點丹藥品質。
能以天地為爐的《造化丹帝訣》，這一次影響的範圍極小，只是將藥瓶當成了丹爐，重新提煉了一番瓶中的丹藥。
只不過這次不是提升丹藥品質，而是將其品質降低罷了。
原本能顯現“雙龍奪珠”奇景的超極品丹藥，在牧凡悄無聲息的煉化下，已經降級為只有丹香存在的上乘丹藥。
本以為這種品質的丹藥在麒麟帝國不會那麼獨一無二，應該不至于太過扎眼才對。
誰知即便降低了丹藥品質，眾人的反應還是這麼激烈，甚至連珍寶閣管事都一口一個“極品丹藥”叫著，仿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他這才明白自己拿出的丹藥還是太高級了。
“敢問公子，這種品質的丹藥你還有多少？我們珍寶閣全要了！”
果然，牧凡提煉的巨力丹品質太高了，精明的王管事一時間忘記了克制自己的情緒，居然激動無比地朝牧凡詢問起來。
放在平時，他絕對會盡量隱藏自己的收購意圖，以此來壓低貨物的收購價格。
但在極品丹藥的面前，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要他加價十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這批丹藥買下來。
“喂！你們珍寶閣也太不厚道了吧！整整一瓶丹藥，你們全要？你當我們是死的不成？”
“小兄弟，我出三倍的價格，只願求購一顆丹藥！”
“五倍！我出五倍！你要嫌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圍觀的客人一听此話，頓時不干了。
不少人還不知道丹藥的藥效，只是听到“極品丹藥”四個字就著急上火地加價購買。
原因無他，只因為極品丹藥太過罕見，就算珍寶閣這種大賣場也極少能見到一顆。
買回去就算不吃，只是交給自家煉丹師研究，那也是極具價值的。
若能研究出一些端倪，讓他們提升一點煉丹技巧，對于一個家族來說那可是無法估量的巨大財富啊。
“哈哈哈！一群有眼無珠的飯桶，區區一瓶贓物也值得你們爭來搶去？”
就在此時，珍寶閣外傳來一聲輕蔑的冷笑，打斷了眾人加價爭搶的熱情。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一名手持折扇的紈褲子弟，在十幾個僕人的簇擁下快步走來。
“洛辰少爺，你說這是贓物？這是這麼回事？”
王管事望向來者，發現此人乃是蒼雲城三大家族，洛家的少爺，口氣立即溫和了許多。
“看來諸位還不知道啊。”
洛辰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臉潑皮無奈的模樣。
他一步三搖晃地來到眾人面前，拿手一指牧凡︰“就在剛才，牧家已經廣發布告，將這廢物逐出牧家！他已經不再是牧家的狗了！”
“這王八蛋前些天偷盜家族丹藥，當場人贓俱獲，狠狠挨了一頓暴打！想不到還有私藏的贓物沒被發現，竟被這狗膽包天的賤奴拿到珍寶閣來售賣。”
“諸位要是買了他的丹藥，不僅被坑騙錢財，更是得罪牧家的煉丹大師！這後果，諸位承擔得起嗎？”
此話一出，眾人悚然一驚。
原來這些丹藥都是偷盜而來的贓物！
這種東西只能在黑市偷偷購買，怎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的買賣呢？
要是他們買了此物，因此得罪了煉制此丹的煉丹大師，他們還想不想在蒼雲城混下去了？
眾人紛紛搖頭咒罵牧凡坑人，滿腔熱情頓時熄滅下來。
“你亂說！我哥不是小偷！”
牧雪兒見不得牧凡被冤枉，氣呼呼地朝洛辰怒吼起來。
洛辰嘴角一撇，沒把這小丫頭的話放在心上，旁邊的人更是對她的辯解全然不信。
不是偷的？
連淬體境一重都不是的廢物，憑什麼掌握極品丹藥？
眾人皆被洛辰的話唬住，唯有珍寶閣的王管事沒急著下判斷。
他認真思索一陣，皺眉問道︰“恕我直言，鄙人不曾听說牧家供奉著有名的煉丹大師，這些丹藥真的出自牧家煉丹師之手？”
洛辰跟牧人杰這倆紈褲經常結伴為非作歹，他們好得就像穿一條褲子似的，他自然會幫著牧家說話。
王管事在蒼雲城也呆了不少時日，對于牧家煉丹的水準，他實在不敢恭維。
況且以他對牧家的了解，他們似乎沒有那個財力供奉高級的煉丹師才對。
洛辰見他不信，大大咧咧地指了指王管事手中的瓶子︰“藥瓶上還有牧家的記號，這能有假？”
隨後又不屑地看向牧凡，冷笑道︰“還是說，你相信這廢物能煉制極品丹藥？”
王管事聞言沉默起來，果然在瓶身上找到了屬于牧家的專屬標記。
“公子，敢問這丹藥從何而來？是你偷……取得的？還是你親自煉制的？”
王管事措辭如此小心，不為別的，只是不想得罪煉制此丹的神秘煉丹師而已。
既然他不知道丹藥到底來自何處，那最好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兩邊誰也不得罪最好。
牧凡听出對方話語里的試探之意，可他怎麼可能把真實底牌暴露出來？
牧凡淡然地環視眾人，說道︰“這丹藥，乃是我師尊所制。只是他老人家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名號，故托我將此丹藥出售，不知有何問題？”
“哈哈哈！會有人收你這種廢物為徒？”
洛辰一听此話，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指著牧凡厲聲罵道︰“偷的就是偷的，豬狗不如的廢物，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抓回去交給牧家家主處置！”
洛辰身邊的狗腿子一窩蜂地就要沖上來抓捕牧凡。
卻見牧凡面不改色，紋絲不動地端坐原處，隨即一股狂風般的精神力在他身邊擴散開來。
“哪里來的怪風，是你搞的鬼？”
“這股精神力！完全不遜色灰袍煉丹師！天吶，難道他真的被煉丹大師收為徒弟？”
在場眾人見狀，無不臉色狂變。
遠超常人的精神力是成為煉丹師的先決條件，這種珍貴的資質放眼整個天月國也是萬里無一的存在，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廢材身上？
感受著席卷四周的精神力，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