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兄,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是要去找丹曦道嗔長老?我看凶多吉少”
從前把左常全當成氣焰囂張、未經世事,遇上幾次危險就知道地下的險惡了,畢竟相比靈芝林遍地靈獸的環境,南平城倒是安全許
現在看來他想錯了,這位從來就是勝券在握,和百事通一樣掩藏實力罷
“確實如我受巡游仙之托,要搜集嗔長老的信”
左常全早有預料,朝他伸出手掌,“你知道的,我不能憑空知曉答這里有地衡司的鎮守陣法,你給我他的信物之類也不會被詛”
對于地衡司的保護措施,余辰知道這玩意大約是存在的,但好不好使,就很難說起碼對貪長老這樣善于潛入的來說,地衡司的護壁形同虛
但他都已經不止一次說嗔長老的名號,想來他的詛咒管不到地衡司府上回連言的詛咒生效,那也是在街市
根據安森教他的辦法,他雙手迅速結印、嘴里念著六丁六甲護身身邊一塊沒有形體的斗篷顯出模樣,露出它纏滿粘液、光滑無比的外
猶如一只半透明的鼻涕蟲,這就是隱匿斗篷的原不知道這靈獸究竟是什麼,但終歸不是自己能輕易吸收的類
把一顆比常人略大的眼球遞給左常全,道童隨即取來所需的拂塵、香燭、符紙,配合左常全的卜筮之雖然直接用眼楮也能看到運勢,但效果遠不如全套儀式來的
更加關鍵的是,儀式本身有護體驅魔的效果,配合地衡司總部設立的陣法,能單方面獲取嗔長老的情況、而不至于遭到反
“余老兄,還要請你回避一你可知道,卜筮之法,也需要一個引子,和藥引差不”
這時候,道童從不知何處逃出來一包刑望見這用來剜人心髒、舌頭、指甲的特制刀片,余辰感到一股說不出的難
早在三聖窟,就有犧牲藥引的身體零件拿來煉藥的這里的藥引取材刁鑽,專挑走投無路的窮苦人也包括他本人這樣有特殊之處
當了藥引,多半就沒有活路,余生都為一次次可怖的施法、煉藥獻出身體,一步步走向死這樣死去的人魂魄會發生畸變,恐怕連傳說中的彼岸都去不了,永世不得超
“我想一想,用我的血肉正好有萌頭法,割下來還能再”
左常全笑了,和當初在拍賣會的時候一樣爽余辰知道,就算他沒有別的背景,作為一個當鏢客起家的武者,殺人的事情少不
地下一般的修煉者,殺人的事情都少不
“我說余老兄,你這是要當聖人咯,我們比不了你的胸你還是這樣的大善人啊,和以前一樣•••”
說到以前,他寶石般的眼楮閃了一他那顆施展神通的眼楮里,好像倒映出一個有些熟悉、但又不太認識的身
此時左常全不知說了什麼,但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听清腦海里莫名得騷亂,大抵是那只被融合的靈獸不听使
它和自己的大腦融合,卻又無法完全掌控,導致那個現代的幻境時不時失
恍惚間,視野里的一切變得模左常全覺察到了什麼,他叫來那位道童,將各種各樣的刑具在地上鋪好,借著找來一根房梁似的搗藥
“余大人有善心,不忍殺所以今天的陣勢要小點,你回頭必須拜謝人”
叮呤 啷的聲音響起,各式刀具在真氣的催動下運轉起紅霧伴隨著腥味蔓延開來,一塊塊蠕動著的東西掉在地
“ •••”
搗藥杵沉重地砸在地上,將它們碾成爛
余辰睜開眼楮,瞧見正在搗藥的左常
“幾天沒合眼了?即使脫胎換骨,也還是要睡覺”
他確信自己沒有睡著,是听見了某些不該听的內容,觸發了身體的應激反鍛煉武功的同時,身體的反應力也在逐步增
地下處處是禁忌,誰知道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情就觸犯了詛咒,所以他會不自覺得回顯然剛才左常全提到了什
但他不打算深究,尋找嗔長老的蹤跡要
眼前的景象和初入房間時有所變擺在陣眼的,是一灘淤泥般的混合左常全抱著一根房梁般的搗藥杵,一下一下得錘擊那攤東西,讓它和陣法中的靈氣充分混
卜筮之法大抵不用如此復雜,只是考慮到對象實力高強,用一些特殊的丹藥輔助倒也合
“喲,你們這兒伙食怎麼樣?地衡司也該照顧一下僕從們的伙食”
這位道童穿戴整齊,但瘦的皮包骨頭,隱約能看見胸腹凹下去一片,身上也有數道縫合好的傷好像那些被處刑的犯人似
“多謝余大官我們這伙食好的很,大人多慮”
見道童一臉笑容,余辰也放下心他相信這位老弟心眼不壞,對下屬態度差不到哪
閑來無事,他背過身去,觀摩起來這房間的布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內殿,其大小足以放下死去神仙的身
道童經過左常全身邊,給冷冷的掃過一他立馬整理好衣冠,遮住身體上的種種疤痕,把還沾著血的刑拘揣進兜里、從後門離
“怎麼聞到一股心肝的味道?我當初受傷自愈的時候聞過一”
看左常全神情專注地搗碎丹藥,他也不便問
他左眼射出一道寒光,仿佛得到了什麼感應一般,舉起搗藥杵猛地一砸,響聲在整座內殿中回
“蒙眼蒙心氣自定,心無雜念天師來!”
嘴里念著口訣,左常全表情猙獰,掏出一根鋒利的銀針,對準自己那顆瑩亮的眼寒風吹過,他的真氣不斷從眼中傾泄,讓余辰身上也覆蓋了一層冰
彌漫著的寒氣飄向半空,在陣法射出的耀眼光芒中,緩緩勾勒出嗔長老的背